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迟年和一群妇产科专家开会时，小护士闯了进来。
“张医生，电梯里您的病人晕倒了！”
护士拿着谷瓷散落的单子，主治医生是张医生的名字。
“哪一位？”张医生连忙起身往门边走。
小护士拿起单子一看，“谷瓷。”
谷瓷？
张医生下意识回头看主位上的男人，转头之间，一个人影蹿过，留下一个低沉的尾音。
“还不快点！”
见付迟年匆忙离席，一群专家也赶紧跟上，他们本就是付总请来探讨令夫人的病情的。
看这情况好像不妙呀……
*
谷瓷昏睡了两天，各项指标正常，就是迟迟不见醒来。
第三天早晨，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坐起身来不断顺着胸口。
室内的窗帘拉得紧密，她一度觉得喘不过气来。
“谷瓷……”
付迟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刚打湿的毛巾，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一系列检查后，专家看着床上恹恹的人欲言又止，“付先生，夫人这……还是得找心理医生。”
付迟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头走出了病房。
不过是几分钟，付迟年返回病房时，谷瓷已经站在阳台上，风吹过来依稀可见宽大病服下是小小身板。
谷瓷！
付迟年一惊，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谷瓷，速度很快，最后的动作却放得很轻。
感受到怀里的体温，他的一颗心仍在剧烈跳动，怀里的人看着那般脆弱，不吵不闹不动，仿佛随时都会……抛下他。
良久，谷瓷率先开口，“你放心，我没想过死，里面太闷了。”
听到这话，付迟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谷瓷，这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想……”
“无所谓了，我早就习惯了。”
谷瓷的语气淡然，没有无奈没有失望，只有释然，好像真的是不在乎了。
付迟年一顿，轻轻扳过谷瓷的身子，“你说的不愿意和我结婚是真的？”
她说过，要不是因为小汤圆根本不会和自己结婚。原以为是争吵时的气话，可现在看来……
“谷瓷，付程两家的恩怨算是清了，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付迟年，程一闻也好，程一宁也罢，我都不想再知道了。”
“你这是想……和我分开吗？”付迟年一顿。
谷瓷抬头看向男人，深邃的墨瞳下一片乌青，下巴上也长满一片青色的胡茬。
低头沉默，他很疲惫，可她自己也是。
“我不同意！”
“付迟年，五年前也好，三年前也好，哪怕是现在我们结婚了，你还是让我觉得自己离你好远，可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呀。”
长睫微颤，谷瓷转过身去，不想让付迟年看见自己脸上的落寞。
“付迟年，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带小汤圆回南城待会儿。”
心里猛然颤了一下，抬起手想触及她的发丝，终究还是放下了。
“好。”
身后沉默良久，传来一个沉稳的字，谷瓷低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