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雪微微弓身,用力拉扯着他的乌发,逼迫他挺直腰板。
“疼,疼,我,我跪就是了。”李秋良跟着她的动作,挺直腰板,席地而跪。
“这还差不多,不过啊,这才是开始。我们该算算旧账了。”苏千雪拿出一筒玉简,摊开来摆在身前。
“花神节的事我们先不谈,还有更早的错误该清算清算。”
“什么错误?”
“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那是去年的三月,春风十里,月桂飘香。”
“我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李秋良连连称是。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梦轩茶馆围炉煮茶时,你说过的话吗?”
苏千雪抬头看向远方的竹林,眼神中没了冰冷反而温婉如细雨,她在回忆过往的美好。
“我,我记得啊,我说过我在茶馆里一直等你,还一起谈论清梦茶的芳香,还,还……”
李秋良绞尽脑汁地回想当时的场景,却在说话的一半时被苏千雪打断。
“还有你教我的一种写诗手法,当时你说是联想不过其实更应该说是对写,我说的没错吧?秋。”
“你是用一句诗来引出的话题对吧。我记得那句应该是——今夜三更冷院中,故人应是梦春风。”
“是,大概是有这么一回事。”李秋良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但他不敢却面对。
“我们初见是在春季,你又是最开始将这句诗写给我的。”
话到此处,苏千雪的眼神蓦然一沉。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首诗补全然后拿来思念洛听荷?为什么!?”
苏千雪拽起李秋良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我,我只是想到就写了,对不起妻主,是,是我错了……”
疼痛让李秋良只能睁开半边眼眶,又让他的眉间紧锁。
“知错就好,不过知错认错都不如改错重要啊,记住自己的错误,而后方能改错。”
半空中倏然划过一道冰蓝色的剑芒,宛如流星坠落,雪花随之在剑尖飘扬,最后融入深红的伤口。
李秋良低头看向小腹,他再也抑制不住疼痛,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疼,疼,唔呃……”
她的剑痕并非简单的挥剑划过,而是往其中注入雪银真元,在伤口处留下经久不散的蓝芒。
“一个错误,一道剑痕!你可记住了?秋。”
苏千雪托起李秋良的下颌,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着他那痛苦万分的表情。
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比之突破境界、战胜强敌还要强烈百倍。
她忍不住伸出粉舌,舔舐唇瓣,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晶莹的水渍。
“秋这番无助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愉悦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阴森而诡异,在空寂的房间中不断回响,犹如地狱中鬼魂的低语。
邪恶在此时被无限放大,当了十六年的清冷仙子,苏千雪她累了,她更想做真正的自己,更想将内心的阴暗与邪恶尽数挥洒。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月宫仙子,所谓的善良、清冷、高贵都不过是别人强加于她的,现在的她对此不屑一顾。
“放,放过我,求你,妻主,求……你。”短短十个字便花了李秋良往日上百字的时间,他已经虚弱到难以言语。
“可是秋犯过的错还有很多呀,我们还没算完呢。”苏千雪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她到底在玉简上写了多少件错事?李秋良用最后一股力气,抬头仰望,玉简上的字如群蚁排衙般密密麻麻。
绝望,渊海般的绝望将李秋良的内心填满,他没想到自己的每一次拒绝都会被她牢牢地记在“小本本”上。
“秋,别担心,我会体谅你的,不会让你太过难受。”苏千雪挑唇一笑,笑容温婉而亲和。
她伸出手抚慰李秋良的额头,用温柔为他驱散恐惧。
“秋,别害怕,还有我在你身旁啊。”
苏千雪半蹲下身子,将李秋良搂入怀抱,任他倚靠在一对柔软之上。
“秋,你至少还能依靠我啊。”
“谢,谢过妻主,谢过妻主。”李秋良现在宛如惊弓之鸟,说话急促而微弱,甚至还会无意识地重复自己的言语。
一把水蓝色的长剑从后方划过,在少年白皙的后背上留下剑痕。
“啊——呜呜,啊……”血水与泪花在长裙之上四溅,李秋良再也抑制不住哭泣,在外力作用下被埋入山谷。
事实上,李秋良从始至终都是噙着泪花的。
苏千雪忽地沉下脸,从下颌捏住他的脸颊,在其中人造出两点酒窝,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饶过我,求你,求……”
微不可查的声音传入耳中,苏千雪在原地顿了顿。
她看向眼前的少年,他早已没了初时的潇洒,唯剩下一脸的水渍与血红以及无边的恐惧。
他还在求饶,不过是在用眼神与唇语。
这就是曾经的儒道天才吗,好可爱也好让人想欺负一顿啊。
“这种感觉可真是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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