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心情很好。
只是在低头看见自己脚边悄无声息多了一道怪异的影子后，呼吸戛然而止。
是谁？
女孩甚至来不及转头看看拔腿就跑，紧张得胸膛极速喘气。
莫名的恐惧感骤然袭来，她浑身的热度褪去，脚底发寒到僵硬。
快要到家门口了，女孩握住了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拉开。
突然手腕被人攥紧。
王雷在她身后喘着粗气，“呼，劳资追得累死了，没想到你还挺能跑的嘛？”
“放开我，要是被村里人看见，你就完蛋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想吓我，劳资是被吓大的么。还记得上次你和那个小杂种害我赔了多少钱吗？”
少女的肤色被拧得发红，根本挣脱不开。
她摇了摇头，是指那些车厘子？
“所有人都看见了，明明是你自己撞到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雷回忆当时要不是因为和凌跃产生矛盾，自己才会被迫下车，继而撞到了别人的摊位。
他身上还拿不出那么多钱，差点挨打，给别人免费送了几大包保健品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想想就火大。
“足足三千多块啊！你今天要么赔钱，要么就让大爷我……嘿嘿。”
男人黏腻的眼神邪恶得不加掩饰。
女孩躲避不开。
“上次没注意看，你倒是长得很漂亮啊，可以不用你赔钱了，但是……”
话没说完，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他伸出汗津津的手掌想抚摸少女稚嫩的脸颊，却被她抽出手拍掉。
“脾气还不小嘛，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阮眠被他拖着进小树林，嘴巴喊救命，被紧紧捂住。
“别费劲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女孩被他甩到草堆上。
王雷咽了咽口水，搓搓手，极其猥琐地靠近瑟瑟发抖的少女。
“这是在干嘛呢？”
封予寒一袭黑色的轻薄衬衫，扣到锁骨处，露出一截不健康的肌肤颜色。
他的音色偏低，像是寒冬里的一汪泉水，冷冽至肺腑。
男生的脸上带着股惺忪的慵懒感，皮肤苍白没有血色，许久没有充足的睡眠，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王雷不认识他，可听对方的语气不像在生气。
于是试探性问了一句。
“你也喜欢，要不一起？”
三个人都沉默了半晌，封予寒勾唇，似笑非笑，嘴角扯出个凉薄的弧度。
“好啊。”
达成协议后，王雷也不畏惧对方会揭露自己的恶劣行为，放松地朝她走去。
阮眠咬紧了下唇，“你们都是混蛋！”
男生抱着手臂站在旁边观望，像是不打算管闲事，“对啊。”
他赞同了女孩的辱骂。
少女惊慌失措地往后退着，想要逃跑可根本没有机会，湿红的眼眶中布满泪水。
王雷的眼睛在夜里亮出光芒，吸溜口水，安慰她。
“别怕，我会温柔点儿的。”
阮眠闭着眼睛拿着捡起来的树枝乱甩试图阻止对方靠近。
听到了一道清润的嗓音。
“可是，我从来不和别人分享。”
王雷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蒙了，扭过脖子。
“砰！”
砖头狠狠敲到了他的头顶，鲜血流了一脸，极其渗人。
他耳鸣到晕晕乎乎。
“你！你这个……”
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怎么了？”
封予寒漆黑的凤眸里溢出危险的气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噙着一抹阴寒的笑容。
犹如勾魂厉鬼般让人害怕。
男生闲庭信步走来，把沾血的板砖丢到地上。
王雷意识到他精神不正常，用衣服止血后，拔腿就想跑。
可没走几步就被追到，难以还手被按在地上猛击腹部，只能蜷缩起来求饶，太过狼狈。
“咳咳，我把她让给你行了吧！”
封予寒的表情淡漠如水，抬头轻飘飘瞥了僵立着的女孩一眼，她就哆哆嗦嗦趁机跑了。
王雷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男生从钱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肯定超过三千的数额了。
他毫不在意，修长的手指一松，将所有的钱都散落在不成人形的王雷身上。
慢悠悠跟在少女身后。
黑暗中看不清路，还有树枝和杂草都会绊脚，她跑得不快。
封予寒从容自若迈步，距离缩短。
凌跃回来了，肩膀上披着背心，露出结实胳膊，身上都是汗珠和泥土。
唇瓣张口，“唔！”
耳边传来了淡淡的松木香，“跟我走吧，眠眠。”
即便摇头也被忽视。
消失在黑暗中。
凌跃似有察觉扭头看去，没人。
车后座里。
女孩被塞进去颠得发懵，使劲拧把手也不管用。
“封予寒，你个神经病。”
任凭她说什么话，对方都没有应答。
直到车子停到半山腰，接近他家。
窗外夜幕降临，只能听见蟋蟀的叫声。
男生从驾驶位下来，颀长的身躯进了后排。
空间过于狭窄，压根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阮眠被抱在腿上坐着。
离得近，对方身体微凉的寒意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要不是感觉到封予寒的心跳还在，她都怀疑对方已经是个鬼了。
恐惧感蔓延至全身。
冷白的指腹摩挲着绯色唇瓣，让它变得越发浓艳。
少女张口就咬住了男生的食指，留下个深刻的印痕，只是没破皮。
封予寒垂眸望着，眸色渐深。
指了指自己的喉结，诱哄似的对她说。
“眠眠，咬手指不疼的，你应该咬这儿。”
阮眠盯着他冷白的喉结，真的嘛？
半信半疑低头咬住，牙齿略微用力就听见了男生痛苦的声音。
果然。
可力道太小，落在对方身上就变了味道。
封予寒顺从地半靠着，扬起头，将喉结呈递到她唇边。
“嘶，好痛。”
手掌心还在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等她抬头的时候。
发现男生的脸上完全没有疼痛感，竟然还有一丝满足。
“你骗我。”
封予寒忍不住笑起来，胸腔震动到少女差点摔下去。
阮眠生气得就要下来。
“宝贝儿，别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