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古泉摊主都已经这么说了，向祖文把心一横，掏出手机扫了400元。
随着“客户已支付400元”的声音响起，古泉摊主很爽快地放开了手，顺便还借给他一个小锤子。
向祖文接过小锤子，正准备敲，忽然瞥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热芭，想了想，把小锤子交给了热芭。
“热芭你来敲吧。”
热芭指了指自己，惊讶道：
“让我来？为什么？”
向祖文面色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叫‘新手福利’吗？像你这样的新手，运气才是最好的！”
热芭接过小锤子，犹豫道：
“要是没开出东西来，你可别怪我。”
向祖文一挥手：
“没事，不过400块，我承受的起！”
说罢，向祖文将头沉痛地撇向一边，不看热芭的动作。
既然向祖文这么说了，热芭也想试试，便直接一锤子敲在了陶罐上。
就听“哗啦”一声脆响，陶罐肚子上破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古钱币来。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就见罐子破口处掉出来一堆的钱币。
热芭立即惊喜道：
“哇！好多钱啊！”
顾言不动声色，向祖文却呆了一呆，随即大喊起来：
“摊主，你这个罐子钱不对劲啊！”
古泉摊主盘了盘手里的菩提子，反问道：
“怎么不对了？”
向祖文指着破口的地方，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开罐子钱了，要是真的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罐子钱，里面早就已经锈成一团了。就算用锤子锤破了，里面的钱币也会维持罐子的形状。”
“你这个敲开就直接散了，说明这是后做的罐子钱！”
“这我还要看吗？肯定早就被人挑选过了，要是有好东西绝对已经被人挑走了！”
“老板你这是坑我哪？”
向祖文越说越气，想他也算是古玩圈有点名气的纨绔了，居然还被这个小摊的摊主骗了！
见向祖文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还有几个人直接走了过来。
古泉摊主皱了皱眉，他压低声音对向祖文说道：
“你轻点声，轻点声……”
“这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打开看过，都是一起收来的……这可是我眼看着从坑里搬出来的！一点没骗你！”
虽然摊主这么解释了，但是向祖文一点都不信，他指着破洞地方说道：
“那你现在也看到了！这么明显的后做罐子钱，你打算怎么办吧？”
“居然在市场公然卖假货！退钱还是去市场管理岗亭找警察？”
一看这还是个硬茬，古泉摊主顿时有点为难了。
要是一般的来游玩的客人，古泉摊主直接用一句“古玩出手，概不退货”来搪塞，但是显然这次这个客人很懂市场规则。
为了维持鬼市的正常发展，不至于成为一个假货贩卖地，市场管理处是有明确条例的，那就是不能售假。
虽然古玩因为货品特殊不在此行列，但要是向祖文闹起来，这一晚上的生意就算黄了，最后自己还不能落好。
古泉摊主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说道：
“你看，我们讲道理，你说这是假的，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你毕竟已经把它打碎了，我要是给你退款了，那我不就亏损了吗？”
向祖文气愤道：
“你亏损，关我什么事？”
古泉摊主摆手让向祖文稍安勿躁，继续说道：
“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我这里也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在我摊子上选100个钱币，不收你的钱。”
“你觉得怎么样？”
向祖文一听，也有点犹豫起来。
如果现在闹起来，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还浪费了给婆婆选礼物的时间。
这古泉摊位上少说也有一两万枚古铜钱，从里面挑个100个，大体上也和400价值相当，算起来自己也不算吃亏。
在心里这么一盘算，向祖文同意了。
“那行吧，100枚钱币，只要在你摊位上的，我选到什么你都送？
见向祖文同意了，古泉摊主松了一口气，说道：
“可以，100枚之内，你随便拿。”
向祖文这才高兴起来，兴冲冲地将之前看好的几个钱币拿在手里。
他边选边和顾言说道：
“言哥，你也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顾言嘴角一抽，完全没动。
买的不如卖的精，这整个摊位上一点光都没有，估计能找到的也就是一些不到10块钱的钱币。
顾言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趣，便四下张望了起来。
向祖文刚才这么一闹，也引来了不少的围观群众，其中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有的只是单纯凑过来看热闹，有的则是想看看向祖文最后能找到多少价值的古钱币。
摊位上的灯光有些昏暗，向祖文把之前看好的几个铜钱拿在手里，挑挑拣拣地拿出一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
“言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向祖文将铜钱递给顾言，期待地看着顾言。
顾言看着眼前的铜钱，轻皱眉头，接过钱币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枚嘉庆通宝，市值也就二十块钱左右。
顾言忍不住说道：“这样的你就满足了？”
向祖文有些讪讪的，说道：
“这可是宝福局出品的嘉庆通宝！怎么也值个二十吧！”
热芭又听到了新的名词，好奇问道：
“宝福局是什么？”
向祖文立即卖弄起来：
“清朝在全国一共设有28个铸钱局，像什么宝泉局，宝川局等等。其中宝福局因为名字吉祥，所以特别受人欢迎。”
“尤其是咸丰年间，在宝福局铸造的各种钱币的珍稀品种比较多，所以也有‘福局多好钱’的说法。”
“所以像我手里这种宝福局铸造嘉庆通宝，也算个不错的东西了。”
随着向祖文的讲解，周围围观群众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还有人大声喊道：
“年轻人，水平可以啊！”
向祖文得意地朝人群拱了拱手，说道：
“一般一般，本市第三。”
顾言无语地拍了拍向祖文的肩膀，让他不要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