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一惊。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柠华？
《完美恋人》这档综艺节目就是柠华出品，从导演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来看，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龃龉。
“他怎么了吗？”他问泽熙。
“怎么，替他担心啊？”泽熙扬扬眉，笑着反问。
“我只是觉得他这几年也挺不容易的。”
“那没办法，他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柠华最大的那位。”泽熙手指往上面指了指。
秦誉忙道：“因为什么事？”
泽熙摇摇头。
“具体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大老板私下里跟裴宣会过面，很不愉快。”
秦誉凝神思索着。
浑然没有注意到泽熙一直盯着他，注视着他许久。
“你跟他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亦敌亦友？”
怎么说呢。
秦誉这些年虽然发展得不错，但始终活在裴宣的阴影下。
在大多人的脑补中，性情沉稳低调的秦誉，将超越裴宣视为自己的重要目标。
他内心里应该是嫉妒裴宣的才华的。
至少也是有跟他较劲的意思。
另一方面，两人在综艺上关系还可以。
便有了亦敌亦友这样的印象。
听到他说这个，秦誉淡然一笑。
“我曾经是嫉妒过那人，但在他淡出影坛后，我更多的是惋惜。”
“哦？”
“我一想到影坛从此再也见不到那个身影，没来由的，我感到了寂寞。”
“……”泽熙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嗯，我能理解。”
作为观众，见不到裴宣都是一大遗憾。
更何况是视他为标杆的秦誉。
“他能回来，我其实挺高兴的。不过这些年，我已经有更高的目标要去攀登了，那点执念也早已放下了。”秦誉又说。
“意思就是，你现在对他无感？”
“也不能这么说，这次上综艺，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交到了他这个朋友，也让我重新认识了他。”
秦誉是个很坦荡的人。
心里怎么想的，就跟泽熙怎么说。
泽熙也很欣赏他对自己的这份真诚。
心想着他的选择应该没错，两人还是比较合得来的。
“你知道在我们经纪人内部交流中，你比起裴宣，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泽熙忽而问。
“嗯，裴宣是为演绎而生，他是天才；关于我，大部分评价是勤奋、可塑性还不错。选择我，你们会更有成就感？”
秦誉直言不讳。
泽熙笑了。
“这一点确实是圈内大部分经纪对你的看法。”
不过！
“我选择你，是因为你身上也具备着裴宣所没有的东西。”
秦誉知道泽熙想说什么。
但他并不会因此而高兴。
“裴宣是个天才，出道即巅峰，他的高度是很多电影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可能正因为如此，这人太清高也太孤傲了。”
“你不同。你是从低谷里，一点点打拼、熬出来的。对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和事、明规则潜规则，你接受度更高。你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击溃，也不会愚蠢的为自己树立那么多的敌人。”
“更难得的是，你有韧劲，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还始终能保持清醒。”
“我坚信，你比裴宣走得更远。可能没那么惊艳，但每一个脚步都会留下痕迹，不断积累。你最终不只是会超越他，还会超越很多人。”
秦誉轻叹一声，“果然。”
跟他想的一样。
“你好像并不满意于这些？”泽熙意外。
“你们别看我这样，在我年少时，做的可都是像裴宣那样，一亮相就会惊艳所有人眼球的美梦。”
“你、哈哈哈哈！”泽熙看着他，大笑出声。
秦誉难得有点羞涩。
他这想法没毛病啊。
谁不想一出道就大红大紫、成为惊艳一代人的风云人物？
勤奋的天才，日积月累的积累……
那是因为做不到像前者那般耀眼，才不得不选择走这条路吧？
“会的，我保证，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的！”笑够了，泽熙拍着秦誉的肩膀郑重说。
秦誉将之理解为：“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达到质变是吗？”
“是的！”
泽熙还附和了。
“总有一天你会惊艳所有人的。”
“希望到那时，我的年龄还不会太老，还有一群愿意叫我老公的粉丝。”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认为你嫉妒裴宣了。”
“不，我没嫉妒他，我只是羡慕他女粉多。”
泽熙看看秦誉，嘀咕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他男粉更多？”
面前就有一个。
那一夜，两人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
彼此都将对方视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回屋的时候，秦誉喊住泽熙。
“你对裴宣的评价，有一些我还是不能认同。”
“哪些？”
“我之前跟你对他的看法差不多，可一同录节目后，发现我可能从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人。”
泽熙认真听着。
“确实，综艺上的他变化很大。”
“得罪岑宣和柠华，对绝大多数电影人来说，可能都是死路。但是他，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会开创出一条旁人未曾想过的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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