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启不想说，除非妖毒转移，否则回天乏术。
如果凉生知道此方法，一定会自己来做这件事。
失了金身的凉生神魂难聚，但他上万年熬过来了，现如今凉生神魂不全，凉生救人后反噬很大。
妖毒入体轻则魔化，重则身被妖物夺舍重生。
以赵念舒的凡人之躯，最终落得个被夺舍的下场，如今妖毒只是被昊启下了道禁制不扩散。
“除非什么快说......”
“不要试图命令我，不说是为你好，这本就是她的劫难，与你无关。”
向洋静静看着他俩僵持，忍不住开口道。
“二位，我奶奶是我们村最好的巫医，不妨让我奶奶来医治她。”
“你闭嘴，不用你奶奶来诊治，你又来做什么？”
“我...我想见哥哥。”
“见过了，出去。”
“还有啊！我们少主在门口，我让他进来，他不进来，就在门口守着。”
“辛修尧？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的挚爱在别墅里。”
向洋丝毫不知道，自己给自家少主惹了多大的麻烦，不过他跟这少主不熟，而且少主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狐族半妖的事，或者根本不知道他的子民生活在人类社会最阴暗的角落。
没去找他算账，自己找上门来了，昊启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穿过空间出现在辛修尧面前。
当面就是一个横踢，辛修尧被这突然的攻势击退。
本就不是昊启的对手的辛修尧，被这番偷袭，踢飞数米远。
“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没去你们狐族兴师问罪，你自己倒出现在我面前了。”
“本少主好像跟尊主没什么私怨，尊主为突然发难？”辛修尧特意加重了本少主三个字，有意亮出自己的身份，让昊启忌惮几分。
“狐族少主，与本尊来说不过一小辈而已，你爹都不敢怠慢本尊，你这小辈倒拿身份来压本尊。”昊启冷着脸。
辛修尧被昊启的威压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换做旁人早就跪地起不来了，他年纪轻轻修为不低，勉强稳住身形。
“舒儿怎么样了。”
“无事，你有事，你怕是忘了四明山的事了，这才过去两年半时日就忘了？”
“那事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查明，与我狐族无关，尊主就这点度量，非迁怒于我等。”辛修尧算是明白突然发难的原因，只是这事真跟他没直接关系。
一个两个都迁怒于他，辛修尧也不敢动怒，这事本就是子崎理亏在先。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因为菟凌那层关系，才让赵星辰出面作证的，辛子崎是酒后失态，你却不是，那天我查过了，是你把他抬上四明山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已经判定是误伤了，别上纲上线行吗？前辈！”
“前辈，我派去的暗卫，回来报舒儿受伤，我便火急火燎赶来，舒儿如何了？”
“她没救了，辛少主请回吧！”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我有法子救她，不过要带回狐族。”
虽与赵念舒很少交集，但狐族重情爱上谁，都很难忘记。
如柴玉昭那般娇纵的妖，不也深爱着狐王，奈何那狐王虽然与她联姻，但最终忘不了亡妻，慢慢的她的心凉了。
“进去吧！她的去留我说了不算。”
“小哥，是你吗？”
这声‘小哥’让凉生再一次开启了记忆大门的锁。
“小哥，念舒好怕。”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凉生陪在她身边三日。
三日后呢，赵念舒应劫而死还好，不过是进入下一次轮回而已，可是死不了化身为妖，她那般恨妖，会生不如死吧！
“小哥，真的是你吗？”
“姑娘应是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小哥，只是一妖族。”
“子书前辈。”
走进一楼偏卧辛修尧忙向正位处的凉生行跪拜礼，任何妖族在第一次听到‘子书凉生’这个名字时，皆是莫名的心生敬畏。
辛修尧初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花族白家参加满月礼时有人在谈论凉生，那时他被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来气。
当时周遭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谈论他的人更是一个时辰动弹不了。
那可不是凉生的威压，而是昊启路过时的大惩小戒。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这些天遇到很多人，都说认识我，可我当真是没见过你们啊！
通过接触凉生记起了赵念舒，而面前跪在自己面前的晚辈，他确定自己不认识。
他在花族与白茹诗同辈，白茹诗年纪轻轻已经是莲族族长，还是妖族的医圣。
“你是来找她的？”
自己跟这人明显不熟，就算是受伤前他俩也不熟。
“我可以救她，只是需要去我狐族秘境。”
辛俢尧此妖不简单，狐族虽然潜默移化，跟人族较好。
可是自古以来，人对狐族都没什么好印象，说狐狸精都是些祸国殃民的主儿，男狐也一样的狐媚样儿。
“解铃还须系铃人，妖毒是你们种下的，自然还要你们来解着妖毒，你有法子解毒不奇怪，但我不信任你。”
凉生深看一眼赵念舒，赵念舒此时生死机缘参半，他不能赌，也赌不起，唯有让辛俢尧带走她，看得出辛俢尧很在意赵念舒。
“我会救她，但是请前辈答应我，二十日后去狐族秘境带回她，莫要再于她提起我，也许那时候我也已经不是我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请务必按照我说的做。”
“好，谢谢……！”
“谢什么，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就算我不再是我，我也会爱着她，只是我不敢保证那个我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一定要在我伤害她之前，将她要带离我身边。”
“行，我会的。”
穿过众狐族异样的目光，辛俢尧带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关上了狐族秘境的门，并说自己要闭关，闭关多久没说。
凉生无力的躺在床上，自己都已经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总是先保护别人。
昊启很气，气凉生不爱惜自己，也气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他。
“我没事的，只是有些脱力。”
凉生身上的尸斑很明显，他的这副身体需要长期用纯粹的灵气滋养，而昊启身上只有魔气、死气。
“我去给你抓一只小妖。”
“不用，我不想再添罪业。”
罪业，罪业，又是罪业，凉生有何罪，就算他多次逆天之举有罪，可他救赎世人，功德却洗不净他身上的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