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没想到还问出来个未来师弟。”关在笑嘻嘻的对着台下第一排的张院士道：“老师，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要不您来？”
“真猛啊，高中生就想当院士的学生！”
“年轻嘛，年轻气盛很正常。”
“咱们也大不了他几岁啊，你有想过找个院士当老师吗？”
“我？！你可算了吧，就我这水平，论文后面致谢指导老师，他都要给我打电话，拜托我不要毁他名声！”
“你认识？”张院士起身走到台上，在接过关在递来的话筒时低声问道。
“上午见过一面，挺有意思的小伙子。”
“那你怎么不带！”张院士不忿的看了眼两眼望天的关在，“你这个疲软的性子，就不知道替我分担分担？！”
“这位于途同学。”毕竟是在讲座现场，张院士也不好把时间浪费在吐槽自己学生身上。只能对着于途道：“要想成为我的学生还是挺困难的。”
“不说别的，你要先成为清华大学航天专业本科毕业生，然后考研成功后各项排名第一或者前二吧。”
“还有吗？”于途知道这只是基本的敲门砖，真要到报考张院士学生的时候，这些只是最基本的。
“其他的话。”张院士指了指自己花白的头发，“我岁数也不小了，也许到你考研的时候，我已经不带研究生了，而且最近几年我带课题，基本都是博士生了，真要那样，也只能说句抱歉了。”
“不过我这个学生也不错。”张院士在一脸错愕的关在肩上拍了拍，“本硕在清华，现在美国博士在读，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关老师只会成为我的师兄。”于途坚定的回答让台上的张院士都为之愣神，而后笑着道：“有志气，希望你高考能取得好成绩，也希望我能在几年后的研究生报考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
“我会的！”
“牛批啊，我要是不在现场，你跟我这是个高中生？我能用鞋底糊你一脸！”
“啧啧，我感觉我见证了一位大佬的崛起，这场讲座应该有录像吧？说不准十几年后这个录像都能上电视台！”
“于我心有戚戚焉！”
张院士说完，朝着于途点点头，然后将话筒交给关在，下台回座位去了。
“怎么样啊。”正当于途准备把话筒交给李老师的时候，台上的关在说话了。
“要不要考虑我？我这还没带过研究生呢，你要是真过来了，可就是我顶门大弟子了。”
“那辈分就乱了。”于途挑了挑眉毛，“你就等着当我师兄吧！”
“嘿，有个性。”关在点点头，不再纠结，说了几句结束语后，就宣布讲座结束。
“小帅哥，加油啊！”刚准备起身离开的于途受到了周围群众的热切关怀。
“希望你能达成目标啊！”
“看好你！”
“有志者，事竟成！加油！”
“帅哥，你多大？手机号多少？”
等会，这里面进来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
于途赶忙夹着书包往会场外跑去，留下后面阵阵调笑声。
“你可真大胆！”等了一会，李老师匆匆从会场出来，看到于途就说道：“你拿话筒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担心。”
“你说话之后我连胆都快没了！”
“让学长担心了。”于途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走吧，带你去吃饭。”李老师也不纠结，讲座都结束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学弟，我跟你讲，我们南大的烤鸭和鸭血粉丝，那可是一绝！”
说着话，李老师还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保证让你吃了之后恋恋不忘！”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于途！”刚跟着李老师进食堂，旁边就有一个人边喊着于途名字边伸手拉了拉他。
“关老师？！”于途回头看到关在，吃惊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李老师。”关在跟李老师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于途的肩膀道：“怎么还生分了？刚不是还要当我师弟吗？”
“这不是还没当上吗。”于途无奈的摊手道：“过几年我报张院士的研究生，师兄可要帮帮忙啊。”
“嘿，你小子！”关在笑着点了点于途。
“咱们还是找个位置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嗯？关老师不去跟？”李老师这话没说完，不过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跑出来的。”关在边说还边回头扫了一圈，“那个场合不适合我，吃不饱还要喝酒，我就跑出来了。”
“那行，正好我说要带于途吃南大美食，关老师一起吧。”李老师笑着发出邀请。
“那必须不能错过！”关在义正言辞的说道：“快带我去！”
五分钟后，食堂二楼靠窗的四人位上，于途他们三个人手一碗鸭血粉丝汤，桌上还放了叠斩好的烤鸭和几个烧饼。
忙了一上午，听和说的人都饿了，没带客气的，先呼噜呼噜半碗鸭血粉丝下去，三人胃里有点东西了，才放慢节奏，边吃边聊起来。
“你高中没参加什么竞赛吗？”关在吃了口烤鸭，味道在舌尖绽放，没忍住直接把剩下的部分全塞到嘴里，口齿不清的问道：“我好像没在今年什么竞赛上看到你名字。”
类似关在这类，都是高中学习的尖子，不说国赛，连最终的六人国家队都进过，也就养成了下意识关注竞赛名单的习惯。
“去年参加了，拿了数学竞赛省一等奖。”于途夹起块烧饼放进碗里，让脆口的烧饼吸满汤汁，这样入口更有一番风味。
“去年？”
“去年？！”
同样两个字从关在和李老师口中说出来，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关在是在想去年获奖名单，既然是省一等，那可能参加了后面的cmo，应该没有能参加集训队，所以自己没有印象。
李老师就是吃惊了，“去年！你高一就参加竞赛，还拿了省一等！！！”
“嚯！”这下关在也反应过来了，“你这高一就能参加？”
“嗯，我班主任老师有推荐权，我就没有参加初试，直接参加正赛的。”趁着两人跟自己说话的功夫，于途又吃了几块烤鸭，你别说，这烤鸭是真好吃，特别是烤鸭皮，更经得住细细品味。
“等下，你是应届高中生吧。”李老师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要是没记错，数学竞赛是十一月开始的吧。”
“嗯，十一月。”
“你九月份进高一，十一月参加正赛直接拿了省一等。”李老师的眼神里闪现着复杂的情绪，自己好歹也是南大的辅导员，成绩不优秀肯定是不行的，但也只是优秀，对比这个才高二的学弟，差距太大，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