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那般信任槛菊他们,就换来这些!”顾棠棠也挺生气的,当时也是信任玄迟的。
“棠棠,咱们不与他们生气,他们不配!”沈萧墨轻轻拍着顾棠棠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心里算计着如何将解决皇城的危机。
连北部都出事了,这的确很被动。
真是引狼入室。
顾棠棠咬着牙:“快些解决掉那些麻烦,把大魏也平了。”
到时候,让玄迟俯首称臣。
“好啊!” 沈萧墨也的确动了杀心,玄迟这样做,就是在找死。
“这边的事情先让冯攀处理,我们快些赶回皇城,正好义霖那边传信过来,要商议各路封君的处理事宜。”沈萧墨低声说着。
“嗯,南疆圣女可能无法与我们一同回去。”顾棠棠想了一下,“让她先留在这边吧,等冯攀把一切都处理好,她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一起回皇城吧。”
沈萧墨自然不会反对。
虽然南疆圣女有些傻,倒没有做过不利于他们的事。
这一次,要不是她及时出手,让范扬恢复清明,还有的扯皮。
也是麻烦。
“薄悦也会留下来,他们一起就行。”沈萧墨点头。
“嗯,让薄悦多陪陪南疆圣女也行,那是个颜狗,正好薄悦的颜值也挺高,她看着,伤也好的快一些。”顾棠棠忍不住笑了。
听得沈萧墨一阵无奈。
然后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棠棠觉得……薄悦长的很好看吗?”
“嗯,好看。”顾棠棠顺口回答。
虽然到了而立之年,却是韵味不减。
折扇打开,君子如玉。
特别薄悦那种从骨子里刻着的优雅,也可以赞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那我呢?” 沈萧墨想找存在感,又多问了一句。
然后一脸紧张的看着顾棠棠。
不过,问完就后悔了。
“比薄悦好看一丢丢!”顾棠棠也回答的很干脆,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这才让沈萧墨心情大好,刚刚的郁气都少了几分。
其实相对来说,玄迟是让他很生气,可顾棠棠刚刚的态度,又让他很高兴。
相对来说,心情更好一些。
整个人如沐春风。
然后,抬手就将顾棠棠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
他的身形高大,顾棠棠矮他一头,身形瘦削,此时在他怀中,更娇小了几分。
顾染庭几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二人笑闹的样子。
“快,放我下来。”顾棠棠看到来人,忙低声说道。
还是有些难为情。
毕竟他们二人的成亲都是先走个形式,有名无实。
刚刚的确有些太过亲密了。
沈萧墨倒是很听话,将她稳稳放在地上,笑看着来人。
“咳咳咳!”顾震远轻咳掩饰,倒是不怎么在意,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我听说魏帝来了,怎么能让他离开呢?”
的确,玄迟只带了一个丁向,要想弄死他,手到擒来。
顾棠棠和沈萧墨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他们二人也想弄死沈萧墨。
可惜,对方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他们根本不敢动,代价的确太大。
听说了玄迟的所作所为后,几个人义愤填膺,却也无计可施。
“该死!”顾震远是真的气的不轻,“他的手倒是伸的长。”
竟然都伸到了大秦皇城。
他也不想大秦出事,毕竟百姓无辜。
而且一旦大秦的皇城出事,大秦与大魏定会发动战争。
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我的错!”顾棠棠低了头,“我当时太过相信他,把他的人都带来了皇城,应该是那时候,他们就动手了。”
沈萧墨忙摇头:“棠棠,这件事不怪你,只怪他!”
他可不想顾棠棠因为这件事自责。
就算当初她不把那些人带回皇城,以玄迟的手段,也一样能做到这一步的。
一个宫女所出众人欺辱着长大的一无所有的皇子,能坐到大魏的龙椅上,绝对不简单。
而且北部那边,顾棠棠完全没有接触过,玄迟还是把手伸到了那边。
“就是,小妹,这件事与你无关,谁能想到,他这么无耻,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怕天打雷劈!”顾裴景说的咬牙切齿,狠狠握了拳头。
顾辰浩眯着眸子,若有所思:“王府有内奸。”
不然,北部的事情,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有这种可能!”沈萧墨点头,眼底闪过冷意,“左翎!”
