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群眼皮一跳，呼吸急促，眼神闪过一丝苦涩：“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仙人。”
徐闻、银盾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六道·群说的“我们”，不仅是指6个人格，还包括其他复制体。
之前大家都是以玄学思维来考虑“夺舍重生”，有先入为主的思维盲区。
认为夺舍重生，是灵魂从旧的身体转移到新的身体上，具有唯一性。
但六道的夺舍重生法，不是以传说中“灵魂”为基础的，而是采取科学手段，通过复制脑电波完成的。
这跟电脑文件的复制粘贴本质是一样的。
理论上没有数量限制。
那么，为了安全，六道本体不可能只培养了六道·群一个复制体。
顶尖磁力境能够调用的资源很庞大，堪比很多小国总统。
就算成功率再低，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
其他复制体或许不能达到磁力境，但光是六道懂的东西，就足以在地下世界掀起滔天巨浪。
之前网络上流传出来的《夺舍重生法》，大家一直以为是定时发布的。
现在看来，背后说不定有其他六道复制体在操作。
借助张天回归的狂热，将功法传播出去。
如果其他六道复制体一心隐藏，要在百亿人中找出来，几乎不可能。
他们此时可能是一个孩子，可能是一位少年，可能是一个成年人。
有着完整的出生、成长、学习的生活轨迹。
甚至有自己的父母、朋友、兄弟姐妹……
六道·群苦笑道：“我当然不会说出来，就算会，也不知道其他复制体的下落。”
“我们在研究之初，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传输脑电波时，刻意隔绝一些信息。”
“只知道有复制体的研究，却不知道有多少个，都有谁。”
“可能就只有一个我，也可能有千千万万个我。”
“我倒想见识一下，仙人有什么仙家手段，能够破除我们设立的屏障？”
大家本能地看向张天。
张天微微一笑：“你忘记了？我有谛听之术。”
“不可能！”六道·群挣扎了一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所谓的谛听之术，历史研究早有公论。”
“不过是一个手环状的脑电波探测仪，也就比现在的测谎仪先进一些。”
徐闻也有些惊奇道：“仙师，您老人家真会谛听之术呀？我还以为……”
“哈哈……”张天一笑，“这个名字还是你起的，怎么质疑起来了？”
“呃……千年前，弟子孤陋寡闻，眼界狭窄，胡乱猜测。”
“如今随着世界的发展，曾经确信不疑的事情，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徐闻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张天，只能委婉表达自己的意见。
张天笑道：“等你的心境到了心照，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是谛听之术。”
之前的谛听之术，确实是用仪器搞出来的小把戏。
随着心灵境界的提高，曾经的小把戏，渐渐成为真正的“神通”。
入静、入定、虚极、心照，还有一个不知道如何归类的“神游”。
境界由浅到深，层层递进，开发出人类最玄妙的心灵能量。
以心比心，境界高的人，要猜测境界低的人的心思，简直是降维打击。
这种“猜测”，并不是凡人精通人情世故、洞察人心的那种猜测。
而是通过脑电波，直接感应一个人的思维倾向。
例如常见的“杀心”“恶念”“爱意”等，只要人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就会通过脑电波发散出来。
越强烈的念头，散发出来的脑电波越明显。
普通人能够控制肢体、表情、语言，但掩饰不了脑电波。
很多磁力境都能够大概察觉，更别说拥有“心照”境的张天了。
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拥有“心照”境。
一个是张天，另一个是下围棋的许智渊。
但许智渊境界太低，无法支撑他稳定维持这个境界。
只能在有困难的时候，维持一瞬间，以寻找解决问题的那刹那灵光。
想用“心照”境来感应他人的脑电波，显然难以为继。
如果再回到千年之前，张天就算不用智能手环，也能够感应到犯人的心思。
再花一些时间，学习脑电波的相关理论。
就可以直接从普通人的脑电波中，读到精确的语言。
例如脑海里默念“一、二、三”等有规律的心理活动，激发的脑电波有迹可循。
了解这些脑电波的特征，就可以反推出他人的心理活动。
现代的科学仪器，已经可以解读，甚至能够还原一些粗糙的图像。
张天自信全力推算起来，已经不输普通的科学仪器。
何况人与人之间，有共通之处。
自己解读他人的脑电波，要比机器解读更为灵活，更为精准。
只是，张天降临这个时代时间太短，总有事情在忙。
还没有抽出大量的时间，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内容。
眼下只能结合人生经验，猜测个大概。
例如别人脑海里闪过“白切鸡”等念头，张天通过脑电波感应，能判断对方想的是什么。
同为人类，这种感应要比科学仪器更能感同身受。
不但能够传递“白切鸡”的信息，甚至还能感应到味道，以及对方喜爱的程度。
不过，太复杂的内容，眼下还无能为力。
若是像徐闻那样活上千年，抽出足够的时间精力研究。
要整出一个“搜魂大法”，也不是不可能。
在张天的初步推演中，“脑电波搜魂大法”跟传说中的差不多。
都是对方的心灵境界越低，搜魂效果越好。
对方就算不往答案上想，自己也可以强行诱导，让对方说出来。
相反，境界越高，思维越坚定，越难以控制。
甚至有可能被反噬。
例如六道·群如果像控制守卫那样，通过脑电波控制张天，反而容易被反制。
张天之直接问复制体的事，是因为刚才六道的6个脑电波交流，反复发出“复制体”的脑电波信息。
不过，也仅限于此。
刚才6个人格交流的大部分信息太过快速，难以全部感应。
徐闻微叹一声：“唉……弟子千年苦修，才进入虚极之境。”
“心照境看似只差一层，却不知道要修行到何年何月。”
“难道要学学围棋，在脑力对抗中寻找灵光？”
周围的谢青生、银盾等磁力境，皆若有所思。
倒是铁东两眼清澈，什么都没想。
心灵境界虚无缥缈，晋升极难。
普通人经过修行，要“入静”不难。
想修到第二阶的“入定”，就得是高僧大德，宗师之流的人物。
第三阶的“虚极”，都是传说中的神仙之流。
像紫阳真人张伯端，仅仅是偶尔进入虚极状态，就能够推演出《悟真篇》，号称“丹经之王”。
想要进入“心照”境，理论上需要稳定进入虚极状态。
但棋手出身的许智渊，以大毅力大智慧打破了这个桎梏。
明明虚极状态极不稳定，硬是在与AI的极限对抗中，推演出“心照”境的存在。
平时各家的高人，可能正是因为地位太高，很少有机会将脑力推到极限。
只靠平时慢悠悠地修行，进步自然很慢。
张天道：“你不是下棋之人，不必强行模仿。”
“回头我将心照境的心得着录成书，你们可以自行摸索出适合自己的修行方式。”
“是，仙师（师祖）。”徐闻、谢青生应是。
六道·群眼神惊恐，叫道：“就算你有谛听之术，可我们不知道，难道你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张天“哈哈”一笑：“我自有方法。”
“银盾，把六道本体的资料给我。”
银盾马上递一个平板：“仙人，这是六道六胞胎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的出生地点、生日，成长轨迹。”
本体身为六胞胎，特征太过明显。
他们死后，东方给压力，西牛贺洲全世界搜罗他们的资料，很容易就找出来了。
张天滑动平板，迅速翻看六道的资料。
到了张天这个境界，过目不忘已经是基本功。
不一会，几百页的资料全部记在脑海里。
张天道：“我去去就回。”
众人奇怪，还未来得及问出口。
忽然看到一个发光人体，从张天身上分离出来。
越缩越小，对着六道·群的眉心一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