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莲继而含恨不甘道:“可怜我妹妹,差点丢了性命,以后再也不能有孕,她才20岁!事后那畜生马得中便对我妹妹不管不顾,妹妹三番五次想寻死,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恍惚,我怎能不恨!”
话音落下,冯雪莲的脸上挂着泪痕,将她的浓妆弄花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崔茗回忆起调查她妹妹时她妹妹的表现,看起来确实有些神经质,不过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惊慌而语无伦次。
“那么我们调查你妹妹时,她怎么不亲自交代?”
“妹妹年纪小,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且被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冯雪莲的解释头头是道。
“好吧,那说说你是用什么方式杀了马得中。”崔茗双手抱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冯雪莲回忆起来,眼中带恨:“那晚我以自己的名义单独约他出来,他平日里私下也对我动手动脚,果不其然上钩了。我提出去电音节,在长江大桥上我与他撕破脸皮,将他推下了长江河。”
她的动机听起来很是理所应当,但这说辞却不谨慎,区区瘦弱女子,想要与成年男人单挑制胜的可能性十分小。
当然,也不排除冯雪莲力大惊人有一身功夫。
崔茗曾修习心理学,从冯雪莲进到审讯厅的那一刻,表现欲就已经开始放大。崔茗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知道马得中事件蹊跷,却没想到一头羔羊会被踢出来自投罗网。
“我们在马得中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作案痕迹,你很有天赋,若不是你自首,这案件是一筹莫展。”
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为此案件特意成立小组,是崔茗从警几年来第一次棘手案件,不仅没有痕迹,甚至周边的监控也无所获。
这桩完美的犯罪,是眼前女子所为的可能,崔茗可以断定为零,不过他很好奇,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那是因为我特意戴了透明手套。”冯雪莲干脆顺藤摸瓜。
崔茗:“哦?看来那晚你是有备而来了。”
“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让马得中付出代价。”
“所以你就不惜杀了他?”
冯雪莲忽然激动:“谁让他伤害了我妹妹!!”
......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问答,崔茗暂时关押了冯雪莲,等待进一步的审判。就在崔茗离开审讯室之前,冯雪莲却问了这样一句话,她声若寒烟:“警官,我已经全都招了,我愿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崔茗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身,眼眸犀利,“警察的任务可不只是逮捕犯人。”
霎时,冯雪莲的眼中失去了光。她瘫坐在地,四周皆墙壁,她宛如井底之蛙,铁门随之被关上,犹如被人重重扣上了井盖。
与此同时,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内,黑衣男人静静跪在地上,他戴着巨大的鸭舌帽,有光照进来,可以看到墙壁上贴满了报纸。
“主人。”男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白珉,做得不错。”站在对面墙角还有一个男人,他的黑色西装几乎与墙角的昏暗融为一体,在光照不到的角落,他像影子一般。
“谢主人夸奖。”被唤作白珉的男人低着头,他不敢贸然从地上起来,十年了,与主人都是这般相处模式。
“警视厅对这件事很上心,想办法解决掉。”男人咳了两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中老年人。
白珉:“主人,已经处理好了,保证天衣无缝。”
“哦?”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
白珉怕主人觉得自己胆子大了敢擅作主张,藏在帽子里的脸有些紧张,急忙解释:“因为考虑到主人喜欢干净利落,所以才....”
“好了白珉,你做特工跟了我十年,你的脾性我是了解的。”男人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轻笑。
白珉有些不知所措。
“你回去吧,留意着警视厅那边的动静。”男人一边嘱咐,一边转动手中的玛瑙戒指,在昏暗中像毒蛇的一双眼睛,犀利而危险。
“是。”
这里是郊区一所荒废度假别墅的地下室,每天只有夕阳的时候才会有微弱的光照进来,是个隐匿的好地方,且周围人流少,非常安静。
白珉走后,男人拄着拐杖走出来。他果然是一位老年人,腿有些老毛病,走路不太利索,他蹒跚着移动到郊外,眺望远处几个小孩子在打球。
老人静静看着,表情和静安详,孩子们注意到他,纷纷走过来,好奇问道:“老爷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老人俯身摸了摸孩子的头,慈爱笑道:“爷爷迷路了。”
“那我们叫车给您送回去吧!”
“是啊,一个老人家怪不安全的。”
孩子们跟着附和,他们爱心大发,抢着给老人打车,在他们心里,老爷爷看起来非常慈爱亲近。
老人笑而不语,最终,孩子们目送他上了出租车,他们冲他笑着摇手:“再见爷爷!”
内车,老人报了目的地后眼眸微闭,他累了,要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