在刚刚顾辰浩话落时,顾棠棠也想到了。
因为左翎在北部。
他那么在意陈思思,在知道陈思思死在了沈萧墨手里后,勾结外敌,也能说的通。
就是让顾棠棠心里紧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沈萧墨,有几分担心。
他最信任的程木, 已经叛主。
就算最后悬崖勒马,造成的伤害永远都在。
现在又多了一个左翎。
还真是伤人。
他待手下的人不薄,一个两个背叛他,定是不好受。
“无碍,我早就放弃他了,太过愚蠢,不堪重用。”沈萧墨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边扯了扯嘴角,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一边对着大伙提出了回皇城之事。
“老夫留下来,助冯副将处理这边的事情吧。”顾震远不太愿意回皇城,主动请缨要留下来。
回到国公府,只会让他想到自己被骗的有多惨。
被一个女人算计了那么多年。
险些害死女儿。
沈萧墨见顾棠棠不反对,自然也不会反对:“好,这边的事情就交给爹处理,让冯攀配合您就是了。”
“不必不必,老夫配合冯攀,他可是难得的将才,不能埋没。”顾震远摆手,这沈萧墨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都非常了得。
特别是魏远征和冯攀,真是得了沈萧墨的真传。
半点不拖后腿。
“听爹爹的。”顾棠棠也没坚持,她虽然与沈萧墨成了亲,可也不想自己的亲人插手他军中之事。
顾家也没有这样的野心。
听到她如此说,沈萧墨才点头应了。
这边有顾震远坐镇,他倒是十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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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里不宜久留。”丁向看着失魂落魄的玄迟,低声说道,“这些人怕是不会放过您的。”
他都担心了一路了。
生怕主子把自己的命撂在这里。
沈萧墨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
顾棠棠是什么人?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想到之前顾棠棠那么在意玄迟,再想想现在一副杀了他的样子,丁向心里就不是滋味。
其实他觉得,只怪玄迟,算计太多。
根本没有一颗纯粹的心。
“无妨! ”玄迟手里捏着酒杯,优雅的干掉,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随即干掉。
他的动作不停,喝酒像喝水一样。
连喝酒都是柔和的。
他这张脸真的太有欺骗性了。
也是因为这张脸,才把整个大魏皇室都骗了。
丁向想抢酒壶,没敢:“可……陛下已经见过棠棠姑娘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没意义……”玄迟点头,“的确没什么意义了,她竟然不肯原谅我!”
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干了。
脸喝的微红。
丁向不忍:“陛下,你不能再喝酒了,那天已经伤了身体。”
沈萧墨和顾棠棠成亲那边,玄迟被灌的太多酒,已经伤了胃。
来的路上,已经吐血了。
现在又这样喝了起来,这是作死啊。
“我怎么能那样做呢,我的确该死,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却处处算计。”玄迟一边倒酒一边咬牙说着,“我真不是东西!”
