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人太多，林叶二人也不好找那老道麻烦，便耐着性子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此刻，白发老人收了那一千精石，开始切石。
围观的人群都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什么。
姜尘有灵宝天书在身，修炼过灵宝术，观察了一阵后，可以感知到石料最中心有磅礴的精气波动，其中应该是藏有宝物的。
只是，姜尘第一次使用灵宝术，不敢确定，便也伸长脖子，仔细打量着那块石料。
白发老人刀工精湛，不到片刻便将那石料的石皮切去一层，并无什么宝物现世。
“再切！”
华服男子不死心地低喝一声，白发老人依言而行，再次下刀。
片刻后，又一层石皮脱落。
那石料本身不过人头大小，剥了两层石皮，所剩无几。
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再出什么东西了。
“又是一块死石，这一千精石打水漂了。”
“仅这拳头大的石料，可以判定是死石了。”周围有不少人叹息。
“再切！”
华服男子还是不死心，一千精石也不是小数目，如此白白浪费，换作谁都不会甘心。
白发老人是紫阳石坊的长老之一，一辈子与石料打交道，早判定这块石料不会出东西了。不过，客人要切到底，他也不好拒绝，便再次依言下刀。
又是一会儿，石料第三层石皮剥落，所剩下的不过婴儿拳头大小。
这次，便是华服男子也绝望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围观的人群失望而散，不过赌石就是如此，一刀穷一刀富，这也是看运气的。
“那个，前辈，可以将这块石料卖给我吗？”
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刚刚准备离去的人群同时一愣，居然还有人买死石？
被切过的石料称为死石，或者废料，一般都是一文不值，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头青。”
“死石一文不值，这人还要花精石去买？怕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周围尽是嘲讽的声音。
姜尘却不以为意，静静伫立原地，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容。
这无知的举动不仅被外人嘲讽，就连林庄与叶堂二人都颇觉得羞耻，赶紧拉了拉姜尘的袖子，小声劝道：“姜兄，死石是切不出什么东西的，不要花这冤枉钱了。”
姜尘不以为然，笑了笑道：“二位兄弟忘了，我可是灵宝天师的传人。”
二人猛然想起这一茬，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姜兄是说，这块死石里还有东西？”林庄诧异地问道，却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听到。
姜尘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庄与叶堂二人一合计，主动找上了那名白发老人。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姜尘出钱呢？
“老头，这颗死石我要了，开个价吧。”
白发老人没想到一颗死石还有人出钱买，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笑道：“我紫阳石坊向来童叟无欺，这颗虽是死石，却也称得上石料，这样吧，你出一百精石，这颗死石便是你的了。”
“什么？！”
林叶二人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这颗死石若是没人要，那跟路边上的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而紫阳石坊这老人居然还要一百精石，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一颗破死石，你居然要一百，抢钱啊你。”
林庄暴怒道。
叶堂也愤然道：“这颗石料本是方才那位公子买下的，与你紫阳石坊没有半点关系，我现在出资买下，你紫阳石坊已经占了大便宜，还敢要如此天价？”
一百精石不是什么大数目，但要花在这颗死石上实在不值，万一里面的东西价值一般，就没这个必要了。
白发老人精于世故，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对这颗死石志在必得，便是一口咬定，非一百精石不卖。
“奸商！”林庄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还是掏出了一百精石。
居然有人乐意花一百精石去买一颗死石？
这一幕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周围人去而复返，没过一会儿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就连那老道与蚩无枭赵明诚几人都伸着脖子在看。
白发老人收下一百精石，乐呵呵地将死石递给了林庄。
一颗死石而已，不值得操刀，让他们折腾去吧。
“姜兄，这里面真有稀罕物？”林庄看着手中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还是有些怀疑。
姜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太确定，应该有吧？”
“哈哈……”
周旁之人轰然大笑。
不太确定就花一百精石买块别人切过的石料，实在是滑稽可笑。
赵明诚似乎在这件事上找到了优越感，不屑地笑了笑，就等着姜尘出丑。
林庄十分忐忑，小声对姜尘道：“姜兄，这可不能开玩笑，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没有好东西出来，咱们可要被笑话了。”
“切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姜尘笑道。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林庄稍微犹豫了一下，翻手取出一把小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切石。
这家伙之前没少赌石，对于切石这种活儿得心应手。
可这一次，林庄却有些手抖，仿佛手中这颗小小的死石比他当初在九曲仙岛斥巨资买的顶级石料切起来更为惊心动魄。
咔嚓——
犹豫失误，林庄不小心削下来一大块石皮。
顿时，一道刺目白光从石中爆射而出，险些晃瞎林庄的双眼。
“嘶！这死石中竟真有宝物。”
“据说末法时代未至之时，天地精气浓郁成雾，人们将起称为灵气，灵气所化之石，称为灵石。而今天地灵气稀薄，已经降级成了精气。此石中精气磅礴如海，难道是传说中的灵石？”
“若真是灵石，这钱花的不冤。”
“何止不冤，这灵石少说也有鸡蛋大小，其中蕴藏的精气怕是数百颗精石也比不了，赚大发了。”
周围有人议论，皆等着林庄将里面的东西完全呈现出来。
此刻石料只露出了一角，以林庄的眼力见，已经认出了里面的东西，惊呼道：“还真他娘的是颗灵石。”
“当真？那就赚大发了。”叶堂不敢置信，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而后嘴都咧到了后脑勺，大笑道：“果真是灵石，还有鸡蛋大小，起码值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