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不一样，他自小就在长安长大...”沐烟儿叹息一声说道：“就在两年前...我也是这次回到长安才知道的。”
苏子夜皱眉沉默。
“往生花？”
“上面说的是自尽。”沐烟儿皱眉说道：“可我爷爷对此，一直保持怀疑，所以我这次回来，把我哥的头骨取了出来，才发现，他确实是因为往生花而死的。”
“当初你想参与这起案子，那时候你就怀疑了？”
沐烟儿轻轻的撩了一下头发，摇了摇头：“没有，我最开始想着，跟着你，或许有机会能见到楚斌。”
苏子夜一愣，顿时很好奇的问道：“楚斌？老狐狸的孙子？”
“不错。”
“你见他干什么？”苏子夜忍不住问。
沐烟儿斟酌了一下应道：“我哥就是在宴请他的时候出事的。”
苏子夜终于明白了，楚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苏子夜和老狐狸在一起很少提家事，所以有些事他并不清楚。
但从一些人的只言片语中，苏子夜知道，楚斌以前不是这样，每天什么都不干，嗜酒如命。
原来根在这里。
此时苏子夜才明白过来，当初七姐为何对沐烟儿那种态度了。
“可是...”苏子夜非常诧异的问道：“你哥的死，究竟跟楚斌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说，他会不会被吓着了？”胖子小眼扫了眼周围，伸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我说胖...”秦浩闻言，就要站起来去呲胖子。
“有可能。”
“我说，你丫的不会被胖子给带沟里了吧。”秦浩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子夜。
“沐姑娘。”苏子夜伸手拦了一下秦浩，直言问道：“你哥是不是对于毒药挺感兴趣的？”
沐烟儿果断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哥确实对于毒药与幻药这些非常痴迷。”
苏子夜点头：“果然如此。”
沐烟儿闻言皱了皱黛眉。
苏子夜沉默了片刻，才叹息一声说道：“沐姑娘，若我没猜错，你哥生前，手里应该有往生花。”
沐烟儿闻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目光愕然的问道：“不可能，你的意思是，往生花是我哥自己服用的？”
“如果，你哥手里真的有往生花，而你哥又对这些非常痴迷，你能肯定你哥不会亲自试药吗？”
“往生花，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我哥怎么会有呢？”沐烟儿还是难以置信。
“可是，就是这么巧，两年前，鬼市也出现过一次。”
闻言，沐烟儿愣住了。
“可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你觉得楚斌是被吓着了。”秦浩皱眉问道。
“若是...这最后的肉囱子是他送的呢？”
秦浩张了张嘴，一脸惊愕：“你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吧。”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苏子夜瞟了一眼秦浩：“当然了，目前为止都是猜测，我们有的忙了。”
秦浩愣了一下，眉头轻皱的说道：“你不会现在就去问楚斌吧？”
“不，问肯定是要问的，但不是现在。”苏子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沐姑娘，你是不是知道这几个人死之前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才和你哥的死联系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没错，我哥确实一直在偷偷试药，爷爷一直是不允许的，我哥出事的前几天，爷爷就发现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那时候，爷爷并不知道，我哥中的是往生花。”沐烟儿低声回应了一句。
“潘安兄这段时间找过你吗？”苏子夜非常突兀的说了一句。
沐烟儿黛眉轻皱：“你都知道了？”
“不难猜？”苏子夜呵呵一笑说道：“很多人都知道，林淮和潘安兄的关系不一般，伯牙与子期吗，而潘安兄又对你念念不忘的...”
沐烟儿白了一眼苏子夜，对于后半句，沐姑娘是懒得搭理他。
“走吧。”苏子夜招呼了一声。
“去哪？”沐烟儿问道。
“咱们初遇的地方。”
济仁药堂。
看着匾额，胖子幽幽一叹：“又来到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沐烟儿抿嘴一笑：“胖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牌子都送给你了。”
“没事，胖爷只是怀念一下，当初那个悲伤的自己。”胖子非常深沉的回了一句。
“沐姑娘，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掌柜的看见沐烟儿，急忙迎了过来。
沐烟儿浅浅一笑：“有些事，需要掌柜的帮忙。”
“可别说这话，若不是姑娘当日仗义出手，老朽可真就无颜面对祖宗了。”掌柜的一脸感激之情：“别在外面了，咱们里面说话。”
刚进了屋，胖子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低声说道：“狗子，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苏子夜瞟了一眼胖子，不放心的嘱咐道：“管住你丫的手。”
胖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内堂，上了茶，掌柜的问道：“不知老朽能帮到几位什么？”
沐烟儿轻轻抿了一口：“掌柜的，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两年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看过金银十六方？”
“这...”掌柜的一愣，随后说道：“时间不短了，老朽得好好想想。”
“不急，掌柜的慢慢想。”
一盏茶的功夫，掌柜的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因为案子什么的，至于那人长什么模样，老朽岁数大了，是真有些记不清了。”
苏子夜沉思了片刻问道：“掌柜的，案子？这点能确定吗？”
掌柜的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公子应该也晓得，金银十六方就是老朽的命根子，若不是公家的人，老朽是不会随意拿出来的。”
苏子夜和沐烟儿对望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掌柜的，麻烦你了，咱们今天说的这些，希望掌柜的保密，不要跟外人说起。”
“请公子放心，老朽不会多嘴的，不知道这些对公子是否有用。”掌柜的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有用，掌柜的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