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他们出发了。
老庠一直在前面带路,走的飞快,还时不时地往后看看,似乎生怕他们跟不上自己。
吴协走的气喘吁吁的,不由得抱怨起了老庠,“你小子走这么快干嘛?你怎么不长双翅膀飞起来啊?赶着干嘛去?”
“万一被那群人抢占先机怎么办?墓里的宝贝不就被抢走了吗?”老庠头也不回地说道。
“没事,那墓里肯定不止那么一点东西,实在不行,周围还有那么多墓葬,随便找几个墓,薅点东西卖一卖,凑个一两百万都不是问题。”
吴协还顺着老庠的话劝说。
老庠最后也扛不住了,走的慢了下来。一个多小时,他们才翻过了一座小山,前面还有好几座山。
周围风景如画,吴协说了好几次,下次出来要带一个摄像机,把风景都拍下来,等老了以后还能回忆回忆年轻时候的风采。
胖子听笑了,“你打算拿着摄像机下墓啊?那东西那么贵,下一趟墓不就废了吗?你小子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知道谁惯的你。”
“江浙沪白富美啊,头上那么多长辈,就他一根独苗,不惯着他惯着谁啊?”陈皮笑道。
吴老狗三个儿子,就老大生了个孩子,吴协,吴家正经的长子嫡孙。
又走了一段路,吴协踩到了一个盗洞,一下子掉了下去,哪怕小哥那样反应迅速的,都没能抓住他。
小哥紧接着跳了下去。
“咱们这是到地方了?”柳澈笑笑,“那咱们也下去吧。”
“啊?这么随意吗?”胖子傻眼了,但是既然柳澈他们几个都下去了,自己留在外面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跟着一起了。
老庠很不乐意,他想再走一遍之前走过的路,从之前那个盗洞进去,那样能安全感更强一点。
下去以后,是一条悠长漆黑的甬路,吴协斜靠在张启灵身上,一言不发,静静地休息,
在前面开路的依然是老庠,他很心急,着急青铜神树会被上一波人给带走,中间是张启灵三人,最后是柳澈陈皮,他俩慢慢悠悠的溜达,不像下墓,像出来散步消食的。
吴协的手电照到了墙壁上的壁画,一队阴森森的兵马活灵活现,由于时间很长了,更有那种诡异恐怖的氛围。
“这世界上,真的有阴兵吗?”吴协问道。
老庠脚步顿住了,“这谁知道呢?反正也没人见过,说什么都行。”
柳澈道,“有的,并且你会见到他们,再等几年吧。”
吴协是要去长白山云顶天宫的,到那时候就会见到了,只不过应当不是把张启灵给送进去了,那时候自己和陈皮已经在青铜门后了。
吴协一下子就呆住了,转过头来看柳澈,见柳澈说的平静,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这是真话,不是在诓骗自己,都怪自己三叔,十句话里有九句不能信,造成了他现在,觉得谁说话都像在骗他。
“你又哄吴协,他心眼实在,你说什么他都信。”老庠道。
一阵轻微的风声响起,带来一股血腥味,柳澈深吸一口气,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这种阴冷的地方更适合他睡觉,在这里他总是忍不住犯困。
陈皮揽住他的肩膀,“忍着点,别睡着了。”
“好。”
柳澈轻声应了一下。
连张启灵都很少听见柳澈这么温柔的说话。
就这样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条甬路总算走到了尽头,出现了一道暗河把两边隔开,河水湍急,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座锈迹斑斑的桥立在上面,看桥上雕刻的花纹,像是唐代的东西。
拿手电筒往河底下一照,深不见底。
“这桥还能走吗?”胖子扔了个石头上去,结果那石头刚滚上去没一会儿,整座桥就塌下去了,被河水给冲走了。
吴协心有余悸,“好在没站上去,不然被冲走的就是我了。这咋办啊?咱们怎么过去?”
“这里面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看着凶险啊。”老庠道,“咱们就不该走这条路的,应该按照我带的方向走,那条路更稳妥。”
“下墓就没有稳妥点路线。”柳澈笑笑,“你小子打的算盘是啥我不管,我得把吴协安稳带回去。”
听了这话,老庠一颤,没再多说什么。
他心里有鬼,当然说不出来了。
张启灵在周围的石头上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忽然按下一块石头,水面上升起一座新的桥梁,这座石头做的比刚才那座靠着靠谱的多,“跟上。”
“那咱们就走吧”吴协选择,无条件相信张启灵,跟着他走在第二个。
老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张启灵到底哪儿冒出来的?他问过吴协,吴协竟然说他不知道?这算什么?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就这么信任他?
友情的占有欲,一点也不比爱情的少。
柳澈他俩依然断后,在他们走过去以后,河水里探出一只巨大的眼睛,因为脑袋太大,那里盛不下,只能看见一只眼睛和一片头顶,柳澈笑笑,摸了摸那条大鱼的脑袋。
这是条巨型哲罗鲑,附近没有他们的天敌,所以长的非常巨大,刚才那一条怎么也得两百多年了,早就有灵性了。
老庠无意间回头,看到了这一幕,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掉下去。
这么亲密地摸了摸头?你俩难道是好久不见的亲戚不成?怎么就这么随意了?看那条大鱼的体型,把自己一口吞进去,完全不是问题。
柳澈抬起头,笑了笑,老庠赶紧转过头去了,他现在还真没胆量去质问柳澈的底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