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但我以为他会和桑一样自我了断,而不是死在别人尤其是星垣手里,要知道祭幡人的复制实验是在方驭光死后才开始的,他于星垣还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哪怕他真的撞破了星垣的某个秘密,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难不成龙家人说谎了,他们才是复制实验真正的推手?”毕竟当年的事他们也有参与,这个家族怎么看都没有那么简单。
又或者星垣笃定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下一个更便于他控制的祭幡人,所以才动了杀心?
我琢磨来琢磨去,心里也没有一个答案,索性将我的疑惑跟章殊成说了,听我说完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这个秘密事关他的存亡,让他宁愿再等个几年也要杀了方驭光呢?”
我心中一凛,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等他提起这茬:“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问完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他宣布答案,偏偏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除了他和星垣本人大概就只有天知地知了……哦对,章辛成也算一个,可惜他也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里。”
“你不知道?”我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言语间不觉带了几分讥诮。
“在我们家除了大姐,章辛成谁都不理,就你和他打交道最多,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一提章辛成我心里那股火一下就熄了,他临死时既遗憾又释然的表情就像一湾水冲刷着我的心岸,然后滋生出万般心绪,让我不由自主放软了语气:“你们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他还是看着我,许久才说道:“你说没有你信吗?事实上,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爷爷和方驭光两个人在追查,至于起因还是要从龙家人说起。当年星垣重伤败走,就连他的那些抓手也死的死、伤的伤,为此破龙沉寂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它又卷土重来了。
这本在我爷爷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龙家人盯上破龙不是一天两天了,它群龙无首之下,他们对它的蚕食只会愈演愈烈,而在达成目的之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时他们的首领叫龙疆,榕安岭的伏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原来他叫龙疆。”我想他应该就是秦冷手记里提到的“那位”,或是因为这个家族的特殊性,就连她也讳莫如深。
“而所有的疑点最开始也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章殊成声音低沉,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星垣销声匿迹之后,龙疆对破龙的控制远超我爷爷他们的预料,他们甚至怀疑会不会星垣只是一个被推出来吸引他们目光的靶子,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对手。”
我立马想到了方驭光临死时的那番话,他似乎也提过一嘴他们差点搞错了对手,但他言下之意明显是说星垣才是幕后黑手。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内情?”我决定耐心听他说完。
“于是我爷爷他们决定重新调查一下此人的来历,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他们发现榕安岭一役之后,除了明面上的龙疆,暗地里竟又出现了一个龙疆。”
“两个龙疆?”我一下想起了秦渊提到的阴阳子,该不会真是他们在玩这套把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