“厉韩哥，那人是石家的？跟你很熟么？”
回沈家路上，姜禾问沈厉韩。
“他是石家刚上位的老幺石楚成，我们在生意场上交手过几次。”
地下拳场绝大部分人，要么没见过沈厉韩，见过的也跟他不熟，所以没能认出他。
像石楚成这种打过不少交道的，沈厉韩个人气场又这么强，他自然能一眼认出。
石楚成也很好认。
他能以最小儿子的身份把石家掌权人位置抢到手，骨子里自然是个狠辣的，气势也不是一般的强。
“这个男人，有点危险，以后看见他离远点。”
“哦。”
姜禾没当回事，这男人跟自己又不是一个圈子，以前从来没碰见过，以后估计也碰不到。
她没听出来沈厉韩的言下之意，以为石楚成单纯想找沈厉韩麻烦。
但沈厉韩作为男人，深知男人的秉性。
刚刚石楚成似乎不经意看向姜禾的一眼，意味很明显。
就像代泽以前，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对姜禾有心思的时候，光凭直觉就把他死死拦在姜禾的安全距离以外。
石楚成这么明显的意思，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姓石的肯定对姜禾有想法。
姜禾真是对自己的吸引力一无所知。
“姜禾，你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吗？”
气质还很特别。
好看特别到严惟旻那个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第一眼看到姜禾，下意识反应就是想追。
好在接触过姜禾几次之后，严惟旻很快收回妄想，摆正了自己位置，不然自己可能会插他这个兄弟两刀。
“知道啊。”
“那你知道好看的女人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吗？”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要把男人因为女人好看而投注过来的目光当回事吗？”
“......”沈厉韩突然一下没能接上话。
“但是有很多女人会享受男人的追捧。”
“享受一下是可以，但真把这种东西当回事就没必要了。那些男人今天能因为你长得好看就追着你，明天就能因为另一个更好看或者不同风格的美女又去追捧别人。”
“何况，冲着外表来的所谓喜欢，搞不好全是因为肉欲。”
姜禾特别反感这点。
成年人的世界，不能说追求这些一定是错的，但基于姜禾自身经历，她很厌恶一开始就抱着这种目的接近女人的男人。
王川和另外两个混球，当初不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想对自己用强么？
所以她打从心底厌恶冲着外表接近自己的男人。
她从不掩饰自己这种抗拒，从不给试图靠近自己的陌生男人任何一个眼神。
长得再漂亮却完全没法撩的女人，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没有关注价值，他们会权衡利弊早早放弃。
所以这么多年来，姜禾身边几乎没有过追求者。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一棒子打死，可能也有男人一开始只是抱着欣赏的目的，想要跟她进一步认识，但她不觉得这种认识有必要。
可能还是当年那件事带来的影响，让她对男人充满本能的防备。
她不缺朋友也不想要男人，唯一喜欢的代泽，跟她认识是因为救了她，又一直很有分寸感地对她好，她充分信任他。
唯一的异性真朋友齐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在她心里已经模糊了性别。
至于那些跟着齐麟认识的酒肉朋友，多少知道一点她的性格，大多不过点头之交，没人会上赶着往她跟前凑。
而眼前这个沈厉韩，姜禾第一次开始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明显不是冲着她长得好看来的，认识这么多年，以前从没见他给过自己一个眼神。
她之所以只是逃避沈厉韩的感情，而没有觉得他的感情令她反感，就是因为知道这点。
以前他喜欢沈清菡的时候，对她就是一心一意，再漂亮的女生去他面前刷存在感，也只会被他冷漠的态度赶走。
姜禾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这算是......终于开始正面看待我对你的感情了？”
沈厉韩很开心，仿佛一个在黑夜长途跋涉的人，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这么说也可以。总逃避也不是一回事，搞清楚情况，说不定我能劝说你及时放弃。”
自己可能只是沈厉韩的一时上头，她不能一直耽误他去寻找也许存在于未来的真爱。
“其实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劝过自己很多次，真对你放不了手，没办法。”
“厉韩哥，我不理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跟清菡姐以前感情那么好，怎么分手后，说放下就放下，转头就喜欢上我还这么上头？”
姜禾实事求是地说，也没觉得这种表述会显得她自恋。
沈厉韩无奈地笑笑：
“我自己都不理解。跟清菡姐彻底分开后，我跟你接触稍微多了点，一开始对你顶多就是好奇跟欣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思变得奇怪。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陷进去，来不及抽身了。”
“尽管找不到自己彻底沦陷的某个节点，但就是完全没办法再把眼光从你身上移开，我解释不了原因，只知道自己极度渴望，无比渴望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跟清菡姐那么好那么久的感情，分开五年之后，不也能放下。说不定你离我远一点，不用五年，可能过五个月五个星期，你就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姜禾能感觉到，沈厉韩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她确实无法被触动，一直理智地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劝他放下。
不像跟代泽那时候，他话还没说透，一个眼神就能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我以前确实很喜欢清菡姐，不过我对她的感情，可能比对你更复杂一点。”
沈厉韩没有因为想要获得姜禾认可，就否认自己对以前爱的人付出过的感情，那是对以前自己的否认和不负责任。
“分开那五年，也不是我想的，只是那时候没能力反抗。至于最后跟清菡姐分手，我们那么快放下彼此，可能是因为分开那五年，我们都改变太多。再见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够理解她，她也不再信任我，两个曾经亲密的人一旦变得陌生，就回不了头了。”
再说起过去那段感情，沈厉韩已经很淡然。
“不过这种被迫的分离我尝过一次就够了，回国那天，我告诉过自己，以后再没人能逼我做不愿意的事。而现在，我不愿意跟你分开，别说五个月，五天见不到你我都抓心挠肺的。”
“所以姜禾，你赶不走我的。对你的感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