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哪能让小孩子知道这些？谷瓷见情况不对，拉着妞妞就想带她出去。
“不要。”
妞妞摇摇头，有些畏缩地看向付迟年。
“哥哥，我喜欢何阿姨，她可以做我妈妈吗？”
付迟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看向张岱生微微有些恼怒。
“你让孩子当说客？”
何陈玲见矛头都指向了张岱生有些着急，在心里打了几遍草稿后，轻声开口。
“付先生，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您放心，您给妞妞的我一分也不要，这些都可以白纸黑字写清楚。”
“说得倒是轻巧。”
一分都不要，何陈玲跟着妞妞享受的还会少?
再说，每月的抚养费都打在张岱生卡上，又怎么知道那些都是花在妞妞身上的？
又怎么知道他们夫妻以后会不会对妞妞好？说到底，妞妞也只是外甥女。
“张岱生，你要这样，我只能把妞妞带走了。”
妞妞听到这话急得快要哭出来，“哥哥，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谷瓷忙安慰起妞妞，“妞妞，没事的，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姓付的，你别太过分！”
老子结婚现在还要经过你同意了？
张岱生起身，拉着妞妞想夺门而出，何陈玲一把拦了下来。
“老张！别冲动！”
何陈玲正了正衣襟，看向付迟年。
“付先生，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经营了一些小生意也攒了不少钱。财力方面养自己余生完全没问题，我保证以后不用妞妞养老。”
见付迟年任没有丝毫动摇，何陈玲只得再次开口。
“我娘家姐姐是南城袁家媳妇，有不少生意是她引荐的，这些年她也没少帮衬我。”
何陈玲这是软硬兼施啊，她在变相告诉付迟年自己背后也有人，若真要抢抚养权，还能杠上一杠。
可惜这对付迟年没用。
谷瓷看向付迟年，果然一副不给面的样子，摆明了软硬不吃。
“袁家，可是袁局他们家？”
谷瓷见场面僵着有些尴尬，主动出声应和。
“小谷，你说的是哪一位？”
袁家混迹官场多年，现任的局长都有好几个，何陈玲是真不知道谷瓷说的是哪一个。
“袁斯见局长，还有袁子雯，我们还是老同学、高中校友呢。”
谷瓷呵呵笑着看向付迟年，男人面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
“噢，那正是我姐的一双儿女，看来大家都是老熟人啊！”
何陈玲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是上天都在帮她。
一双儿女？呵。
付迟年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看破不说破。
“是啊，还真是巧呀。”
谷瓷应着，余光瞥到妞妞有些不对劲，小家伙正强忍着泪水。
“妞妞，怎么了？”
手刚覆上妞妞的小脸蛋，妞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妞妞喜欢爸爸和何阿姨，妞妞不想再没有爸爸妈妈……”
再？没有？妞妞都知道了？
桌上几个大人齐刷刷看向妞妞，张岱生闻言更是心疼极了。
“妞妞，瞎说什么？爸爸一直在啊。”
“我小，但我不傻！我知道亲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呜呜呜......”
妞妞改大名了，从张有有改成了付有有。
转学后，班上的老师同学们都这么喊她。
她知道孩子都是跟爸爸姓的，加上前一段时间张岱生带她东躲西藏，还特意交待不能和付氏的人说话。
她早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这......”
张岱生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何陈玲更是紧张地看向付迟年，他们可什么都没和孩子说啊。
“可是在妞妞心底，你们一直是我的爸爸妈妈，永远都是……呜呜呜。”
见妞妞哭着说这么煽情的话，张岱生何陈玲也忍不住落泪，三人抱在一块，就差一起痛哭起来。
妞妞她……什么都懂。
付迟年低眸抿唇，看到妞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付家的孩子都早熟。
“付总,这......”
谷瓷也有些不知所措。
“付先生，我和老何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过再要孩子，妞妞以后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张岱生说得肯定，快五十的中年男子红了眼眶。
“付总，我们还是问问妞妞的想法吧，她都懂的。”谷瓷打着圆场。
“妞妞，不哭了，你和哥哥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妞妞吸了吸鼻涕，扯过张岱生的衣角抹了把眼泪，强忍着泪水看向付迟年，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哥哥，我想和爸爸还有何阿姨一起生活。”
付迟年将脸别过去，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摇，可心软只会害了妞妞。
付迟年拿起身后的外套，起身走出了包厢。
“你们别急，我之后再给你们答复。妞妞，姐姐先走了，有事给姐姐电话！”
说完，谷瓷连忙追了出去。
“怎么就走了？不是还没说清楚嘛……”
电梯里，付迟年没按楼层，仿佛是特意在等着谷瓷。
“谷瓷，你怎么看？”
他再开口，声线有些许发紧。
谷瓷迟疑了一会，“他们能给妞妞一个完整的家，不也很好吗？”
她下意识扯住付迟年的衣袖，她知道付迟年此刻的内心定是纠结无比。
“你真这么想？”
“嗯。付迟年，他们已经认识十一年，这些你可以去查不是吗？只要他们对妞妞好，岂不是两全其美？再说，你还有专业的律师团队，你要是不放心，不如真像何陈玲说的那样，白纸黑字的写清楚，这样也可以提前规避风险。”
谷瓷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见付迟年不回答，她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呢？”
“我再想想。”
付迟年发现妞妞的存在时，就查过了她身边的所有人，何陈玲确实和张岱生认识十一年了。
可妞妞的事他一直在退让，身为付家人，他深知不能轻易做下任何一个决定。
妞妞来说，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
可谷瓷说得两全其美另他有些许动容。
张岱生和何陈玲有了中年爱情，妞妞也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他和谷瓷也是这样的吧？
在他看来，他们结婚不仅仅只是因为小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