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然穿着和他们不同色系的运动服，头发绑了几股小辫子，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有活力。
她也没有带队友，只带了一个跟拍pd就来裴望舒他们队伍的化妆室里串门了。
“嗨，你们好啊。裴队，不介意我来串门吧？”
她笑容甜美，大大方方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裴望舒没有任何反应，慕言和卓定的表情却有些微妙。
他们在徐亦白退出的第二天，就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了原因是和程岁然挂钩，眼下看到她都笑得有些勉强。
程岁然自己却像是无事发生，还走过来熟稔地捶了捶他们的手臂。
“慕言卓定，好久不见啦，基地隔那么近，你们也不说过来看看我。”
她和慕言他们组合是公开的好友关系，所以此时这番话倒也不算突兀。
慕言打起了哈哈：“不敢不敢，每个队伍都在五排训练，串基地会容易被说成是打探敌情。”
卓定也接话道：“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刚打过训练赛吗？也不一定非要线下见面嘛。”
他有意无意地说起上次训练赛，程岁然脸上的表情一僵。
她当时是想在游戏里和裴望舒套近乎，却反过来被裴望舒带着队伍打哭。
因为是直播，所以当时她气急败坏和大哭的视频至今都还在被黑粉恶搞流传。
想到不愉快的事情，程岁然有些失去表情管理，却也因为生气而不再理会慕言和卓定，转而寻找起自己的目标裴望舒。
但当她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心口又是一堵，脸上的表情也彻底黑了下来。
彼时裴望舒和宋知意都还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迎接不请自来的程岁然。
宋知意在听程岁然和慕言他们寒暄的时候，已经从迷糊中清醒了大半。
她挣了挣手腕，想从裴望舒手里把手给抽出来。
裴望舒维持按住她手腕的动作，盯着她脸，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清醒，嘴上说话也慢慢悠悠。
“你刚遮完黑眼圈，有妆，别揉眼睛。”
“我知道了。”宋知意乖乖应了一声，手腕动了动，却还是被他禁锢着。
她眨了眨眼睛，和裴望舒强调道：“我真的不揉，裴队你松开吧。”
裴望舒慢慢吞吞“哦”了一声，又动作慢慢吞吞地收回手，挤在她面前的椅子却没有半分后退之意。
在宋知意要转过脸去照镜子的时候，他甚至又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还表情十分正经地说道：“等等，你这里好像有点花了，别动，我再确认一下。”
宋知意被他正儿八经的语气给唬住了，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脸上给蹭花掉，一动也不动地任他盯着。
“哪里哪里？化妆师还没走吧？裴队快麻烦化妆师再帮我补一下。”
“倒也不用麻烦。”裴望舒随口回了句，又抬手曲指在她脸上蹭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把手收回去。
“现在好了，已经不花了。”
宋知意一愣，转过脸在化妆镜前面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刚才是脸上真有东西，还是自己被调戏了……
程岁然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她刚才也晃眼看到了裴望舒曲指在宋知意脸上抚过的动作，本就黑下来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嫉妒。
眼下她都走到了裴望舒面前，他却靠在椅子上，看也没看她一眼。
还是宋知意从镜子里看到她，回过身来主动打招呼道：“你好。”
程岁然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当着镜头甩脸。
但因为裴望舒对宋知意的亲密，以及对她的漠然，这巨大的区别对待，让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瞬间翻涌的妒意。
于是，她直接无视了主动和她打招呼的宋知意，径自和裴望舒套起近乎。
“裴队你好，我是岁然～我是你的粉丝，喜欢你很久了。”
“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看，不能追比赛直播也会看复播，很开心能和你有机会一起玩游戏。”
“……”
她这一番操作，不光是宋知意，连慕言和卓定都愣了一下。
沈凉川脸上原本的官方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走过来直接长臂一伸，揽着还在不知所措的宋知意从程岁然面前走过。
“宋姐姐，化好妆了我们就去串门，顺便打探一下敌情，看看其他人等下要用什么英雄。”
他大咧咧说要去其他队伍打探敌情，很大程度的缓解了程岁然带来的尴尬。
慕言和卓定也纷纷说要跟着去。
几人吵吵闹闹走到门口，裴望舒就撩起眼皮，看了眼站在面前不动的程岁然，语气冷淡：“你有事？”
程岁然一脸迷妹的崇拜表情僵了僵，敢情她刚才说那么多，他一句也没在意的？
都说了她是他的粉丝，他甚至都懒得敷衍一下。
见她一时尬住不说话，裴望舒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路过她径自去追沈凉川等人。
屋内几个跟拍pd也交换了下眼神，也跟了出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化妆室，一时只剩下程岁然和她带来的跟拍pd。
她猛然惊醒过来，自己刚才对宋知意的行为太过招黑，于是连忙硬着头皮又追了出去。
这次她没有再找裴望舒，而是追上了前面的宋知意和沈凉川，和宋知意搭话道：“知意知意，刚才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只是看到裴队太激动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沈凉川迫于裴望舒的眼神攻击，收回了搭在宋知意肩上的手，却还是像个守护神一样站在她旁边，不允许程岁然靠近。
他皮笑肉不笑地替宋知意回答道：“宋姐姐不会生气的，岁然你还不回自己的队伍吗？选拔赛等下要开始了，应该要和队伍一起集合吧。”
这是在赶人了。
“不急。”程岁然心下不悦，却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和宋知意搭话道：“选拔赛要开始了，知意等下中路solo会用擅长的法师英雄吗？”
宋知意点了点头，程岁然没有问具体哪个英雄，倒是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我平时法师英雄玩得多一点。”
程岁然笑意不达眼底的打趣道：“啊，既然是平时擅长的英雄，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还不等宋知意回答，身后就传来裴望舒冷淡的声音。
“哭鼻子也没事，她有人哄，不用你操心。”
程岁然转头环顾的时候，犹如被当头一棒。
因为她好像清晰地认知到——裴望舒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看看双标对待的裴望舒，再看看护犊子的沈凉川，以及明显跟随队伍脚步的慕言和卓定。
团宠实锤了，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