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莓在脑中搜索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这位姑娘貌似姓楚，是一个因唱跳直播活跃在短视频平台并且小有名气的女网红。
没想到她居然跟孔达钧混到了一起。
这位乔莓想不起全名的网红名叫楚艺可，她的五官个个精致，凑在一起，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科技感。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抹胸修身短裙，将她玲珑的身材曲线完完全全地勾勒出来，碧波动人。
顾庭的个头很高，此时乔莓微微低头，正好能看到楚艺可胸前那一大片诱人的光景，立马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楚艺可注意到乔莓刚刚看了自己一眼后却面色不改，甚至视若无睹，心下暗自不爽。
她今天能来参加这么高档的酒会，全是她费劲巴结孔达钧那个纨绔子弟求来的机会。
但她心里很清楚，孔达钧并不是个适合放长线钓大鱼的对象，因为他对所有人的新鲜感没过两天就会消失殆尽。
所以，在被当作废弃品扔掉之前，楚艺可盘算着借此机会找到下一个值得依附的目标。
而意料之外出现在这里的顾庭就是她认为的最佳目标人选。
面前的男子家世显赫，事业有成，长相俊朗，清高桀骜。
楚艺可简直越看越陶醉。
她抬眸冲着乔莓甜甜一笑：“顾总，久仰，我是楚艺可，很高兴见到您。”
“你好，楚——”乔莓一顿，忘词了，“楚什么科？”
“楚艺可。”
“楚一什么？”
“楚、艺、可。”咬牙切齿的声音。
“哦，楚小姐是吧，幸会。”
乔莓干脆摆烂，不再去纠结这人的全名了。
楚艺可面上带着笑，却尴尬得险些把手里的高脚杯颈给捏碎。
这总裁今天怕是没带脑子出门吧？
乔莓没注意到楚艺可被自己无视后那愤懑的心思，因为那位给她递酒的秃头大叔又迫不及待地变着法儿招呼起她来。
“抱歉顾总，我不知道您不爱喝酒，既然如此，那您来尝尝我今天特意准备的一些小点心吧。”
说着，香海安将乔莓引到了一旁的餐饮处，孔达钧也跟过来：“香先生藏了什么好东西啊，让我们也看看。”
旁边不少人听到孔达钧这么说，也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哎哟，孔少说笑了，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点零嘴罢了。”
香海安说着，拿起餐桌正中央一个包装精美的金色罐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乍一看，像是铺了一层密密麻麻黑色小珍珠，个个饱满圆润，色泽透明清亮。
离得近的一个男子微微凑近看清后，立马惊喜地说：“嚯，居然是鱼子酱啊！”
孔达钧也眼睛一亮：“看这成色，难道是白鳇鱼子酱？”
“孔少好眼力！”香海安乐呵呵地笑着，“这是产自俄罗斯的白鳇鱼子酱，我专门托人连夜空运过来的，昨天刚从鱼腹中取出来，现在吃，最是新鲜！”
立马又有识货的人出来显摆起自己的知识储备：“啧啧，这鱼子酱本来就很稀有，特别是白鳇鱼的，就算饲养，你也最起码要得等上12年，白鳇鱼才能产卵，价格更是贵得吓人。香总今天拿这个来招待我们，还真是大方啊！”
听到这番话，在场众人都跟着惊喜地赞叹起来，夸得香海安脸上的褶子都快堆不下了。
乔莓听到身后有人讨论着的鱼子酱价格，心中暗自咋舌。
这究竟是鱼籽还是黄金啊，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有必要卖这么贵吗......
正想着，香海安用手捏着一个小勺子递到乔莓面前：“顾总，请。”
乔莓却没敢接。
她哪里没吃过什么鱼子酱，只是之前在网上听说过鱼子酱的吃法貌似比较特别，但具体是什么，她却有些记不清了。
经验告诉她，这种情况下，还是先看别人怎么做，自己再跟着学比较稳妥。
于是她来了招移花接木大法：“还是孔少先请吧，我看你好像对这鱼子酱很感兴趣。”
孔达钧挑眉，倒也没拒绝：“好啊。”
只不过手伸到一半，忽然又起了恶作剧心思，他微微一笑，对身侧的楚艺可说：“还是艺可先吃吧，女士优先嘛。”
孔达钧好整以暇地看向楚艺可，眼中满是戏谑，甚至有些不怀好意，一副在等着什么好戏上演的架势。
乔莓微微皱起了眉头。
楚艺可却没多想，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鱼子酱那稀有又高昂的噱头中了，只想迫不及待地尝尝它的味道。
于是她接过勺子，在罐子中央舀了满满一勺，抬手放进嘴里，一口吞了。
全场在寂静两秒后，发出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楚小姐，鱼子酱可不是你这么吃的！是要舀一小勺放在手背上细细品尝才对，这样才能不破坏掉鱼子酱本身的味道！”
“妈呀，你看到没，她居然直接塞嘴里了！什么土包子吃法，笑死我了！”
“你这样简直是在糟蹋鱼子酱，啧啧，暴殄天物啊！”
“......”
楚艺可猝不及防地被众人毫不避讳的嘲笑声紧紧包裹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攥着勺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好啦好啦，大家快别笑了。”
孔达钧出声打断了这混乱的场面，但他自己话语里的嘲弄意味却不减分毫。
“艺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鱼子酱，不知道怎么吃很正常。不过没关系，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蠢蠢的，不也挺可爱的？”
他搂住楚艺可的肩，面向众人：“艺可失礼了，我替她跟大家道个歉。”
楚艺可脸上的神情空洞茫然，羞愤到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可爱？你这是在夸她吗？”
一道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将楚艺可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乔莓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孔达钧，眼中满是轻蔑：
“你知不知道，其实最大的失礼就是人在知礼时却看不起不知礼的他人，甚至以此当作笑料，礼仪可从来不是拿来给你显摆的。孔少爷，真正无知又失礼的人，是你才对。”
说完，她伸手拿过桌上一个小勺，也像楚艺可那样，舀起满满一大勺鱼子酱，没有放在手背上，而是直接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两下，然后就着一口香槟吞了。
“难吃。”
乔莓如此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