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回去的时候，小木已经睡着了。
厉觐行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光线昏暗。
半明半暗中，他看着床上的儿子，目光温柔。
听到声音，他看转过头来，恍惚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清明：“你回来啦！”
苏岑示意出去说话。
外屋，她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他手边：“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看着她这样随意的姿态，厉觐行深吸了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条小黑蛇，就是你门口那只守门石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条蛇能够变成石兽，但他知道，这是事实。
虽然很不可思议。
苏岑微微偏头，目光平静：“确切的说，是远古神兽，蛟龙。”
果然如此。
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表面依旧平静如水，他继续问道：“那只叫白泽的猫咪，也不是普通的猫咪？”
他想起了小木曾说过的话，结合白泽的种种奇特之处，只要将这些神奇之处联系起来，就能得到很多线索。
苏岑点头：“上古神兽，我的伴生兽。”
他叹息一声，心情格外的复杂。
原来小木说的，都是真的，他却将那些真话当成了童言。
想来好笑。
厉觐行古怪地看着她，迟疑道：“那你……”
他目光灼灼，心提了起来，紧张不已。
苏岑嘴角微抽：“放心，我是人。”
听到这话，他能感受到胸腔都开阔了，也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接触的世界，原来并非如此，是他浅薄了，这个世界并非表面所看到的。
他忽然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这世上，有很多像白泽和小黑那样的存在吗？”
“白泽和小黑这种本就很稀少，目前还没发现其他的，就算有，也会避世不出，不会来打扰人类。”
苏岑道：“至于其他的存在，人有人的法则，妖有妖的准则，鬼有鬼的规矩。各自为界，互不侵扰。”
“那白泽和小黑怎么会跟随你？”
苏岑理所当然道：“被我收服的呀！”
厉觐行：“……”
原本以为自己出生世家，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厉氏掌权者，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就没输过谁，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
哪怕是学他不擅长的武功，没有基础，依旧能够学成。
让教他的武术老师都惊叹。
他以为自己是强者。
而她，却能轻松将一个人踹飞，这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如今看来，自己也不过如此。
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普通人中的佼佼者罢了！
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竟如此的渺小。
是不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这种无力感，让他很挫败。
这也是她不曾对他的家世、能力、侧目的缘由吧！
哪怕她孕育了属于他们俩的孩子，自己都不曾在她心中留下过痕迹。
自己对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就像她说的，她需要一个孩子，他恰好出现，仅此而已，跟这个人是不是他关系不大。
如果是其他人，小木是不是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