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张律师在旁边盯着，沈父收敛了不少。
少年进去拿走书包和自己多年来的奖状证书，毫无留恋地离开。
沈父依旧在骂他。
他脊背挺直，面色紧绷，却在迈出大门的一刻泄了劲儿。
片刻，沈鸷拿出手机。
长指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呆呆看着小姑娘刚换的葡萄头像。
备注是两个字“宝宝”。
这个昵称是昨晚突然从脑中冒出的，却很适合小姑娘。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正坐车去学校的阮莺从小红嘴里了解到沈家发生的事，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还是揍得轻了。”
小姑娘接着随便下载了一个解压小游戏奋力点点点。
消了点气后便琢磨着，今晚还要再出去一趟。
想完，她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够，好困。
一到学校，阮莺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高三年级现在保送的保送，准备出国的准备出国，只剩下小半的学生要高考。
老师们的心里都明白这一点，见她睡着了也没管，着重教要参加高考的那部分学生。
下课铃响起时，阮莺准时坐起来。
老师离开后她也走出教室，去了楼上的八班。
一路上不少学生和她打招呼，由此可见，原主的人缘很好。但也像阮父阮母想的那样，都是浮在表面上的客气。
原主自升入高中部，就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深交，原先在初中部认识的“朋友”也都被她刻意疏远。
走到八班门口时，小姑娘探头往里看了看。
教室里的男生们顿时你推我我推你。
阮莺三年来几乎包揽了高中部所有活动的主持人身份，长得又好看气质也好，整个一朵人间富贵花，不少男生和女生都将她视为女神。
见到女神首次来八班，他们激动了。
沈鸷一下课就进了教室后面的储物室。
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把自己感兴趣的外语类书籍放了进去。
他不想读外语专业了，他想学法学。
外语……不读也没什么。
从小到大，他喜不喜欢都不重要。
少年很快说服了自己，垂下眼放空。
储物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上面记着昨天阮母给他买的所有衣服和鞋子及其他物品的价格，让他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和小姑娘的差距。
但他不会因此退缩。
这是沈鸷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法，想永远待在阮莺身边。
但阮莺和她的妈妈对他好，不是他可以随意收取礼物的理由。
这些钱，以后他会以另一种形式加倍返还。
他们对他的好，他也会永远记着。
这一次，沈鸷努力的理由不再是逃离那个男人和那个家，而是为了来之不易的真心对待。
储物间再次被推开，两个男生走进来，小声交谈：“阮莺这颜真绝了！”
“这不是人是小仙女吧？”
“我宣布她是我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白月光！”
沈鸷抬眸，精致的眉心随着这几句话而微动。
他随即合上柜门，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们……在哪里看见阮莺了？”
两个男生这才发现还有别人在，吓了一跳，连连“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