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
司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以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直视佟皇贵妃眼神中带着质疑。
“想来你也不信本宫说的话。”佟皇贵妃看着司琪现在的样子弯了弯唇，“知风。”
随着佟皇贵妃的声音，知风拿着一张纸上来了，上面还压着一枚小印章。
“皇上，您看看，这是他们族中长老所说的话，上面还有他的指印，而这个，是司琪父亲的私印。”康熙拿起那枚做工有些粗糙的小印章看了看，又拿起那张证词。
知风则是将那印章拿到司琪面前，司琪接过印章，印章下刻着她父亲的名字，她看到了印章底下还磕掉的一个小角一下就崩不住了。
眼泪瞬间模糊的视线，嘴里还呢喃着：“不会的，不可能……”
这块印章是她阿玛给长老的东西，长老不会轻易把私印这种东西交给别人，现在就是在印证她全家都没了，而且那印章上那独一无二的小伤痕却是做不了假。
“司琪，现在还要护着你身后的人吗？”佟皇贵妃坐在上方，看着司琪捧着那一枚小印章泪流满面。
“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她一直没和奴婢见过面。”司琪蜷缩在地上，有些无力。
“她？没和你见过面？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司琪听着佟皇贵妃的话，从地上立起身，垂着头。
“我们，平时就在承乾宫西北角的茅房那边，隔着一道墙交流，墙边有一块松动的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那送进来。”司琪双眼无神，只是死死握住那块印章。
“他们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是天花患者的衣物碎片……”
“嘣——”司琪话音刚落康熙就把手边的茶盏砸在司琪额角，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
“梁九功，顺着那颗纽扣给朕查！”康熙脸色黑得吓人，看着司琪的眼神宛若看一个死人。
“是。”
“把她带下去，好好看着，让她听。”康熙挥手，外面的太监走进来把司琪架了下去，司琪神情呆滞，整个人好像被抽取灵魂一般。
“月瑶你好生休息，朕会给你和胤禛一个交代的。”康熙站起身走到佟皇贵妃面前，怜惜地摸摸她的脸。
“是，臣妾等着皇上。”佟皇贵妃手覆上康熙的手，语气中充满信任。
“乖，朕先走了。”康熙抽回手，转身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佟皇贵妃被身边的知暖扶起，微微福身。
佟皇贵妃见康熙离开了，自己慢慢走到门口，看着偏殿的人收拾东西离开……
“娘娘，进殿吧，您该歇息了。”佟嬷嬷走到佟皇贵妃身边，扶着佟皇贵妃，柔声说道。
“嬷嬷，把承乾宫中种过豆的都给胤禛送过去吧。”佟皇贵妃被佟嬷嬷扶着往里屋走。
“奴婢已经挑了几个机灵的给小阿哥送过去了，您别担心，你要是累倒了小阿哥那么孝顺肯定会伤心的。”语气温柔，给足了佟皇贵妃安全感。
康熙从承乾宫离开后径直来到慈宁宫。
“皇上吉祥。”慈宁宫的小太监看见康熙连忙下跪，康熙直接略过他开始往里走。
“玛嬷请安。”康熙进殿看着已经梳洗好坐在灯下看书太皇太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莽撞了。
“皇帝今日怎么来了？”太皇太后合上手中的书，看着康熙，“来，坐。”
“孙儿今日来是为胤禛一事。”康熙坐到太皇太后身边的椅子上。
“胤禛？”太皇太后扭过身看着康熙，“胤禛确认是天花了？”
“是。”康熙声音低沉，眼底带着杀意。
“宫中有人下手了。”太皇太后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没错。”
“那皇帝准备什么时候将胤禛送出宫？现在宫中皇嗣都还没种过豆。”太皇太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着康熙。
“孙儿，孙儿已经将胤禛留在宫中了，挪到了重华宫。”康熙的话让太皇太后变了一瞬的脸色。
“宫中？留在宫中？”太皇太后重复两遍向康熙确认。
“是。”康熙抬起头直视太皇太后。
“皇帝，你知道胤禛留在宫中意味着什么吗？”太皇太后表情严肃起来。
“孙儿知道，但是太医说胤禛本就落水受寒，现在又被感染天花，夭折的风险大大增加……”康熙的话让太皇太后沉默一瞬。
她对于胤禛这个乖巧的重孙也很是喜爱，但是她也不愿因为这一个孩子害了宫中其他孩子。
“但是……”
“而且，孙儿一想到自己当初被送到皇庄养病的那段时光，孙儿就感觉痛苦，孙儿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次了。”康熙皱着眉一副不想回忆的样子。
太皇太后也想起当初的康熙，不到三岁的小人儿被董鄂妃传染了天花，被他那“情种”阿玛送到福佑寺养病，那般小的孩子，要不是他的乳母，怕是也得交代在那儿。
“罢了，哀家只有一个要求，不仅重华宫要封，承乾宫也要封。”太皇太后最后叹口气，松了口。
“孙儿明白。”朝太皇太后拱手表示明白。
“另外，罪魁祸首查出来了吗？”太皇太后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暂未，不过皇贵妃那边倒是找到了给下黑手的人。”康熙摇摇头，“拿到了一颗银制的兰花纽扣，暂时不知是那个宫的。”
“兰花？”太皇太后重复一遍，“哀家这边会让人辅助梁九功那边查的，你的人还是排到太子身边吧，别让太子也被暗算了。”
“孙儿明白，麻烦玛嬷费心了。”康熙语气谦恭。
“嗯，皇贵妃封宫的旨意哀家会下，你只管胤禛那边就好，那般乖的孩子不应该殒命于此。”太皇太后一边说一边拿着手中的佛珠盘起来。
“孙儿回去就下旨。”康熙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那孙儿就不打扰玛嬷休息了。”康熙起身告退。
“嗯。”待康熙离开后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儿，“苏沫儿，拟旨。”
二月十四这晚过得注定不安，两道旨意从乾清宫和慈宁宫分别传出。
永和宫
“哈哈哈哈~他们以为胤禛能熬过吗？本宫专门找到重症天花病人的衣物，他现在能熬过？”乌雅嫔放肆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
长春宫
“倒是比我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