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窗口的大姐，张了张嘴，看着萧怡然。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吧，你们自己想好了。”大姐无奈的说，估计也是每天看多了形形色色的离婚案件。
“那把离婚协议拿过来。”大姐说。
“离婚协议？”萧怡然和邢军都吃了一惊。
“我们。。。呃，我们是自愿离婚，两个人都同意。也没有什么财产分割，各自都是婚前财产，也没有存款。没有什么争议，就没写。”萧怡然解释说。
“那怎么行？你们有婚前财产，各自依旧归属自己，还有孩子，归谁，抚养费多少，必须得有离婚协议。”大姐不耐烦的说。
“要不，你们去那面写字台，商量写一份。然后复印哈，一式两份，再过来。”
想不到离婚这么麻烦，就是什么都不分割，也得有明确的离婚协议。
萧怡然和邢军只好抱起晴晴，走到空着的写字台前。
看来别人离婚，都知道提前写一份离婚协议。
自己还是经验少，莽撞了。
按照附近工作人员的友情提示，两个人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大概就是婚前财产都有哪些，各自归属各自。
婚后没有共同债务，各自的债务各自负担。
晴晴归萧怡然抚养，父亲享有探视权。
写到这里，邢军就要结尾，也就商量了这些嘛。
指点的工作人员说话了，“哎哎，没完呢，没完呢。光写孩子抚养权，孩子抚养费这么支付，多少，你们还没商议呢？”
人家这是觉得理所应当的，谁家离婚抚养孩子都有这一条啊。
萧怡然听了，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淌了出来。
邢军则不自然的嗯嗯了两声，看向萧怡然。
意思是，你说话啊，你不是说只要离婚都行，反正我没钱，你倒是说不用写这条啊。
奈何萧怡然越想越伤心，抱着晴晴一直哭，根本没抬头看到戏精邢军的示意。
好心的工作人员，还在指点，“你们商议好哈，这都是有法律效力的。”
“还有怎么支付，都是现金，还是一部分用什么来抵付。要写的清清楚楚的。”
末了，还望向萧怡然和怀里的孩子，补了一下刀。
“孩子怪小的，怪可怜劲的。这带大一个孩子可不少钱，不光是吃喝拉撒，以后还有学习，结婚，留学啥的，哎，都想好吧。”
工作人员，只是经验多了，好心多提点了几句。
外加看到孩子小，心生恻隐提示多了几句。
这几句话，可是把邢军，架在了火上烤。
邢军可以在暴露的人面前，耍无赖，不要脸。
在外面，尤其在陌生人面前，可是不允许别人说自己一个不字。
当着一个好管闲事的外人，一个工作人员，邢军怎么也拿不出昨晚，在萧怡然家里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劲。
邢军放低声音，貌似温柔的和萧怡然商量，“那你看，这条怎么写？”
邢军等着萧怡然为了尽快离婚，痛快的说出，抚养费不需要之类的字样，好当着工作人员面前，装作听媳妇话的样子，无奈写上。
可萧怡然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心里更是懊悔。可是，自己又确实着急和邢军做个了断，好去签字引产手术。
此刻萧怡然就抱着晴晴，站着，咬紧了下嘴唇，死死的看着邢军，也不表态。
邢军没有得到回复，有些尴尬。碍于外面的面子，依然压着脾气，小声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怎么想，能做到我都满足你。”
心里想的是，反正我说了我没钱，一分钱也没有，这是真的。
萧怡然此刻心里百转千回，电光火石间，她张嘴说，
“那样吧，孩子的抚养费你写个约数，到时候能凑多少现金，就先给我多少。
不能凑出来的，你用你办公室的房子产权做抵押，如果限期不能给付我，就把房子处置过户给我吧。
另外，我的车该换了。你把你的新车抵给我，当作一部分抚养费吧。”
邢军张大了嘴巴，他想大声说，不。
可是，在周围全是人的环境，在刚才那个窗口大姐，和这个和善的工作人员面前，他说不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
刷刷刷，在离婚协议上添上了这一条。
沉默的那会儿，他想了各种。
自己离婚了，就得跑路，不然催债的就得催死他。
他得去港城投奔自己弟弟。
车，新买了没两年，倒是也不可惜。现在发动机迅猛降价，原来大四十万的车，现在跌的新车二十刚出头。卖二手就能卖个十万块钱。
自己去港城，这车也带不走了。老妈老妹没有一个会开车的。留下也会被债主拖走。其实前几天就被一个债主扣了车，好容易找人给要回来了。
这车，给萧怡然就给她，注定不是自己的东西。
何况协议上自己按照二十九万，折价做进抚养费，能站不少便宜。
至于房子，他了解萧怡然，大概率离婚了，就不会再撕逼去找他。
何况他也不在滨城了，找也找不到，就这么写着，萧怡然的性格很难做到起诉执行。
房子还是自己的，这关也算是过去了。
两个人看了看这份临时起草的协议，匆匆摁了手印，递交了窗口。
不到十分钟，原来的小本本收缴了，换出来一人一本红色的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