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从宴明朗那儿离开后,直接来到赵青寒的营帐。
“王爷,宴监院东西也吃了,芙蓉膏也收下了。”
只是他想不通,既然王爷都送了芙蓉膏了,为何却要他说吃食是皇上送的。
“你是怎么说的?”
“奴才按照王爷安排的说的,就说芙蓉膏是您送的,吃食是皇上送的。”
“他如何说?”
“宴监院问奴才说,东西是谁送的,奴才说是皇上送的,又反问宴监院说,宴监院想是谁送的,宴监院说他想的自然也是皇上送的。”
最后一句话落地,刘公公明显感觉到王爷浑身的气势突然变了。
他接着又道:“不过宴监院虽然嘴上说是皇上,但脸上却是失望的样子。”
赵青寒手指微动,道:“是吗?”
刘公公道:“王爷,奴才在宫中几十年,最会的就是看别人脸色,而且宴监院的脸上就差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
宴明朗确实是爱把心里想的摆在明面上,赵青寒向刘公公扔出一枚东西。
刘公公眼疾手快接住,是一个金元宝,刘公公顿时两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王爷赏赐!”
刘公公拿着金元宝美滋滋地离开,看来日后得好好跟宴监院处好关系。
赵青寒抬手摸向自己的嘴唇,他觉得自己最近不太正常,他似乎太过于关注宴明朗了。
他不应该看他选马纠结,而让刘公公把黑风给他,也不应该去救他,最不应该的就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亲口为他吸出蛇毒。
宴明朗是男人,自己做这些有何意义?
若是他有勇有谋,或许自己还可以收入王府做他的谋士,但他显然不是。
难不成自己要像苏玄一样和他结拜成兄弟?
等他反应过来在想什么时,脸色一沉。
本王堂堂一个摄政王,何苦要为这些事情而烦恼,本王要考虑的是江山社稷!
“王爷,属下”
苏玄见他家王爷脸色黑如锅底。
这是发生了何等大事?能让王爷气成这副模样。
“何事?”
开口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苏玄:王爷惯会变脸的。
“王爷让属下查的事查清楚了,宴监院他”
赵青寒呵斥道:“闭嘴!本王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
苏玄一脸懵,不是您让我去查的吗?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退下了。”苏玄说完便后退。
“站住。”
赵青寒叫住苏玄道:“他怎么了?”
苏玄道:“王爷让属下查宴监院被何人欺负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侯爷怀疑宴监院对二小姐有私情,绑宴监院去过侯府。”
“户部侍郎张大人因他儿子被王爷您打伤的事,也故意为难宴监院。”
“还有就是....”
赵青寒沉声道:“继续说。”
“还有就是王爷找过宴监院麻烦。”苏玄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听到苏玄的话,赵青寒的脸色越来越沉。
“本王那是故意找他麻烦?”
苏玄立即摇摇头:“自然不是,王爷是事出有因,才打伤宴监院的。”
赵青寒:最后一句可以不用说。
说到打伤,苏玄又想起了一件事,他道:“宴监院上次还被嘉玥公主踢蹴球时,不小心给砸伤了,为此太傅还特地放他回去修养,想来伤得挺严重的。”
这样一说苏玄都觉得这宴监院太倒霉了,这么短时间遇到了这么多事儿。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上次拿剑逼着人家救他的事儿。
被蹴球砸伤?
原来上次他脸上的伤是嘉玥弄的。
赵青寒突然想起今日宴明朗受伤好像也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把黑风给他骑,黑风就不会带他去那里,自然也不会摔下斜坡,后面就不会发生被蛇咬的事情。
赵青寒捏紧拳头,本王没必要为他烦神。
“以后宴明朗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找本王。”
苏玄出去后还是一脸懵,不是每次都是王爷您,让属下去查的吗?
夜深。
树林中央。
咕,咕,咕。
一只鸽子扑腾飞到张仲手里。
他拿出信件一瞧,随后把纸递给身后的人,那人直接放到嘴里吃下肚子。
张仲脸色沉思,有人去过谷底?
“你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去过谷底。”
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今日只有寒王殿下和宴明朗回来的最晚。
“记住,不要去查寒王殿下,就从宴明朗身上入手。”张仲叮嘱道。
说完,他又从鸽子的肚子上,扯下一点绒毛放进信鸽筒里。
手往上一扔,鸽子又扑腾一声飞走。
翌日。
所有人去到马场。
空气中裹挟着马粪的味道,几位女学生已经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宴明朗也微微皱着眉,这味道好像和昨日在山下闻到的有点一样,只是昨日的味道要奇怪一点,似乎还混着艾草的味道。
所以昨日她看见的草堆应该是艾草,但是马不是不吃艾草的吗?
奇怪,这里的马场足够大,为何又要在那地方养马,难不成那里是在驯马,驯服后才送来这里?
她觉得有可能是这样的。
今日比的是射箭。
已经有侍卫开始给马肚上画上直径一尺的红圈,规则就是做记号的马混杂在群马中,人骑着其他马去追,命中红圈最多的获胜。
当然,为了马的安危,此次的箭也是特制的,箭上没有箭头,是沾满红色颜料的布,裹成的小球。
“监院,您的伤怎么样了?”陆川柏和陆小七走过来问道。
“没事,已经好了。”宴明朗道。
“对了,你昨晚找我是有事?”
陆川柏道:“昨晚只是想去瞧瞧监院您,恰好途中遇到了山长和众位夫子。”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陆川柏找自己有事。
陆小七盯着宴明朗脖子上的伤,疑惑道:
“监院,听太医说你的毒清理的及时,你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教教我呗,万一我以后也遇到了此事,好有个经验。”
陆小七以为宴明朗是一个人时被蛇咬的,所以他从昨晚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连觉都没睡好。
宴明朗:“。。。。”
你这孩子问题怎么这么多,这我能告诉你?
陆川柏用手碰碰陆小七,监院明显不想谈这件事,让他不要说了。
对于陆川柏的触碰,陆小七完全没发现,只当是自己提到了监院的伤心处,道:
“对不起监院,我提到你的伤心处了,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陆川柏:“。。。。”
宴明朗:你是会安慰人的。
突然想起昨日陆川柏在学骑马,她扯开话题,问道:“今日你参加射箭吗?”
陆川柏羞红脸,不好意思道:“监院,川柏根本不会骑马,更不用说射箭了。”
宴明朗安慰道:“不会骑马也没关系,咱们可以为他们加油。”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知道可不可以组队?”陆小七插嘴道。
宴明朗和陆川柏异口同声道: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