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赶一天工作了，现在也该是生活时间了吧。”白纸埋怨道。
沫沫思索了会说：“也是哦，他们抛下咱们去看戏，我们偷个懒好像也很合理。”
“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白纸埋着头，边写边说。
“要不问问？”
“你这一问不是暴露咱们在摸鱼吗！”
“也是哦。”
“你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写什么呀？偷偷摸摸的，还是之前那个保镖跟杀手的故事？”沫沫凑过脸来，想偷看。
白纸喜欢偷偷写男男爱情故事，在组里是人尽皆知的。
“不，这次我想写点更刺激的。”白纸捂着小说本坏笑道。
“更刺激？！”沫沫目光犀利起来，脸颊微红，“难道说，多，多人？”
“大场面。”白纸目光也跟着犀利起来。
“写到哪了哪了？！让我康康！”
“不行！故事正写到高*潮呢，等我写完再给你看。”
“略，小气。”
白纸没再理会沫沫，转了下钢笔，面带微笑，在小说本上写道：“就在坏蛋们聚在一起尽情狂欢时，维护秩序的警察破门而入...”
“轰！”
礼炮声响，三方演习正式宣布落幕。
接下来是颁奖时间。
露世获得金牌，表情冷淡，仿佛世界欠她一个S级。
炎黄图龙枪组获得银牌，装作激动，面对众多采访镜头，笑容礼貌谦逊，跟来度假差不多。
飞雁铃获得铜牌，菲浅浅一笑，满意。
洛砚挥舞着奖牌，像个傻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甩的是金牌。
一旁的宁伶低着头双手捂脸，反射弧终于转过来了，想起刚才当着几十万人面跟洛砚这样那样，如此这般这般…
“咿呀！！！”
小脸一红。
没脸见人了！！！
人女朋友还在观众席看着呢…
没想那么多啊！
清醒过来后，内心一顿抓狂。
数十万观众不知道这么多内情，只知道起哄和鼓掌。
“我宣布，三方演习圆满结束！”主持人举起双手，陈词昂扬。
“轰！轰！轰！”
数十发礼炮齐响，台下掌声不断。
礼炮声消。
烟雾却没稀释散开，反倒朝四周弥漫，愈发浓厚。
“怎么回事？”监控室内罗非皱眉问，有种不好的预感。
“礼炮质量问题？”伊莱拉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三方演习的每一样道具都经过多重检查，不该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不仅是主办方，会场内所有人也对这突发的烟雾感到疑惑。
“彩蛋？”乐观的观众笑道，全当以为是主办方最后搞的某种特殊节目。
主持人也懵了，整个人支支吾吾，不知该说点什么，节目安排上明明没这出啊。
“什么情况？”姬绯皱眉，全组人进入警惕状态。
按她的经验，这不像是好事。
烟雾已经扩散到大半个会场，这会引发很大的骚乱，就算是搞节目，风险也太大了，容易造成恐慌和踩踏。
好在烟雾检测下来无毒，也无异味，跟普通的水蒸汽差不多。
可见度愈发降低，在观众席都快看不清演习场了。
演习场领奖台，洛砚眉头一皱，开启观测者的红热感应，看到了烟雾中心，站着一个人影。
是天衣！
那个失忆心智降到十岁的S级天衣，那个整天粘着他喊爸爸的天衣。
跟初见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站在舞台正中央，瞳孔散发出一抹浅淡的蓝，银色短发随云烟飘散。
她面色冷漠，缓缓抬举双手。
烟雾随她手动上浮，朝天花板聚拢。
化为一双巨大的白手，像一位母亲托起刚出生的婴儿。
天花板...洛砚似乎想起什么，目光朝天花板聚焦。
乍看之下，确实看不出什么，直到他目光逐渐深化聚焦，再开启高功率红热感应。
他终于看清了。
瞳孔止不住颤抖。
无数的，成千上万的，铺天盖地的机怪虫正聚于天花板，将某个东西迅速掩盖吞没。
一个管状物品。
要么是钢笔，要么是口红。
观测者：【天花板有媒介！】
洛砚第一时间控制监控室，给主力方发送警戒信息。
监控室内的罗菲和伊莱拉看着监控突然被黑客入侵，先是一愣，再看到观测者发的信息后。
从惊愕瞬间变成惊恐。
“快启动内置屏障！”罗非朝手下吼道。
观测者消息没经过核查，但他不敢拿四十万观众的安全开玩笑。
“轰隆！”千里之外，白纸在小说本上写道。
“轰隆！”数万只【机怪虫-殉爆虫】在天花板一同引爆。
一时间。
宛若天塌地陷。
灰尘烟雾飞扬。
演习场上方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密密麻麻黑漆漆一片。
黑窟窿闪烁着无数腥红的虫眼。
原来，三方演习场外的厚石早已被机怪虫钻空，四十万人一直置身于虫巢之内。
整个入侵行为完全绕开了人类视线，屏蔽检测器信号，有组织有纪律，E级观测者也未能提前监控到。
无数机怪虫从黑窟窿飞出，宛如蝗虫灾掠过小麦地，会场位于地下三百米，是个封闭的建造结构。
封闭，迷雾，恐慌与窒息感陡然上升。
“啊！！！”炼狱般的景象惊起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还有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诡异的是，人群的惨叫不是因机怪虫攻击导致的。
机怪虫没有攻击任何一个观众，所有的惨剧都是人群间互相踩踏导致的。
所有的死伤都是人类间的自相残杀。
机怪虫只惊吓，不伤害。
像是在和人类玩闹一般。
仿佛有一双巨大的眼高高在上，它看着人类互伤的行为，言语嗤笑，嘲弄。
“到底谁才是虫子？”
这是一场数百上千万级别的虫潮入侵。
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袭遍洛砚全身，在这种文明战争中，他第一次感受了自己的渺小。
“沙利叶虫族到底要干什么！”姬绯也搞不懂了。
袭击人群对双方来说都没好处，它们要的是寄生和殖民，不是灭世。
一般越热闹的地方，越不会成为袭击的目标。
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先去...”姬绯说到一半，似乎瞥见什么恐怖的东西，瞪大了双眸，一时语塞。
顺着她的目光，洛砚也看到了。
是一团【机怪虫-胶质虫】。
在七种机怪虫中，胶质虫最特殊，也最恐怖。
它可以融合其他六种机怪虫。
融合达到一定数量，就会进化为超机怪虫。
一般而言，一只胶质虫的吸附力只能融合成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超机虫怪，这不足为惧。
可他们看到的是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只胶质虫粘在了一起。
要达成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
这几千只胶质虫包裹的核心，是一个媒介，只有媒介那浓郁的信息素才有如此强大的统驭力。
大量胶质虫如果融合媒介…那个东西要来了…
姬绯目光呆滞，呼吸颤抖。
无数三方高层也发现了这一幕，惊恐让他们彻底忘记呼吸，脸色煞白。
人类将再一次回想起，被【眷属】支配的恐惧。
自己，不过是只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