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笔筒碎片？”姜禾伸手翻了一下。
“小心别划伤手。”沈厉韩提醒一句，握住自己蠢蠢欲动，差点就伸出去抓住姜禾手腕的手。
“没事，我跟各种碎片打交道多，伤不到。这就是你拍的那个古笔筒吧？”
“是的，碎成这样还能修复么？”
“问题不大，就是时间可能得久点。”
“没关系，这个不急，是我自己用的。”时间越久越好，沈厉韩心想。
“那行。”姜禾收好盒子，准备去工作间取点东西。
代泽也在家里给姜禾弄了个工作间，不过新弄的，材料工具难免不齐全，她也是一边用一边往里补充。有时缺个什么工具材料，懒得临时去买，就跑回沈家或者自己之前的房子拿。
“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工作间吗？”看着姜禾往二楼工作间方向去，沈厉韩心底一动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厉韩哥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有点好奇这个镇纸的诞生过程。”
“那你来，我给你介绍。”
姜禾带着沈厉韩进了工作间，一边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边给他介绍用什么工具什么步骤雕琢玉器。
沈厉韩认真地听着。
培养一些共同语言很重要。
姜禾讲得也的确生动，听到后面沈厉韩都想自己上手试一试。
姜禾还真的让他试了，正好工作间剩几块她之前用来练手的劣质玉。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沈厉韩彻底报废第三块玉，姜禾看时间已经不早，提醒他：“厉韩哥，要不今天先到这里？想玩你自己以后随时可以进来玩。”
反正沈厉韩已经住回沈家。
又没谁规定这工作间只有她能用，只不过他们以前都对这个不感兴趣，这里才变成她的专属工作间。
沈厉韩有点意犹未尽，虽然还想跟姜禾继续待下去，但也知道过犹不及，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点头：“是不早了。”
等两人收拾好弄乱的残局下楼，已经快十点半。
沈厉韩见姜禾没有住下的意思，问她：“这个点了，代泽会来接你吧？”
“泽哥今天出差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这话正好被准备上楼休息的温昕沈复听到，温昕上来拉住她：“小禾，要不今晚就住下吧，你很久没回家住了，代泽不在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大晚上开车我也不放心。”
姜禾略想了想也是，反正这边自己房间于阿姨每天都会打扫，衣服也有，便点头应下。
沈厉韩看着乖乖点头的姜禾，垂眸掩下眼中一抹笑意。
几人各自去洗漱休息。
沈厉韩很久没有过这么好的心情。
今晚跟姜禾单独相处了两个多小时，在自己努力控制下，没有失态没有出错，姜禾没有排斥自己，还教了自己雕刻，这关系应该算是前进了一小步吧？
想到明天起床又能看到她，沈厉韩对第二天充满期待。
洗完澡他围着浴巾打开小冰箱打算拿瓶水，发现水已经被喝完忘记补进去。
只能下楼拿了。
沈厉韩换了睡衣下楼，经过姜禾卧室门前。
门半掩着，是温昕在里面跟姜禾说话：“小禾，最近没有再做噩梦了吧？”
“没有了，从王山判决书下来那天开始，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
“那就好，把那些事都忘了，以后真正开开心心的。.”
“嗯......也要谢谢代泽帮我找的苏医生，她真的很专业，帮了我不少，哪天请她吃个饭......”
噩梦？
门外的沈厉韩并没有停下脚步偷听，只是经过的时候这几句对话正好入了耳。
那天晚上碰见姜禾在阳台抽烟，她后来解释是因为做噩梦才情绪不好，说的就是这个噩梦吧。
沈厉韩想起自己之前让人查的王山王川几人详细资料卷宗，看完之后，基本拼凑出姜禾在那几天究竟遭遇过什么。
尤其看到王川太阳穴那个致命伤口，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面，王川是多么恐怖丑陋，姜禾又有多恐惧决绝，才最终刺下那枚碎片。
想到这里，沈厉韩又想穿越到过去，轻轻抱住十五岁的姜禾，告诉她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本来不错的心情因为这个插曲染上一丝沉重。
沈厉韩告诉自己，姜禾的过去自己没有参与，自己也有姜禾不曾参与的过去，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现在他要先扮演好一位好兄长好朋友的角色，默默守护好姜禾。
未来某一天，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姜禾心里的唯一的爱人。
应该并不是完全没可能对吧？
代泽一开始对姜禾，不也是亦兄亦友。
既然他的身份可以变，如果自己有机会，一样可以变。
说服好自己，沈厉韩没再去打扰姜禾，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看着姜禾先于自己开出沈家的车，沈厉韩怅然若失。
他以为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姜禾。
就算因为笔筒自己可以找她，但一开始说了不着急，刚交给她没多久就去问，似乎不太好。
谁知三天后就又遇见她。
这天是云家大女儿云霜回国的接风宴，罗城几大世家，小一辈的都收到了邀请。
考虑到几家的关系，沈厉韩虽然不爱这种场合，倒也出席了。
他卡着宴会快开始的时间才到，正好在大门口碰见姜禾挽着代泽。
“姜禾，代总？”沈厉韩有点意外。
在他印象中，姜禾跟云家显然没有任何关系，她应该是跟着代泽来的，可代泽跟云家似乎也没什么交集吧？
代泽刚收到邀请函也很意外，看见邀请函上的名字才明白过来。
云家会给自己发邀请函，应该是云霜的主意。
云霜是代泽的初恋，他们高三那年在一起，但没几个月就因为云家反对，云霜被送去A国而结束。
那时候代家虽然有钱，但相比云家这种老牌世家还是差一截。代泽母亲去世，生父有等于没有，亲人就一个外公一个妹妹，剩下一堆亲戚都靠着代家。
这样的条件云家根本看不上，趁着两人在一起不久感情不深，快刀斩乱麻把女儿送去国外。
之后不久，代泽外公和妹妹相继去世，知道消息的时候云家还庆幸自家决定做的早。
接连遭遇亲人离世打击的代泽，没有心力再去怀念他那青涩的初恋，很快把云霜抛到脑后。
然后，他遇见了姜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