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哪有什么秘密，转天，有人在浴室里看到那位大姐迫不及待地换上的内衣，陆佳妮又一次被人拜访。
一来二去，陆佳妮包里的衣服全都卖光了。
卖完内衣之后，陆佳妮突然想起她应该给那位顾医生留一套的，毕竟顾医生最近确实很关照贺羽。
于是，陆佳妮问贺林有没有认识的裁缝，可以做衣服的那种。
贺林就把嫂子带到一处大杂院，见到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奶奶。
原来这个奶奶解放前是林家的佣人，专门负责针线活的那种。解放后，她以林家远房亲戚的名义，依然在林家工作。
总而言之，是一个可靠的人。
这些年贺林姐弟俩的日子不太好过，老太太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帮他们。
贺林和贺羽没有参加工作之前，有不少衣服都是这位老太太给他们做的。
贺林叫她杨奶奶。
杨奶奶听说陆佳妮是贺炎在南边娶的媳妇，拉着陆佳妮的手，混浊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好孩子！好孩子……谢谢你帮忙照顾大少爷。”
陆佳妮听到这话特别心虚，毕竟她根本没有照顾贺炎。相反，是贺炎在照顾陆佳妮。
不得不说，杨奶奶是个动作麻利的人，虽然年纪在这里，但是陆佳妮觉得她的领悟能力和操作能力一点也不逊色于黎小霞。
贺林注意到嫂子诧异的表情，他有些得意地解释说：“嫂子，杨奶奶可厉害了，据说年轻的时候，一个星期就能把我妈四季的衣服做出来。”
杨奶奶一边踩缝纫机一边说：“还不是因为小姐她突然决定要留洋，大老远的去外边，没有合适的衣服怎么行？”
就这样，贺林通过自己的人脉弄到了一些布，杨奶奶负责做衣服。
杨奶奶做的不是内衣，因为那种布料市面上比较难买，贺林一直都在化工研究所工作，社会生存能力比较一般，所以只能弄到一些普通人也能够攒到的布票。
再加上杨奶奶这里的存货，一共做出了六套裙子。
这下都不用陆佳妮拿到市面上去卖，大杂院里杨奶奶的邻居们看到之后，纷纷表示想买。
杨奶奶直接说：“是这位小姐定制的，你们如果想买的话得跟她商量。”
陆佳妮和这些人又没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情，直接按照市场价来开，万万没想到大杂院里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真卖出去了。
根据杨奶奶说，破船还有三千钉，住在大杂院里的这些人，其中也有不少当年的大户人家。
破四旧，应该也有不少人藏了点东西。
贺羽得知嫂子来这几天竟然能够整合资源，赚了一笔钱，这钱相当于她小半年的工资，不由得想起弟弟之前说的——大哥在南边吃软饭。
之前贺羽根本不相信，大哥那么聪明那么了不起的人，怎么可能吃软饭？
这会儿，贺羽心情非常复杂。
陆佳妮吃完饭之后就跟老周聊了起来，她聊天是有目的的。
老周家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四合院，据说是清朝的时候某个大官的家，现在一共有八户人家住在这里，砌墙，分割成八个区域。
几十年后，能买得起四合院的人屈指可数。
不知道现在四合院有没有交易的可能性？
陆佳妮和老周聊下来才发现，现在四合院的产权基本上都是国家的，隶属于房管局，想要交易几乎不可能。
仔细想来，产权回归个人可能还得过几年，改革开放之后才可以。
改革开放之后，之前充公的房产、财产应该都会陆陆续续归还给个人。
陆佳妮突然又想到古董收藏，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买到古董？
这个年月，最适合“捡漏”。
在原来的世界里，陆佳妮曾经接触过一个靠在古董市场上“捡漏”发家致富的人，听他说，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很多人平反之后，当年收缴的东西都会返还给当事人，于是乎很多东西都流到市场上。
当然了，这些市场也不是规范的市场，有点类似于黑市。
正儿八经的文物都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都得通过文物商店出售。
奈何，文物局再怎么查抄，也不可能把整个黑市端掉。
那位富商说，他当年进入文物市场的时候身上只有100块钱，先是花十几块钱捡漏一块汉玉，然后又买到了一个唐代的佛像，两个东西倒腾一下，就赚了几百块钱？。
富商的祖上在解放之前是琉璃厂的伙计，对于文物鉴定有一定的了解，陆佳妮听到对方的故事之后还感慨地说：“还得您这样有眼力见的人，才能买到货真价实的文物，像我这种啥也不懂的人，就算是回到您当初那个年代，也发不了这个财。”
富商却说：“那可不一定！怎么说呢，当时那个条件，大家普遍连饭都吃不饱，而且造假也需要成本，有几个人能够投入去造假？那个年代真的很容易捡漏，随便买点什么，哪怕当时不好出手，几十年后还是很有价值的。”
陆佳妮又说：“可是我听说民国的时候，文物造假的情况也很严重，毕竟那时候的文物市场非常活跃，很多人都把文物卖给老外，这其中就滋生了造假行业。”
“确实没错，不过呢，那批造假的文物能够留在手里的还是比较少。而且主要是青花瓷器之类，后面又是打仗，又是破四旧，存活的已经不多了。”
陆佳妮想到这些，蠢蠢欲动，她手里这些卖衣服的钱，能不能也买几个古董？
放几十年，是不是也能拿到拍卖行拍个几百万几千万？
通过接触，以及贺林姐弟俩的描述中，陆佳妮知道老周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陆佳妮也就没有避讳，直接问他从哪里可以买得到“老玩意儿”。
老周深深地看了陆佳妮一眼，然后问：“是大少爷让你问我的？”
陆佳妮觉得打着贺炎的旗号在京城好像挺好办事儿的，她索性就点头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