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要不你……你就先请半个月假？”
林母即便拿到医院的体检报告依旧不放心林巫前往学校，她没法忘记那晚医院里看到自己孩子浑身鲜血淋漓的场面。
林巫知晓母亲的一片好意，苦笑着掂掂书包：“妈，我还得补考。”
“哦，对哦……”林母再三叮嘱道：“宝宝，调查的事儿咱们别逞强，身体重要。挂科也别太大压力，你喜欢读书咱家有的是钱，出国读最好的！”
最后还是林父拦住林母，林巫才得以脱身。
……
时隔数月，林巫再次踏入学校，此时此刻他不是什么神秘的巫觋传人，只是一只即将补考的可怜虫。
林清翻了下又厚又难的教材，真心发问道：“哥啊，你当初怎么想不开读数学？只是高数我都受够了！你们做嗯嗯的，民俗研究才是专业对口吧。再不济心理学也可以。”
林巫背着手走在前面，任由弟弟扛包，端起一副高人相问道：“六爻，每爻分阴阳，随机取卦，取中乾卦的概率是多少？”
“六十四分之一。”林清一口回答。六十四卦他还是知道的，简单的概率轻而易举。
林巫继续问道：“若是乾卦五爻为老阳，变卦为火天大有。概率又是多少？若是几爻同时变化呢？是否受解读者主观判断影响？最终求得结果有无差错？”
林清沉默，呐呐问道：“哥，真的数学不好就不能学这些？”
林巫难得多说：“学都可以学，至于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数学这东西只要肯钻研，还是能学懂得。”
“玄学是对于宇宙真谛的领悟，而数术则是将宇宙运转用符号总结出来。究其根本数学就是玄学思想的科学化。”
林清面带微笑，扛着行李箱一口气爬四楼，忽然想起遇到的两次玄学事件，其实做个普通人远离玄术还是挺好的。数学什么的，莫挨老子！
成功打消弟弟修习玄术的念头，林清原本蹉跎一世的命格缓缓散去，林瑶命格倒是有些怪异起来。
总归没有往坏处发展就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林清放下行李一溜烟跑开，生怕他哥抓住他硬逼学高数。
……
林巫返校第一天，收拾整齐，抱上书便开始暗无天日的自学。
将近晚上十点，窗外时不时传来两声喵喵叫，背包里灵位牌不安躁动。
林巫不得不收起书本，走出图书馆。
“咪喵~”
胖橘夹嗓子拉长音调，翘起尾巴围着林巫打转，丝毫不怵两脚兽包包里散发的阴气。
林巫伸手敷衍摸摸灵位牌，感受到姬弦情绪稳定下来，抓着灵位牌边上的猫粮袋子退出背包。
【？？？】
【吼——林、巫！】
林巫揉揉被鬼鸣吼得发涨的脑子，无奈道：“姬弦，月半只是只猫猫，犯不着吃醋吧，就算咱们结契，你也得给我留些私人空间不是？”
月半腿脚一软倒在地上碰瓷，白肚皮翻起来，大眼睛迷离望着两脚兽，求摸摸。
林巫运转灵气屏蔽契约那头听不懂的鬼话，蹲下身伸手抚上猫儿顺滑的皮毛。
“胖胖，这几个月又长胖了。”
“咪呜~”月半翻身两口吃完猫粮，甩甩尾巴离开。虽然这只两脚兽很香，但更讨厌说它胖。
林巫一把抱住月半，输送一缕灵气，问道：“胖胖，最近在学校又没什么邪祟？”
胖橘想了想，咪呜两声，甩甩尾巴示意跟上，领着人往莲花湖走去。
湖畔有一处香纸祭拜的痕迹。
林巫把剩下的猫粮倒给月半，又挖出几颗野草放进兜里，赶在关门之前回到寝室。
……
刚进门，寝室年龄排行老四，陈子瑜玩笑道：“呦！稀客稀客！林哥贵人多忘事，总算想起寝室里一家老小了。”
林巫翻出阳台花盆将杂草种下去，直接忽视陈子瑜这个活宝。
偏偏陈子瑜一个劲往上凑，又问：“老林，你师父出院了吧？你有空还是多陪陪老人家，实在不行接来京都吧，我家还有两套空房。”
“好、好了。”林巫说起来有些心虚，他每次请假理由都是家中老人生病，从三高到脑梗心脏病，幸亏师父不知道。
“鸿雪在洗澡，老三呢？”林巫飞快结束这个心虚的话题。
“嗤！人家谈恋爱去了，抛弃咱们父子仨了。”陈子瑜瘪瘪嘴保存文档，“刚才还打电话秀恩爱，烤串有什么好吃的？”
老二张鸿雪刚洗完澡，见林巫回来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陈子瑜立马收拾洗漱用品，一边说道：“老林，老张这几天神情恍惚，总说要找你。你鸿雪有什么直接说呗，咱们谁和谁啊。”
张鸿雪咬咬牙，关上门窗低声道：“我怀疑老三中邪了。”
“卧槽！真的假的？”陈子瑜从床上跳下来。
“林巫走时候托我喂月半，我一直有做记录的习惯。那、那只猫聪明地不正常。”
张鸿雪是本地人，寒假期间一天不落喂猫。笔记本上面记录，从接手喂猫，到发现异常，甚至还有拍照佐证。
林巫嘴角微微一抽，“不正常你还在喂？不怕它是什么妖邪？”
“当然怕，当时甚至怀疑你和它做了什么不可说的交易，万一哪天忘喂了，你小命堪忧。”张鸿雪翻出猫粮袋子，“我还换了猫粮，精心伺候。”
林巫心想难怪胖橘又圆润一圈，“鸿雪，老三怎么中邪的？”
张鸿雪捏捏汗湿的手心，“不是我发现的，是月半。那天我喂猫时候，月半忽然引我躲起来……我看到老三一个人，背着卡其色女包自言自语遛弯。”
“我想上去打招呼，月半拉住我。后来……除了我，其余人都能看到荀景才的女朋友。”
陈子瑜疑惑道：“会不会是你中邪了？”
“鸿雪没中邪，”林巫黑沉沉的眼眸仔细打量张鸿雪问道：“月半有没给你什么？”
张鸿雪想了想，掏出手机，透明手机壳里放着几撮猫毛。
林巫拿着瞧了瞧，还给张鸿雪，说道：“这好东西，别弄丢了。等明天老三回来咱们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