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紧接着就迎来期末，关乎能不能过个好年的考试，所有人都比平常上心不少。
早自习各班班主任去开会确定了期末考试时间，下下个周四周五，农历初八初九。
虞松雨的家教老师也按照海城三中的考试时间安排，这几天没有额外布置作业，只说让她好好复习。
下午方淑华没课，出门买了些菜准备晚上吃火锅，虞松雨帮忙一起择菜洗菜，对晚饭多了几分期待。
鲜香麻辣的牛油锅底，下入牛肉卷烫熟，再蘸麻酱碟，香味再次升腾。
“寒假将近一个月，你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京城？”方淑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虞松雨夹菜的手一顿，汤汁滴在了桌面上，她抽张纸擦干净，一时沉默下来。
早在冬天到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回家还是留在奶奶家，她没得出结果。
方淑华没再问，话风一转又说：“往年你寒假都是怎么过？”
“就和平常一样啊。”虞松雨实话实说。
平常都是她一个人在家，寒假也是，除了过年那天爸妈会在家待一整天。
然后初一早上一家人去给爷爷上香，不等吃过早饭，爸妈就又回公司开始忙了。
书艺彤爸妈都是驻外外交官，常年不能阖家团圆，所以过年的时候她会飞去国外；章成周家亲戚很多，光是拜年就得好几天忙活，只有自己闲在家里。
回家也是一个人，她有爸妈却又好像没有，想起这些，虞松雨觉得还是留在奶奶家舒服。
至少，她还可以有人陪着吃饭……
考试结束那天下午许以欣打来电话，问虞松雨想不想回京城，正好她要到海城附近的城市出差，可以顺便接上她。
虞松雨没给确切回复，只说不用麻烦，自己要想回随时都能买机票回去。
书艺彤也同样关心这个问题，虞松雨心烦意乱，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回答说：“我要留在这里过年。”
电话那头哑然，半晌没有声音传出来，安静的让人发慌。
虞松雨心里咯噔一下，踌躇着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彤彤……”
“好了！”
书艺彤打断她，兴奋声音响起，“我已经订好机票了，下周就飞过去看你。”
“啊？”虞松雨没反应过来，“你要来海城？”
“对啊。其实我猜到你大概率会这样说，早就和周周商量好了，你不回来我们就坐飞机飞过去找你玩。”
书艺彤的说话声听在虞松雨耳朵里是断断续续的，有句话特别清晰，“下周五下午到，记得去机场接我们。”
她本来就要在这里待一年，升高三的时候才会回京城，方淑华想要知道她什么想法，所以才会这么问。
既然小孙女决定留在这里过年，方淑华让她打个电话跟爸妈说一声，然后思量着年前买些小孩子爱玩的烟花，到时候可以和朋友们一起放。
成绩出来的很快，周五考完试，第三天下午各班班主任就已经在群里发通知，说给他们留面子，想知道分数的私聊他。
司献没怎么上心，倒是司国兴一天问一遍。
禁渔期早在十月就开始了，司国兴这段时间不用出海，又弄不明白投资产业的红利亏损状况，请了专人打理，只需要他们年底来汇报就行。
“你刘叔家的小安说他们学校的成绩今天早上就出了，你赶紧再看看。”
去刘海洋家串门回来的司国兴刚一进院子就嚷嚷着让查成绩，人推门进客厅，司献已经拿着手机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递过去：“喏，你要的成绩表。”
“什么叫我要的。”
司国兴划拉着手机屏幕看，对分数不感兴趣，只去看学校排名和班级排名，“呦，学校排名第四名，这成绩下降了。”
司献正好跟他爸反过来，没太在意名次，对比了下总分，六百二十九，比上次月考低了整整十五分。
他现在心思主要放在下学期的物理书上，考试前根本没认真复习，这次失分的主要原因就是英语，其他科成绩倒是没太大波动，能考成这样他已经很知足。
司国兴不像那些特别在意分数的家长，只要不是倒数让他丢脸，随他考第四还是第八。
虞松雨也在等着家教老师发成绩，午饭前可算等到，点开表格一看，六百零七分的数字醒目。
视线来到物理成绩这，她忍不住惊呼：“九十一！”
方淑华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见她一脸不敢相信又高兴的神色，轻哼着摇摇头，声音柔和：“考得很好？”
“特别好！”
虞松雨几乎是蹦跳着过去的，笑出两排整齐莹白的牙齿，“物理九十一分，总分……总分也上六百了。”
之前她的成绩一直稳定停在五百八五百九，高一下学期以来这一年里，这还是第一次考上六百分呢，也难怪她会这么激动。
“不错。”方淑华没有吝啬，给予表扬，“吃饭吧。”
饭后虞松雨向司献分享这个好消息，喜悦溢于言表，像春天枝头绽放的桃花，娇嫩含羞，粉妆玉砌。
司献也替她高兴，笑着夸奖：“真棒。”
“你呢？你考得怎么样？”
“下降了十几分，不过也是六百多分。”
“谁都不能保证成绩不会下降，别太在意。”
虞松雨立刻隐藏笑意，怕他会觉得自己在炫耀，紧接着轻声开口：“你已经很厉害了。”
心头像灌了蜜，司献深敛泛起层层涟漪的眸光，唇角弧度久久不散。
高中普遍使用电脑阅卷，京大附中成绩同样出来很快。
书艺彤收到成绩单却不敢点开，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老天爷，信女愿用三斤脂肪作为交换，保佑我总分考到四百九，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神神叨叨看的章成周噗嗤大笑，趁她闭眼拿过她的手机点开成绩单，长眉一扬，精致白皙的面庞写满震惊。
“四百九十四！比我还高八分！”
书艺彤抢过手机看，确定他没有诓自己，激动之余扑到章成周怀里，差点喜极而泣。
“阿虞，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