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按照徐闻发过来的地址，准时到达了餐厅。
到了预约好的位置坐下，见徐闻还没到，便猜测到他应该是医院临时有急事，还没有来。
“人还没来，等会儿再点餐。”她用英文和服务员说道。
预定的位置靠窗，侧头就能看到远处的海岸线和灯光秀。
季清棠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她和沈靳屿之前去过的一家餐厅，也是能够看到远处的风景。
那晚两个人都喝了酒，回到昌澜公馆后，黑灯瞎火地一切都发生了。
她记得那晚沈靳屿伏在她身上时，就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
只是当时她并没在意。
现在想起，原来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眼睛很漂亮。
想到这里，季清棠心情莫名很愉快。
但是低头看手机，见沈靳屿什么信息都没发过来，又有些泄气。
半小时过后，季清棠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等不及了。
她是有点小心机的，单独和徐闻吃饭，就是想要醋一下沈靳屿，虽然他也不一定会吃醋。
但是她也不想让他误会，所以并没打算这饭吃太长时间。
正当她打算给徐闻发个信息，再重新约个时间时，身后传来声音，“抱歉，我迟到了，医院有个病人临时有点情况。”
季清棠见人都来了，就没有再重新约的必要了。
收起手机，她说道：“没关系，我一早猜到了，也没等太长时间。”
徐闻入座，叫来服务员，让季清棠点餐。
“是我请你吃饭，你点吧。”季清棠说：“况且我对这儿也不熟，也不知道哪道菜好吃。”
徐闻没再推辞，接过菜单，点了几道他之前吃过的菜品。
两个人客套地聊了几句近况，又把话题扯到了之前的事情上。
“其实也没过几年，只是现在想想，却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徐闻笑了下，很是自然地带出下一句，“之前我还追过你。”
季清棠手中的刀叉顿了下，开玩笑说道：“这件事，我都记不清了，毕竟当时追我的人太多了。”
“是啊，追你的人是真的多，可惜你一个都没看上。”徐闻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没那么多挫败感。”
季清棠笑了下，不打算顺着这个话题说。
正当她在想其他话题时，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打来电话的人是沈靳屿，季清棠眼睛跟着亮了下，她压了压嘴角，抬头和徐闻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徐闻点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喂，怎么了？”季清棠接听了电话。
“妈吃过晚饭，已经休息了。”电话那端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等会儿吧，饭还没吃完。”季清棠说：“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靳屿默了几秒，正要说话时，只听电话那端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开车来的，等会儿顺路把送你回去。”
随后便听见季清棠说：“不用管我了，等会儿就回去了。”
见季清棠挂断了电话，徐闻问道：“看你又戴上了戒指，是打算和你前夫复婚了，还是只是为了不让伯母担心？”
“没离婚。”季清棠解释道：“前段时间闹了一阵别扭，没打算真离。”
徐闻怔了几秒，问道：“方便问一下，你和你前……你和沈先生有感情基础吗？”
季清棠微微蹙眉，“为什么会这么问？”
“抱歉，我问的有些冒昧了。”徐闻说，“我只是觉得感情是婚姻很重要的一个要素，没有感情加持，难免矛盾不断。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努力去契合都是徒劳。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
毕竟是来答谢的，之前也认识，季清棠不想对他无端推测的行为表现出过多的反感，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顿了下，继续说道：“当然是有感情的，刚结婚那会儿可能没在意，但是现在我很喜欢我老公。”
话讲出来后，季清棠才发现承认喜欢沈靳屿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
她想让沈靳屿知道，想让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的爱意。
可她又不想沈靳屿知道，怕她的爱意得不到同等的回应。
听到季清棠这句话，徐闻显然惊讶了一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看来我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少拿我打趣。”
季清棠没控制住表情，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皱起，语气有些严肃。
徐闻听出她语气的不悦，连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在开没有分寸的玩笑，是真的有想要重新追求你。当然是在之前误以为你恢复单身的时候。”
季清棠有些意外，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忍不住猜测，“该不会征服欲吧？”
徐闻摇头：“当然不是。”
他解释道：“这些年我谈过两段恋情，但两次都是因为相处起来不合适，最后分手了。我一直觉得，合不合适只有相处了才知道。和你交流，我觉得很愉快，所以才产生了这种想法。”
季清棠勉强弯了弯唇，“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你看到的只是片面的我。”
况且她现在对亲密关系的要求，已经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不止是合适，还有喜欢。
沈靳屿的喜欢。
“那沈先生眼里的你，是全面的你吗？”徐闻忍不住问道。
季清棠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吧。”
她穿着睡衣吃烤串的邋遢模样，他见到过。
骄纵跋扈，无理取闹的一面，也见识过。
至于剩下的没有见到的那部分，就是她喜欢他的那一面。
徐闻点头，态度诚恳道：“那就祝福你们了。”
这句话磨平了季清棠刚才油生而出的不悦感，她笑了笑说道：“谢谢。”
“那你呢？怎么两段感情都失败了？”季清棠问道。
徐闻倒是很坦诚，说道：
“第一段感情，对方性格和我很相似。我们相处的很和谐，但感情一直很浅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疏远了。第二段感情，她是个性格很外向的女孩，她确实很喜欢我，当然我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不分场合的吃醋行为，让我很头疼。最终因为不合适，也分手了。”
季清棠点了点头，宽慰道：“前两次都有些极端，说不定第三次就是正确的人。”
“希望如此。”徐闻说道。
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季清棠突发奇想询问道：“女人吃醋，你们男人嫌头疼。你们男人难道就不会吃醋吗？”
“我并不是说我厌烦女人吃醋，只是过犹不及，偶尔吃醋，其实有益于感情增进。”徐闻为自己辩解，又笑道：“男人当然也会吃醋，这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季清棠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