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文森跟到自己办公室一样，熟练的翻找着燕麦盒子、杯子、勺子，自己动手弄早餐。
蔚之凝是不会介意的，她去他办公室去他家也是这样，坐到办公桌前准备一下开会的材料。
文森无所事事提起了祁子琰节目的事，“琰少那个节目，你要不考虑一下，反正你刚好符合能力高的素人。”
蔚之凝从小就跟着夏至初跑工地，基建、规划、布局、画图、这些完全不在话下。
蔚之凝掀眸望了他一眼，“我到底在你们眼里是有多闲？”
文森调侃道：“沈柏都过来了，你只会更闲。”
蔚之凝冷哼，“我只会更忙。”手指敲击着键盘。“你要是去参加就是半年往上，你们公司的事绝大部分不也落在我身上了？”
文森，“挺有觉悟。周末过来不就好了，画画图做做视察监工就行了。”
蔚之凝秀眉微挑，思索几秒松口。“等企划案做好，我看过流程再说吧。”
办公室门外。
李黛拎着咖啡领着有些胆颤的吴悠，敲了敲门。
文森刚好倚在门口顺手开了门，瞥了眼二人，主要是看吴悠。
李黛含笑颔首，“文少我不知道你在。”把咖啡端到蔚之凝桌上。“要喝什么我帮你准备。”
文森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不用，谢谢。”望向蔚之凝点了点头。
不愧是幼儿园校友，懂他。
虽然没到小鹿乱撞的地步，可有戳中他喜欢的点，长相清丽又带着点书卷气。
不然像那种解围的事，她也不会让他去做。
蔚之凝敛笑揉了揉眉心，其实她只是想丢把柄给祁子异，抬手看了眼手表望向李黛。“打电话催催沈柏，九点必须到。”
出门拖延症晚期患者，不催着不知道他要让人等多久。
李黛带笑点了点头，转身时撞见抱着文件瑟缩的吴悠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她是真又担忧她日后会不会留在这儿。
蔚之凝冲吴悠扬了扬下颌，“坐吧。”
吴悠点点头把准备好的简历，递给到桌上。“蔚总这是简历。”
她的简历能填写的真的极少，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蔚之凝都没挪动身子，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望向文森。“你付的钱，你安排呗。”
吴悠立马扭头望向文森，她就说为什么这两天吴婷瑶没有电话讲高利贷上门催债的事，甚至连电话都没打。
她这两天以为是蔚之凝还没等她进公司，就预支了她薪水，帮她还清欠款。
文森，“确实缺个陪同出席的女伴和助理。”
吴悠连忙站起身拿起刚刚递给蔚之凝的简历翻了个页，“蔚总借支笔。”
蔚之凝应了声，就自顾自地忙自己事了。
“谢谢。”吴悠抽了支笔筒里的笔，绕到办公桌的一边，望向文森。“文少对吗？”
文森单手插兜倚在长桌上，点点头，淡定的望着她看她接下要做什么。
吴悠扯开笔盖在纸上动笔，“谢谢你帮我付清欠款和会所的违约金，我写一张欠条给你，我会慢慢赚钱还你。”
文森轻笑，“我不吃人，就当做慈善，还不还对我影响不大。”
“我知道，可是无功不受禄。”吴悠执笔的动作仍旧没停。“一共是多少钱呢？”
文森掏出手机翻开那日的支付记录，平淡道：“六百二十三万七千四百二十六元。”
这有零有整可见是真实性。
吴悠执笔的手顿住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什么！？”
有点难以接受这个数额，捂着胸口甚至觉得文森是在骗她。
脑中思忖着，难怪妈妈这么着急哄着她进会所，就是盼望着她能被那个达官显贵看上，帮她还清债务。
而且还是她根本不知道的债务。
捏着笔的指尖渐渐发白，甚至感觉有些捏不稳，反复吞咽着咬着唇，还是重新执笔写下数字。“我、我会慢慢还你的。”
文森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每年做慈善的钱是这个数的十倍不止，不想有牵连就不用写。”
蔚之凝没挪眼依旧看着电脑屏幕，轻嗤了一声，“不是不想有牵连，而是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尊严在你心里被践踏的一无是处就不要写。”
文森抿直着唇，话是尖锐到刺耳，但没办法反驳。
吴悠笔尖停了停，扭头望向蔚之凝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蔚之凝轻描淡写。“银行会将你母亲的名字拉进黑名单，可高利贷的人是抓不完的，你母亲只要赌瘾一天没戒就仍然会继续。”
“而她下次欠下钱，就会到处打听上次帮她还清债款的人是谁。问到会所总会有人告诉她的，都不用证实什么，哪会有无缘无故的帮人付清欠款的事呢？”
文森很容易就会找到，到时候找文森再次索取，当然他们处理方式很简单，报警处理把寻衅滋事的人抓起来。
但吴悠却是会苦苦哀求放过她母亲的。
吴悠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凝固住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眼里噙着泪，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快速签好自己的名字，走到文森身边把笔和纸递给了文森，哽咽着，“谢谢，我会确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文森摇了摇头，还是接过纸笔快速的签下了名字，折好收回包里。“我收下了，账户我会让人发给你。”
从她没有接受把衣服卖掉后离开，所有的事都不由她掌控了，可以说是她自己搭建的桥梁把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