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果真要这样做？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他总觉得惊华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自己也会魂灭神散。
惊华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道，“你方才说的不错。”
“无论是现在的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孤一个都不能要。”
远在九州的仙体，罪孽加身，修为渐失，如今的身体，魂心破碎，识海枯寂。
她需要尽快找到上古神灯，重铸魂心，再塑仙体。
只有这样，才能多一份胜算。
清衍见惊华目光绝然，轻叹了一口气，点头。
惊华的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反悔的余地。
“至于你说的别的法子，孤不是没有想过。”
“可唯有这个，才是孤最想要的。”
清衍望着惊华，道，“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也不会阻止你。”
他神色淡然，“你说的那位？”
惊华脑海中闪过红衣如火，眉眼阴鸷，语气危险的女孩，道，“花惊棠。”
“她可是一个重要人物。”
“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她。”
清衍即刻道，“要不要我亲自看着她？”
“若被他们发现，她很有可能无法应付。”
惊华拒绝道，“不用。”
“我在那里设了结界，她不会出事的。”
“再说，你去了反而会惊动了她。”
清衍道，“好。”
他看着惊华，见惊华眼神晦暗，他道，“殿下为何这副神情？莫非这个人很棘手？”
以惊华的实力，如果连她都觉得此人难以对付，那便更加不能放任此人成长，待她羽翼丰满，必是一大强敌。
惊华摇头，“一个花惊棠，还不足为惧。”
“只是，若让她发现孤利用她，她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反抗。”
“设结界是为了保护她没错。”
“那层结界隔绝外界，料他们费尽心思，也寻不到花惊棠。”
“花惊棠多疑，可，孤也不会担心她能翻出什么滔天巨浪。”
“毕竟她涉世未深，又心高气傲。”
这种人，如果不加磨练，若有一天遇到了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必定会栽跟头，栽的头破血流那种。
说到这里，惊华心里有了思量。
清衍思衬道，“我知道殿下的意思。”
“既然殿下已经安排好了，有我在，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会靠近那里。”
惊华道，“嗯。”
清衍，“至于那个叶轻歌，她没有反悔的余地。”
“殿下的噬心蛊会让她生不如死。”
“在生死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叶轻歌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心里的愧疚不足以让她豁出性命。”
“不错。”这一点，惊华很肯定。
她没办法阻止叶轻歌的情感，毕竟有了这份情感，花惊棠才会信任她。
她使了破妄瞳术，不论过程如何，叶轻歌还是会乖乖照做。
她也不得不做！不然，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而她也知道，若她不做，花惊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别无选择。
“即便会成功又如何。“惊华道，“不将他们彻底杀死，做再多也是枉然。”
清衍沉默片刻。
良久，惊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清衍，孤方才在想，花惊棠能否为我所用。”
清衍微微吃惊，“殿下想要用花惊棠？”
“孤只是觉得，她在某些地方，与孤挺像。”
清衍笑道，“既然殿下想，那有何不可呢？”
惊华神情淡漠，“嗯，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她利用过花惊棠，花惊棠定然不会乖乖听话的。
即便是面上听话，心却永远不会。
当然，她也不需要她听话。
“若有人推上一把，假以时日，以她的资质，定会在四方之主之上。”
清衍道，“殿下就这么肯定？”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大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走着走着，清衍发现惊华的视线飘忽到了他的手上。
他抬起手，前后看了看，也没发觉什么不对，他道，“殿下在看什么？”
惊华收回了视线，意味不明道，“你手心处的印记，很是眼熟。”
清衍在召唤玄微镜的时候，印记暴露无疑，那时她便觉得，那掌心印记非常眼熟。
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在哪里看过。
“殿下是说这个印记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自我出世那刻起便有了。”
“母亲曾说过，这个东西可以带来福运。”
他思绪飘到远方，“可事实上，并非福运。”
“反而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幸得殿下解救，不然，我早便消失在这世间。”
惊华目光淡然，“那时救你，也是有私心的。”
“无论私心与否，没有那日的出手相救，便没有如今的我。”
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他记忆犹新。
若不是惊华，他早就死在那个寒冷的冬日了。
他的命是惊华的。
惊华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什么，她道，“杀你们的人，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她去的时候，只有一个重伤的清衍。
所以，她并没有那群人的记忆。
清衍道，“殿下为何会问这个？”
惊华眉眼冷冽，“我想，我大概知道屠杀者是谁了。”
清衍微微握紧双手，“你说什么？”
他难得如此失色，道，“他们并没有任何伪装，可见，是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们任何一人。”
那群人言语与眉眼间，只有无尽的冷漠。
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与高高在上。
往日，只要回忆起他们的嘴脸，他便气的全身发抖。
“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还说了什么镜妖。”
为找一人杀一族，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人，他们当真是残忍。
镜妖
原来如此
惊华道，“看来是九州之人。”
“不过，花锦城怎会在下等世界？”
他因为那件事差点失去半条命，想来是没有那个能力跑到下界的。
再说，她当初安排他们入了朝华殿偏殿，那个地方，无人敢进，足以能庇护他们兄妹二人了。
即便是为了他的妹妹，他也不会在自己还没有恢复时，离开朝华殿。
这时，她听到一声欢快的声音。
“嗨~”
“好巧啊，殿主也在这！”
花锦城笑着，余光瞥见什么，他指尖微僵。
惊华看出他眼底的异色。
“这位是？”
“花锦城，修炼了万年的镜妖。”
清衍身形一震，“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