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城嘲弄一笑，“是啊，殿主。”
“他们在弥留之际奉出气息，这才使得殿主降生于世间。”
“他们扼杀新神，罪孽深重，他们不在，那么，弑神的惩罚便只有落到怀有他们气息的殿主身上。”
“他们当真好计谋。”
“既不用动手，也不用承受后果，就除去了这么多的心腹大患。”
“其实，九州就是一个庞大的阵法。”
“困住殿主的阵法。”
“那阵法日日汲取着殿主身上的仙力，只要她在九州一日，迟早会仙力枯竭而死。”
“她不得不下界。”
“否则他们重生之际，便是殿主神灭魂散之时。”
清衍脸色冷的厉害，他道，“殿下，这些你并未告诉我。”
他们两人说了很多，可唯独这些，惊华未曾透露过一句。
惊华嗓音淡漠，“说这些做什么？”
“不过是显得孤更加的愚笨罢了。”
因为他们，她罪孽加身，仙力逐渐枯竭，身上死气蔓延。
更加可笑的是，她发现的如此的晚，差点让他们得逞。
花锦城道，“殿主怎么能妄自菲薄？”
“殿主运筹帷幄，料事如神，世上怕是唯殿主一人。”
惊华淡眯眸，眼神幽深而清冷，“孤若再无动作，那便真的是蠢笨至极了。”
清衍忍着杀意，问，“那殿下现在如何？”
“现在，需要上古神灯。”
“重铸魂心。”
闻言，清衍道，“那弑神的代价？”
花锦城瞥了一眼惊华，见她没有半分不悦，继续道，“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要知道，殿主还曾亲手弑过新神。”
“最后一位成神者，在成神那日，欲夺仙主之位，他带着人一路杀去朝华殿，却被殿主血溅当场。”
那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一个新神罢了，竟然妄图挑衅九州仙主，真当她在外面的名号是虚设啊。
“反正他也会死，何不让孤成全了他？”
那个新神杀到朝华殿不是没有原因的。
九州新神活不到第三日，这是九州人人皆知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人想要尝试，可他们结果都一样，第三日都会惨死。
他以为新神活不过三日是她捣的鬼，还扬言说她为了仙主位置不择手段，若她在位一天，那九州便不会有一位新神。
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中疯狂的生根发芽。
对于她，他们积怨已久，所以，这个谣言的真假，无人会在意，他们只会认定了是她做的。
也是啊，九州中，除了她，谁会敢冒着这样的危险弑神？
清衍板着脸，“原来的那副身体，你断然不能要了。”
惊华笑了笑，慵懒道，“这是自然。”
她唇角还残留着淡笑，“待孤重回九州，将杀你族人者交由你处置。”
“好。”
-----
花锦瑟苦着脸，“二哥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清衍点头，“嗯，我要待在殿下身边。”
花锦城道，“也好，有你在身边，我会更安心。”
清衍朝他颌首。
他转身道，“殿下，我推算出半年之后，上邬国会与槐国大战。”
惊华默不作声。
花锦城问，“需要我们吗？”
“我们与今晨一起？”
惊华拒绝，“不用，孤一人可以解决。”
她望向清衍，“孤等不了这么久，直接将时间推至半年之后吧。”
----
半年之后
九曜已经将上邬国中战天阁人全部清理。
此刻，他翘着二郎腿，懒散道，“怪不得他们会有我的画像，感情是你画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画小爷的画像？”
九曜吐出嘴里的灵草，道，“清衍，小爷问你话呢！！”
清衍道，“自然是闲来无事。”
“怎么？长得这么帅不让画？”
最后一句话着实取悦到了九曜，他得瑟道，“小爷帅的人神共愤那是谁都知道的事！”
“画吧画吧！”
清衍正在作画，他抽时间望了他一眼，低低的嗤笑一声。
幸好九曜没有听见，要不然又要闹了。
他无所谓道，“不过，你把重点放哪里去了？”
“你不应该想一想，战天阁人为何追杀你？”
“我哪里知道？！”提到这事九曜就心烦，“就算我将他们全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指使者是谁。”
清衍勾下最后一笔，起身道，“反正不是卿少君的敌人。”
九曜道，“我当然知道！”
“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能有这种本事的，呵，要真是卿少君的敌人，十个卿少君都对付不了。”
九曜思衬着，“到底是谁呢？”
惊华进了屋，见九曜神游天外，她道，“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九曜眼睛一亮，他起身将椅子放置在惊华身后，“小孩你来的正好！”
“你知道害我的是谁吗？”
惊华缓缓坐下，懒怠道，“大概能猜到一些。”
“谁啊？”九曜激动万分。
惊华没有立刻回答，她问清衍，“清衍，孤闻着你身上有淡淡的梅香。”
“可是月给你的？”
清衍拿画的手滞了一瞬，笑道，“殿下说的对。”
他将画拿至惊华面前，那幅画上面的人是惊华。
那画面，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比着殿下，还是逊色了。”
惊华身上由内而外的矜贵气质与眉眼上的桀骜与清绝，世上无人可以比拟，亦无人可以复刻。
“那是自然！”
九曜眉眼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他。
清衍看也没有看他，继续道，“殿下刚才的意思是？”
惊华挑着眉眼，笑道，“那梅香世上绝无仅有，只是沾染一点，便会侵入灵魂，长久不散。”
“可这些时日，孤总能在他人身上闻见。”
清衍收了画，冷道，“什么人？”
惊华半眯着美眸，惬意道，“宫女，太监，皇亲贵族，任何一人。”
“殿下怀疑，是他们？”
惊华笑了，她道，“为什么不会是十三界之人？”
十三界之人想要杀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如果是九州之人，凭他们的手段，九曜怕是早就被诛杀了。
只有十三界的人，才会想到用这种法子对付她身边的人。
其实，他们也就这点本事了。
九曜再傻也听出惊华与清衍的意思了。
“好啊，跑到这里来霍霍小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