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褚月瑶问道。
“我确定，小女如今无家可归，还要感谢瑞王妃能收留我们姐弟二人。”凤晚玥拉着凤晚君再次跪在褚月瑶面前。
“以后不必这么多礼数。”褚月瑶这次没有出手阻拦，“你刚才提到改名换姓，是已经想好名字了吗？”
“小女的命是惠染救的，就改名惠玥，弟弟就叫惠君。”
“惠毕竟不是个姓，不如姓杨吧，杨惠玥，杨惠君，如何？”
“就如王妃所说吧。”凤晚玥没有阻止，反正自己的身世还是个未知，姓什么无所谓。
褚月瑶突然转眸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凤晚君，“你明白了吗？杨惠君。”
凤晚君不服气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的血脉里是凤家人，可形势不同，自己也只能接受。
褚月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既然都决定好了，到了晚上我会派飞羽把你们送去距离盛京外的凌华山，那里有个素问山庄，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你带着惠君在那里可以好好生活，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多谢王妃。”
褚月瑶欣然接受着，抬脚带着司蓉离开。至于为什么要姓杨，褚月瑶在心里冷笑，当年北狄联合当今吴丞相，陷害当年的杨允，如今他们的北狄皇族却改姓了杨，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知道了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回到月棠院，就看到南木正在院中打扫卫生，褚月瑶看到南木才想起来司蓉提过这小丫鬟半夜出去的事，走到院中停了下来，喊道：“南木？”
“王妃，你回来了。”南木热情的上前行礼。
“刚回来还适应吗？”这话说出来褚月瑶自己都有点震惊，这句话好像不大符合她的身份。
“王……王妃，奴婢睡哪里都能适应。”南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你昨夜出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褚月瑶坐在院中的银杏树下，看着眼前金黄的落叶，漫不经心的问道，随手捡起一片泛黄的落叶放在阳光下打量起来。
“王妃！”南木说完就跪了下来，接着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王妃，锦瑟和奴婢自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人奴婢最清楚了，现在她家里出了变故，家里只剩下了一个弟弟，就在盛京的一个小破庙里，奴婢看他可怜想去看看他，锦瑟现在被王妃惩罚在后院，一时顾不上。”
听完这些话，褚月瑶无奈的揉了揉脑袋，之前她只知道南木单纯，涉世未深。可现在就有点傻了，松开手里的落叶，让它自然垂落，开口道：“南木，现在的锦瑟你认为还和之前一样吗？”
南木愣了一下，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锦瑟怎么会和之前不一样呢……
“这两天你和锦瑟接触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吗？”褚月瑶盯着南木问道。
“这……奴婢没有发现。”南木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
褚月瑶再次叹了口气，扫了一圈地上落叶，悠悠开口：“你看着满地的落叶，之前绿油油的，盛夏的时候不知道遮挡了多少炽热的阳光，可现在呢，不仅变得清脆枯黄，还从树上飘落，失去了生机。”
南木眼神迷茫的看着落叶，不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王妃，这和锦瑟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不是锦瑟。”一旁的司蓉提醒道。
南木难以置信的看向司蓉，“这怎么可能？锦瑟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这怎么能不是呢？”
褚月瑶摇了摇头，只能说南木太天真，“司蓉，带她去看看。”说完伸手指了指后院方向，司蓉也立即领会了褚月瑶的意思，拉着南木就朝后院走去。南木虽然不知道去干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锦瑟。
当她来到后院看到一身血色的锦瑟，以及锦瑟脸上被撕开的面皮，她就算再傻也明白这个人不是锦瑟了。
司蓉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后脸色苍白，都快要站不住的南木。视线又看向婉柔，她没想到飞羽如此心狠手辣，和他平日呆愣的样子一点都不相符。
之前柱子上蒋佳玉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柱子下面躺着的就是婉柔，经过一晚的审问，此时的婉柔已经看不清模样了，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个好地方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侵染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身上到处都是长鞭抽过的痕迹，隐约可以看见泛红的肌肤。
司蓉上前巴拉开头发，探了探鼻息，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这时正好飞羽来了，看到这两个人有点惊讶，“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快死了。”司蓉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地上的婉柔，说道。
“不用担心，死不了。”飞羽邪笑着说道。
司蓉瞥了他一眼，看向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南木，冷冷的说道：“走了。”
南木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聊天，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现在听到司蓉说要走，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今天她不仅知道了锦瑟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了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平易无害。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在这里活下去了，担心自己会不会哪件事做错了也是这样的下场，毕竟这两个人可都是王爷的人。
司蓉不知道南木心里的这些小九九，看她动作慢腾腾的，直接上手拽起南木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走了出去。
飞羽被安排晚上带着杨惠玥姐弟二人去素问山庄，所以他要在傍晚来临之前从婉柔嘴里问出点东西来，不然可就有点不好交代了。
翌日，风辰和裴玖兴冲冲的来了瑞王府。
褚月瑶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吵醒了，接着就听到门外裴玖欠揍的声音。
“快让我进去，这都几点了表姐怎么还在睡觉。”
“裴公子，您先去前厅等着。”司蓉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如果不是裴玖的话，她早就上手了，话多的跟个老太婆一样，还都是废话。
褚月瑶躺在床上，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这小兔崽子皮子又痒了。准备起身出去教训教训，可后面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哎呀，你别拦着我啊，表姐夫给表姐写的信。”
司蓉还想出声阻止就听见屋内传来了褚月瑶的声音，“让他进来。”
裴玖兴致洋洋的瞥了眼司蓉，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就看到褚月瑶穿着中衣坐在床边。
看到来人懒懒的伸出手，略显怒气的说道：“信呢。”很明显睡得正香被人打扰，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景沐凡给她写信为什么不直接送到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