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下，黄兴伟后知后觉。
这事涉及汪华偷逃税，和法有关。
要是一个回应和处理不好，传出去了，他也不用混了。
黄兴伟顿时就急了，连忙开口狡辩。
“不是，我……”
“是吧！你也觉得我遵纪守法没得罪任何人吧。”程歌笑着打断他。
“不是，你……”
“什么？”程歌惊呼，“你觉得我遵纪守法不对？你说汪华看不惯我遵纪守法，所以要封杀我？”
什么？
黄兴伟觉得遵纪守法是不对的？
汪华封杀程歌，竟然只是因为程歌遵纪守法？
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变得微妙，摄像机又往前凑近了不少。
这下，黄兴伟慌了，脑门冷汗直落。
“……”
特么！
都什么跟什么啊？
到底谁才是记者啊？
内心哀嚎，他不敢接话了，就怕程歌又语出惊人！
“遵纪守法！做新时代好公民！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
口中念念有词，黄兴伟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然后脚步后退着，快速离开了包围圈。
程歌双手插兜。
目送黄兴伟走远，他转头对着季宣尧眨了下眼。
脸上，一片兴味和调皮。
季宣尧莞尔。
几家媒体立刻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程歌，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发布会？是为了季宣尧吗？”
“季影帝，程歌是为了你才来的吗？”
“听说两位正在恋爱中，请问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两位的感情看起来真好！请问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
他们越问越激动。
举着麦克风和摄像头不断往前面凑，恨不得把两人给盘问个底朝天。
只是，怎么这问题，越问越离谱呢？
而且后面，还直接就给他们下了感情真好的定论？
你们理智不？
程歌一阵无语，甚至心虚地瞅了季宣尧两眼。
结果这一看！
居然发现季宣尧一脸笑嘻嘻！还各种点头！
顿时，程歌就明白为什么他们越问越起劲了。
合着是你季宣尧在误导和默许呢！
“咳咳！”程歌没好气地用胳膊肘顶了顶季宣尧。
却收获对方清澈而迷茫的视线。
还有紧接着而来的关心问候：
“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
程歌扶额。
深呼吸一口气，他微笑着道：
“没有，发布会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不要在这里挡住门口。”
刚好，现场也响起了发布会即将开始，让大家各回位置的广播。
两人于是往前面座位走去，留下一堆记者在原地。
却不知道，这一走，他们的背影反而更受瞩目！
“他们穿着情路装！”
程歌侧目。
这才注意到，季宣尧一身白衣黑裤。
和他浅米色的上衣、暗灰色裤子，款式居然有些类似！
身后，又传来几声。
“他们的鞋子也是同款的！”
“情侣鞋！好像还是dAIS的限量情侣款！”
情侣款？
程歌不自觉低头。
他现在穿的这双滑板鞋，正是季宣尧前些天送的那双。
今天看到季宣尧时，也知道对方穿了同款。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情侣款！
话说，季宣尧知不知道？
这么想着，程歌余光瞄了眼对方，却见对方神情坦然，目视前方。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程歌挠挠头。
后面忽然闪烁了几下灯光。
“咔擦！”
“咔擦！”
是摄像机快门的声音。
程歌转头去看，看到众多早已架起的机器设备。
却没注意到，季宣尧在他视线离开后，迅速地松了一口气。
程歌和季宣尧被安排坐在一起。
旁边，则是蔡小华。
“程歌！你的新歌我都听了，那首滑板鞋，实在是太酷了！”蔡小华十分激动，手舞足蹈。
“特别是那个摩擦摩擦！哎哟！绝了！”
说着，他开始双脚擦地！
程歌看了眼，默默移开视线，嘴角微抽。
蔡小华是黑粉吧？
然而这还没完。
蔡小华摩擦了两下之后，又开始两手握拳。
“我还特意学了学猫叫！偶像，你听听我唱得怎么样？”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怎么样？怎么样？你说糖糖看了的话会不会觉得很好呢？”
不怎么样。
看着像是要两拳抡死人的感觉……
糖糖看了估计会觉得想哭。
程歌眉头微皱，最后还是不忍打击他的热情，将问题抛给了不在场的糖糖。
“这，你得问糖糖了。”
”太好了！偶像，那你能介绍我和糖糖认识吗？”
瞬间，程歌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个斜眼过去，没好气道：
“你个假粉，搞这么多小动作，不会都是为了让我介绍你和糖糖认识吧？”
被揭穿，蔡小华是一点也不心虚。
竟然还握着拳头扭捏起来。
“哎哟！人家是真粉啦，只是真粉也是需要真爱的嘛！”
“偶像你听我说！为了你，我连看两期为你写歌！”
“就在这一期，看到糖糖的那瞬间，我这一颗石头般冷了二十年的心，跳动了！”
“所以……”
“所以你前二十年都不是人是吗？”季宣尧侧目，他听不下去了！
蔡小华被梗住，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那副怔愣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搞笑。
“噗！”程歌瞬间就忍不住了。
但见他一秒耷拉了眉眼，程歌也不忍心，只好道：
“我问问糖糖吧，回头她要是愿意的话，我就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一句话，蔡小华又满血复活。
他想要表达感激，却收获季宣尧一个凉飕飕眼神，于是连忙转身端正坐好。
世界终于清净。
程歌缓缓吐出一口气。
结果，季宣尧就凑到了他耳边。
“蔡小华唱得不好听，我比他唱得好多了，你要听我唱吗？”
才吐气的动作顿住，程歌无奈。
这首歌，是过不去了是吗？
但季宣尧的神情是那么认真，眼神是那么专注！
程歌实在不忍拒绝！
“晚点，晚点吧。”
这时候，主持人走上台了。
一段简单的欢迎致辞和介绍之后，是影视片段的播放。
上次在飓风办公室，蔡安就播放过给程歌看。
但现在，配上程歌的音乐，季宣尧与现实生活中完全不同的一面再次展示在荧屏上，程歌还是又被吸引了！
没个正形混不吝的他。
开始意识到责任的他。
坚决担起重任的他。
为天下牺牲自我的他。
……
短短几分钟的片段里，程歌沉浸其中。
仿佛就是剧中一员，和主角一起喜、怒、哀、乐，参与见证着主角的一生！
周围人也是如此！
以至于到片段结束的时候。
大家的心情还久久无法平静。
仍在回味唏嘘着主角那波澜壮阔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