喝的醉眼朦胧。
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手中的杯子没拿稳,“啪”的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再颤抖着手去拿酒坛子,一样没拿稳,直接摔了下去。
坛子里已经没什么酒了。
这一摔,也只是摔得破碎。
“陛下!”丁向陪着他多年,两人几乎是一同长大的,丁向太了解玄迟了。
一向心狠手狠,做事无下限,杀人不眨眼的玄迟,还是第一次有愧疚心。
也只有顾棠棠能让他如此自责了。
扶起趴在桌子上的玄迟,丁向对着暗处招了招手。
出来两个人,三人一起将人抬出了酒楼。
进了一帝的客栈。
按照上次的经验,丁向找来了当地的郎中。
因为玄迟这样大量的喝酒,怕是清醒过来就会吐血了。
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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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沈萧墨和顾棠棠是要多留一段时间的,玄迟的到来,改变了他们的计划。
二人也抓紧时间上街转了起来。
主要还是看医馆和药馆。
现在恒安堂遍布全国各地,倒是解决了不少问题。
“那不是丁向吗!”在一家医馆外面,顾棠棠看到了去请郎中的丁向,拧了一下眉头,驻足不前。
沈萧墨顺着视线看过去,也狠狠拧了一下眉头。
这一定是给玄迟请的郎中。
他能想象玄迟受到的打击。
换作是他,他也不能承受。
在他看来,只怪玄迟肖想不属自己的东西。
这样,也是活该。
丁向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顾棠棠,他只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棠棠姑娘,主子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也是身不由己,您是知道他的处境的,不狠辣一点,早就死于非命了。”
先卖惨。
不然,根本无法打动顾棠棠。
“他每走一步,的确算计太多,可没有这些算计,哪能活到今天!”丁向叹息了一声,脸上是无奈和心痛。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主子做的事了。
让主子少一些遗憾。
看着丁向,顾棠棠一言不发。
她不想与玄迟有过多的纠葛,所以,不会管太多。
任由丁向说完,自顾自的向医馆走去。
沈萧墨紧随其后,不过他还是对丁向说了一句:“不用做这样的无用功。”
他相信,从槛菊和如兰他们背叛顾棠棠的那一刻,她与玄迟就是陌路人了。
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与顾棠棠纠缠了这么久,太了解这小丫头了。
当初他也差点就犯了玄迟这样的错误。
好在,忍住了。
不然,他怕是再多的诚意,也无法将小丫头娶回来了。
看到北冥崇的下场,玄迟的处境,他觉得,就是二人的关系有名无实,也比他们好多了。
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丁向带着郎中回了客栈,就看到玄迟苍白着脸,趴在床边,嘴角有血。
正胡乱的拿着帕子擦掉了。
一向君子端方一丝不苟的玄迟,此时衣衫半祼,露出胸前大片肌肤,长发披散,遮了半边脸颊。
眼底有泪意,嘴角有血迹。
哪里像杀伐果决的暴君,更像柔弱可欺的小郎君。
这一次大秦之行,真的把玄迟造够呛。
这样吐血,真不知道能活多久。
可他根本不在意,他只在意顾棠棠,只想得到顾棠棠的原谅。
想到刚刚顾棠棠那态度,丁向摇了摇头,忙让郎中上前诊治。
“公子以后不宜饮酒,”郎中号了脉,轻轻摇头,“如果再折腾几次,怕是有性命之忧。”
“可是无法避免饮酒!”丁向却低声说了一句。
只要顾棠棠不肯原谅玄迟,怕是之后会经常借酒消愁了。
“这是不要命了啊!”郎中无奈的说着,“还是多多劝劝主人家。”
要是病人自己作死,郎中也无能为力啊。
丁向低了头,突然开口:“恒安堂能医好吗?”
“皇城的恒安堂许是可以。”郎中摇头,“咱们彭石郡怕是没有那样医术高超的郎中。”
他们也是向往皇城恒安堂的。
可水平摆在那里,能在这里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听了郎中的话,丁向立即决定,带着离子,去大秦皇城,去恒安堂。
想来,病患上门,顾棠棠总不能把人轰出去。
当即,丁向就吩咐了跟着的暗卫,收拾东西向大秦皇城出发。
顾棠棠和沈萧墨也很快就安顿好了彭石郡的事情,坐上了回皇城的马车。
一行十几个人,队伍也是浩浩荡荡。
一路上,无人打扰顾棠棠和沈萧墨。
他们二人一辆马车,在最中间的伍里。
对于他们有名无实的婚姻,这些人是不知道的。
只以为二人刚刚新婚,正是难舍难人的时候,自然得制造好机会。
在他们出发前,沈萧墨就已经安排好人调查皇城和北部了。
所以行进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