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莓一惊，刚想推开顾庭回身站稳，不料，接二连三地，身后再度涌过来三四个飞驰而过的人。
顾庭见状，轻轻搂过乔莓转了个身，然后很快又松开了她。
他抬手撑在娃娃机的玻璃窗上，将乔莓护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承受着周遭躁动不安的人群和撞击。
“别怕。”顾庭说。
乔莓此时处在一个狭小的半密闭空间中。
她的后背紧贴着娃娃机，面前近在咫尺的是顾庭宽阔的胸膛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顾庭并没有触碰到她一丝一毫，可她被他身上清淡冷冽的雪松香水紧紧包裹住，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面颊不自觉得滚烫起来。
乔莓微微侧了下脸，结果鼻尖不小心蹭过顾庭的衣领，带着皮肤泛起丝丝痒意。
这壁咚一样的暧昧姿势让乔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老天爷......
她真不是故意心跳得这么快的。
片刻后，人群停止的骚动，听议论声，貌似是小偷被制服了。
顾庭也堪堪收回手臂，站直了身子。
乔莓刚才留意到顾庭被人撞了好几下，忙问：“你没事吧？”
顾庭摇了摇头，又低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顾庭看着乔莓，眉眼微微弯起： “你看，抱一下是不会互换的。”
乔莓一怔。
刚刚情急之下，顾庭确实抱了她一下来着。
只有三秒。
“哦。”乔莓反应过来，“你刚刚是在想这个啊？”
抱她也是因为这个么？
乔莓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顾庭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刚刚，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
“什么？”
“我跟你一样，也在想我们互换的条件可能是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肢体接触，好像并不准确，毕竟我们那些天里也没少磕磕碰碰的。”
顾庭慢条斯理地说着，“而单从那两次的互换事件和场景来看的话，它们的共同点是流血和眩晕感。”
乔莓心念一动：“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因为有人受伤流血才引发互换的？”
“嗯，不过这只是我认为最有可能性的一种猜测，而且我们现在似乎也没有去验证它真伪的必要和条件，不然岂不是自找麻烦？”
乔莓了然。
她明白顾庭的意思，眼下他们要做的只是预防互换事件的再度发生，而不是去做实验游戏。
“所以我想，只要我们不再受伤，应该就不会再互换了。”顾庭眼神坚定，“乔小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乔莓闻言，却纠正他：“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吧？毕竟那两次流血的人可都是你哎。”
第一次是流鼻血，第二次是手指被划破流血。
顾庭对此没有反驳，而是眉梢微挑，眼尾上扬：“也行，那你保护好我。”
乔莓被他这近乎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她却并不觉得恼火，而是微微欠身，对着顾庭行了个礼：
“遵命，总裁大人。”
—
而另一边的香意林跟顾庭草草分别后，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太短，现在就回去的话，陈芝难免生疑，于是她索性也随着人潮踏入了眼前这热闹非凡的跨年夜市。
这会儿雪早就没再下了，但夜间的风时不时就吹来一阵，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香意林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外套，循着半空中飘荡着的热乎白气和孜然香味，向一处买炸淀粉肠的小摊走去。
淀粉肠不愧是老少皆宜的国民小吃，这会儿摊位前挤满了顾客，吞着口水，嗷嗷待哺着。
这么冷的天，老板却忙出了满头大汗。
香意林见人多，就默默站在一旁，想等排在前面的顾客走了一波再说。
此时她站的位置正好是两个摊位之间的狭小过道，香意林朝旁望了一眼，淀粉肠摊位旁支棱着的是一个十分冷清的小摊，只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摊主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这边买淀粉肠的老板。
香意林略微扫了一眼他们摊位上卖的东西，貌似是一些手工艺品，千奇百怪，花花绿绿的，乍一看还算可爱有趣。
见香意林的视线停留在自家的商品上，摊主之一的男生立马来了兴致，跟她搭话：
“哎，美女，有没有什么看中的？卖一个吧要不？”
香意林刚想说什么，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抱歉抱歉。”撞到她的人赶忙道歉，“人太多，我没看清——”
那人忽然咬着舌头似的噎了一下，声音难掩惊喜：“助教姐姐？”
香意林回头，入眼是那人一头标志性的金色短发。
“贺旸？”
她顿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