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都是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是她自作主张......干出来的事，跟我无关啊！”
碧莲颤抖着身子，挣开掌嘴婆子的手，往前扑腾了两下，指着一旁的花琪急切地撇清关系。
“无关？”
莫天成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传来，带着丝她读不懂的意味。
“是啊！”
“主子！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都是花琪......是她自作主张，说要给顾娘子些颜色看看。”
“贱妾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这丫头胆子竟如此大......”
碧莲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住的解释着。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不能打消莫主子心中对她的这份疑虑，兴许......
不久的将来，府城的烟花之地，又会是她新的归宿。
不！
或许这一次......莫主子不会再那么好心，把她丢去繁华的所在。
而是......
想到听过去楼子里的小姐妹，提起的那些更腌臜的所在，碧莲便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花琪愣愣地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莲主子。
自从她到了莲主子的身边当差，这还是头一回，被主子推到前面。
她张了张嘴，看着眼中无比陌生的莲主子，心头涌起一股悲凉。
在莲主子的心里，她这个大丫鬟，她口中曾经的“好妹妹”。
原来......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是可以轻易舍弃的。
想到之前在城主府的日子，花琪紧抿着唇，到底是没有出言反驳。
“呵！当真是做丫鬟的如此胆大？”
“你把我当傻子，觉得十分好骗、好糊弄是吧？”
莫天成冷哼一声，用力地抬起碧莲的下巴。
“若不是你这个做主子的授意，她一个在后宅里妾室身边当差的丫鬟，如何敢？”
“弄到巴豆和迷药，还让厨房的人掺进吃食里......”
“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可以办到的事情。”
他自认为不是个笨蛋，却被碧莲当做蠢瓜一样耍弄。
“解药呢？”
“大夫怎么还没叫来？！”
心知碧莲的身上绝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解药，莫天成索性松开对她的钳制，冲着院子里大声喊道。
“来了！”
“主子......来了！”
剑九喘着粗气，身上还背着个大大的药箱，后面隐约跟着个朦胧模糊的身影。
莫天成暗暗松了口气，侧身便要进屋。
刚跨过门槛，想到还在院子里的碧莲主仆，又回过头来。
“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先锁进柴房，等顾娘子苏醒过后，再行处置。”
府医大口喘着粗气，紧赶慢赶地跟在剑九的身后进了院子。
只看见他的主子立在门廊下，脸上布满阴郁之色，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这么大半夜的，主子看上去分明好好的呀！
怎么会......
“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看看！”
陈府医擦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快走几步赶过来。
路过还瘫坐在地上的碧莲和花琪时，下意识地朝二人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便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