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虞松雨给书艺彤发微信，问她起来了没有，下地铁的时候才收到回复。
书艺彤已经醒了，但就是迷迷糊糊起不来，房间内暖气开得足，简直不要太好睡。
坐电梯到十二楼，虞松雨站在房间外面打电话，“开门吧。”
“阿虞！”
门打开，书艺彤撞进她怀里，跟在热恋中时刻都要贴贴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们就在酒店吃早饭好不好呀？”
书艺彤还穿着珊瑚绒睡衣，粉嫩草莓熊图案，边刷牙边征求意见，“桌子上有菜单，你看看想吃什么，等会儿我来叫。”
“都可以，你选吧。”虞松雨拿着翻看着菜单图册，她醒得太早，还没有胃口。
“行，那你发微信跟周周说一下，我手机就在床头柜上。”
书艺彤的手机锁屏密码虞松雨知道，是她爱豆的生日，点亮屏幕，闻矜安那张堪称完美的脸浮现眼前。
虞松雨没什么表情，给她家周周发完消息就放下手机，帮她把凌乱扔在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
书艺彤敷着面膜出来，拿过座机电话点早饭。
章成周也回复了：【你们俩聊，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切，算你有点眼色。”书艺彤轻哼一声，顺手把挤多的护手霜擦在虞松雨手上。
等早饭的间隙，妆造完成过半，狐狸眼描绘上扬眼线，显得妩媚薄情。
偏偏是个喜欢撒娇的萌妹子。
“你看我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书艺彤伸手，十个指甲上都各有个小小嫩黄花朵，周围描蓝色线条，INS十足。
“学校让做美甲？”
“放假了嘛。”书艺彤给她倒水，自己也捧着杯喝，“跟我们舞蹈社里那两个学姐一起去弄的，她们更夸张，穿戴甲比我半个小指都长。”
艺术生一向很洋气，虞松雨见怪不怪，附和着点头。
门铃响起，酒店的工作人员推着早饭进来，一一摆好之后离开。
书艺彤只点了一个鸡蛋，自己不爱吃，却乐衷于剥蛋壳这份工作。
照顾虞松雨仿佛已经养成习惯，剥壳盛粥，用刀叉切开油炸芋头丸子一人一半，说热量太高不能多吃。
“阿虞，我跟你说件事。”
最后一口鸡蛋咽下去，虞松雨点头。
“本来打算那晚就告诉你的，但是一想寒假也要来海城找你，就一直没说。”
书艺彤离她近些，徐徐开口：“元旦那天晚上，我们舞蹈社有个高三的学长跟我表白了。”
她人长得漂亮，跳舞很厉害，家境也好，经常收到情书，被人表白很正常。虞松雨一点都不惊讶，说自己想听细节。
“就那天我在后台候场，那个学长问我今年怎么不跳舞了，我说想换个口味。然后他说挺好的，节目可以换，人也可以换。”
书艺彤嚼着没什么味道的菜叶子，嘴巴鼓鼓，“当时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正巧周周从外面回来，一下把我搂进怀里，说‘我们彤彤不早恋。’”
她演示当时是怎么搂的，碰到虞松雨的腰，这是她的敏感点，有些痒，不自在动了动，“然后呢？”
“表演结束后我们回班收拾书包，我懒不想上楼嘛，周周一个人去的，然后那个学长又过来跟我说话。”
“他说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对他也有好感的话就在一起，谈恋爱什么的是自己的事，跟别人没关系。”
书艺彤干脆丢了叉子，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盘腿坐在沙发上，“我当时就拒绝他了，说考上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他又问我跟章成周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这个词本身就有点暧昧的意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家之后翻开言情小说试图寻找答案，里头有一句话很清楚明了的解释了他们的关系。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书艺彤视线落在面前食物上，心里却还在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阿虞，你能明白吗？他搂着我，替我拒绝别人，我就突然感觉，他好帅啊。”
章成周长得帅她一直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她也能一件件说出来，只不过顶着青梅竹马的身份，一直以为那些好不过是因为他们相识多年的原因，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虞松雨凝视着她，“所以你是喜欢他了？”
“嗯，喜欢。”
书艺彤重新捧着瓷白盘子吃沙拉，难以下咽地菜叶子都多了几分滋味，“他又白又帅又有才，喜欢他很正常吧。”
“正常。”虞松雨笑着点头，“那你要告诉他吗？然后和他在一起？阿姨知道了会飞回来打断你的腿吧。”
“所以我才只跟你说啊。”
书艺彤爸妈和章成周爸妈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年轻时候关系很铁，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两家妈妈闹别扭，现在彼此不说话，只剩两个爸爸之间过年过节会彼此问候。
书艺彤倒是不在意这个，“我们家不提倡早恋，我也不会作死这个时候跟他告白，默默喜欢着呗，等我长大了翅膀硬了再跟他说。”
虞松雨笑容越发明显，淡黄色毛衣一衬，仿佛清新可人又仙气十足的三角梅，“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书艺彤点头。
“你觉得……昨天那个男生怎么样？”
“挺帅的呀。”书艺彤认真回答，“跟我们家周周帅的不一样，他看起来很……性感，很迷人。”
“……”
“这是什么形容词。”虞松雨面露无奈，却也有几分认同，她抿着唇，看上去有些羞涩，“彤彤，我喜欢他哎……”
“真的假的！”书艺彤从沙发上蹦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就那个司献，你喜欢他？！”
“嗯。”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确定不是把友情和爱情整混了？”
“我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病，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虞松雨无奈地笑，拉着她坐下，声音很轻很柔，“他真的很好，就像章成周对你一样好。”
“我挺高兴的，你跟我，咱们两个都有喜欢的人。”
“喜欢归喜欢，你绝对不能跟他在一起。”书艺彤满脸严肃，“至少现在不行。”
至于以后……
书艺彤看着好朋友的脸，手指无意识收紧。
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能在年少时心动已经十分难得，所以哪怕最后她们俩这两段暗恋都没有好结局也没关系。
至少曾真真切切地喜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