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大铁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留着络腮胡子、模样长的很凶的大叔探着头，警惕的看着门前两个陌生人。
宋昀道：“我们是来找狗的。”
老李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听到这话后，还揉了揉眼角，“找狗？找什么狗？”
“一条黑狗，它跟了我好多年。我听胡同门口的大爷说您可能见过，便让我来找找您。您要是见到它了，能不能把它还给我。”宋昀说完这话，又补充了一句，“这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我跟它的感情。”
老李打量了两人一圈，见他们没什么恶意，直接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他把两人带到后院，一进后院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宋昀站在院中间，看着这四周，院内被关在笼子里的狗有很多，品种也不一样。
她看着笼子里的狗，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不养狗，但看着这画面心中也是难受。
老李端着狗盆，盛了盆水放在狗笼前，“有狗的照片没有？”
宋昀却一改先前可怜的模样，目光带着寒意的问着他，“这狗都是你抓的？”
该死的狗贩子，既然这种丧尽天良的让她碰见了，那她就必须得管。
“是啊。”老李不假思索的继续说道：“都是些流浪狗，看着可怜就给带回来了。你们先找着狗，找到了给我说一声。”
宋昀还想说什么，却被池晏用一个眼神堵住了嘴。
那眼神是在警告她，记住目前的正事。
宋昀调整了情绪，她将目光放在狗笼子里挨个找着。
小黑狗的长相很醒目，一眼就能看让人看见。
两人对着这条黑狗再三确认，确定它就是给警局叼骨头的那条。
池晏指着那条小黑狗，“这条就是我们要找的狗。”
“确定吗？”老李打开笼子，将小黑狗抓起，“别认错了，仔细看看。”
“是它。”池晏继续问道：“多少钱？”
“不要钱。”老李朝他摆了摆手。
宋昀问道：“你抓了这么多条狗，就不怕被警察抓到吗？”
老李叹了声气，“这狗都是流浪狗，我看着可怜就给带回来养着了，关笼子虽然没有自由，但起码不会挨人类的打骂，也不用让它们饿肚子。”
宋昀觉得他的这种想法有些别扭，“你不是狗贩子吗？怎么会心疼流浪狗？”
“我家里人都是干这行的，虽然说我长大之后也干起了这行，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狗啊。”老李从笼子里抱起一只小土狗，“爸妈也老了，他们也不管我了，我就打算把这家狗铺子开成流浪狗救助站了。”
池晏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抓到这只狗的？”
“那个精神病院。”
宋昀疑惑道：“精神病院？”
老李点点头，“对，那附近有好多流浪狗，我都是在那儿抓的。”
回去的路上，宋昀坐在副驾驶上，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精神病院，“离得最近的就是这家森木疗养院，我们要去吗？”
“去。”
— —
森木疗养院。
两人将车停到路边，把小黑狗放在地上，小黑狗一放在地上，自己就走了。
而他们两个就跟着狗。
这招还是池晏想的，但她不确定这个办法管不管用，“这样能行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两人跟着狗绕了好多路，一会儿嗅嗅地面，一会儿在墙跟撒个尿。
宋昀走的有些累了，“它怎么会去带我们找骨头呢？”
池晏道：“狗有刨坑存食的习惯，它要是饿了就会去找自己上次埋食物的地方。”
小黑狗停下脚步，围着土堆使劲嗅着。
宋昀看着疗养院的建筑楼，“这家疗养院建的还真是漂亮，还是西式的建筑风格。”
她倒还不知道北海市竟然会有这样一家疗养院。
“别说话。”池晏低声警告着她。
“嗯？”
宋昀看向小黑狗，只见这只小黑狗用前爪跑着土堆，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叼出来一根骨头。
“人骨！”她惊讶了一声。
池晏眼疾手快的抓起小黑狗背部，宋昀紧跟着刨着土堆。
小黑狗被人抓起，身子在空中腾空，一个劲的不停叫唤。
三四根长短大小不一的人骨被埋在这里。
宋昀没有一丝犹豫的掏出手机打着电话。
不一会儿痕迹科和刑侦队的人全部到齐。
而发现尸骨的疗养院也被列入重点嫌疑对象。
— —
警局。
“这小黑狗还挺厉害的。”杨林蹲着狗盆前，看着大口吃饭的小黑狗，“人骨都能被发现。”
欧阳倩走了进来，“队长，疗养院的院长到了。”
池晏道：“直接把他带到我办公室。”
“好。”
这次来的是疗养院的院长，杨菀葶。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池队长，我们疗养院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池晏说着官方用语，“案子还在调查中，会不会出现恶性事件，一切都要等最终结果。”
杨菀葶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池队长，您可能不了解我们疗养院的性质。我们疗养院所接待的客人，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其中就连退休的局长都有。”
池晏神色不变，“所以呢？”
杨菀葶继续道：“而且我们疗养院的安保系统是全市最严格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池晏厉声道：“我也想让你再重复一遍，这件案子我们会尽力去调查，如果不是我们会还疗养院清白，如果是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杨菀葶起身，“好，那我就等池队长的消息了。”
在外面偷听的王栎好奇的问道：“这森木疗养院很厉害吗？”
欧阳倩用鼠标滑动着屏幕，“我不知道他厉不厉害，反正网上的帖子吹的倒是挺厉害的。”
“我想起来了。”宋昀看了眼屏幕，“这家疗养院在北海市特别出名，他们不接受任何慈善，他们所接待的一切病人不是教授，就是退休的公职人员。”
杨林有些鄙夷，“看身份收人哈？”
“不不不。”宋昀继续说道：“这说的好听点是疗养院，说的难听点就是家精神病院，里边都是一些为国家也有过付出的人。而这家疗养院的宗旨，就是服务为社会做过贡献的病人。”
王栎接话道：“现在这社会干什么都要看身份了。”
宋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社会一直在进步，好多观点也在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