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娆听完忍不住感慨，真是好的一出“贼喊抓贼”啊！
小小的年纪都能有如此手段，还真是不得了。
若是把这些手段都用在正道上，定会有一番作为。
小春受得这绿云一脚怕是没半个月下不来床。
卫娆头也不回的走了，吩咐门口看门的婆子，道：“一日三餐的送着，别叫人死了就好。另外去搜搜她的住处，看看琉璃碗在不在她的房间里。”
门口的婆子刚才在门外可都看见了卫娆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心底发怵。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夫人居然会有如此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事儿查清楚了，下手也是真的不留情面。
婆子们心里更加敬畏，面上更加恭敬，不敢怠慢了，连忙应是。
卫娆让绿云准备一桌子菜在正厅里摆着，又让绿云把那两个婆子请来。
绿云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卫娆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大桌子菜，又让人拿了一壶酒来。
那两个婆子一到正厅，看了一眼卫娆，就跪在地上。
崔婆子身材有些丰满，跪在地上有些吃力，但还是咬着牙，目不转睛的说道：“奴婢自知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少夫人想怎么办，我都认了。”
“但是允许奴婢在死之前。斗胆说一句话。”
“奴婢跟着周家做活计已经二十二年了。”
“在这二十二年里从来没有生出什么歪心思。一心想着伺候好周家的主子。”
“今日我也知道少夫人办案难，我任凭少夫人处置，绝无怨言。”
申婆子也附和一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道：“奴婢也是，毫无怨言。”
说完，两人一同把头磕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
卫娆一听，不禁感慨。这就是忠仆啊！
有这样的忠仆是周家的幸事，她怎会处罚她们呢？
卫娆起身把两个人扶了起来，道：“嬷嬷怎会这般想？这事儿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那个指认你们的小丫鬟偷的，人我也处置了。”
两个婆子一听，舒了一口气，总归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不过二十多年积累的好名声，到临死的时候臭了。
“请你们二位来就是想给你们赔个罪。”
两个婆子一听连忙要跪下，连忙道：“这可使不得，您是少夫人，是周家的主子，怎能和我们这样的奴婢赔罪呢？”
“您替我们洗涮了冤屈，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卫娆淡然一笑，示意绿云把两个人扶了起来，道：“要是知道我是少夫人，就听我的站起来。”
“在我面前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这事儿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在没有查清楚前就冤枉了你们二人，还让你们跪在院子前，院子里这么多人都看着。”
“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申婆子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卫娆摇了摇头，道：“我当然知道嬷嬷不怕这些，但是我还想是想给两位澄清一下，不想让这些莫须有的事影响了二位的生活。”
崔婆子听完向卫娆深深的鞠了一躬，泪光在闪烁，道：“奴婢多谢少夫人了。”
卫娆扶起她，淡淡一笑，道：“不必多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让丫头们准备了这一桌子菜，你们二位还没吃饭吧?快和我一同入席吃些吧。”
两人一听连忙摆手推迟，道：“少夫人这可使不得，奴婢们怎能和你们一同入席呢？”
“别推辞了，就当是陪我吃些，可好？”
崔婆子看了一眼卫娆，对着申婆子说道：“既然少夫人如此说，我们就不要在推辞了。”
卫娆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才对嘛？”
卫娆坐在主位，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道：“快尝尝，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酒，我最爱喝了。”
申婆子看了看小酒杯，憨憨一笑，道：“今日沾少夫人的光，这辈子居然能尝一尝宫里的好东西。”
“死而无憾了。”
说完，仰头喝了，啧啧感叹。
“好酒啊！”
卫娆和崔婆子被她逗笑了，也仰头喝了。
几人吃饱喝足后，卫娆让两人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请来，一个都不许留。
至于小春，卫娆让几个人把她抬来，放在了院子里。
申婆子点了点人数，道：“少夫人人都齐了，总共七十六人。”
卫娆点了点头，看着院子里乌压压站的一群人，道：“诸位今日请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儿。”
“今天府上丢了一对琉璃碗，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这事儿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厨房干活的小春。”
宁儿刚好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对琉璃碗，大声对着众人道：“这是在小春住处搜到的。正是夫人丢的琉璃碗。”
众人唏嘘一声，都看向小春，没想到小春年纪轻轻就学会偷盗了。
小春捂着肚子，脸上火辣辣的疼，觉得羞愧难耐，想要爬走但是被两个婆子压着动弹不得。
“这偷东西还企图污蔑别人，欺瞒主子。这样的人，周府是留不下的。”
“等她伤好后，就把她逐出京城。”
众人连忙应是，不敢乱看。生害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卫娆又看向崔婆子和申婆子，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小春指认偷盗者是申嬷嬷和崔嬷嬷，这你们都知道吧？”
人群中响出三三两两是声音。
“知道。”
卫娆看了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查清楚了，申嬷嬷和崔嬷嬷是无辜的。”
“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次提起来，知道吗？”
卫娆语气陡然升高，震慑住了众人。
众人连忙应是，保证不会再说出去。
卫娆看了一圈，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诸位，人言可畏。你们要知道你们在背后的三言两语可以轻松的毁掉一个人。”
“你们可能觉得不过是几句闲话，随意说着玩的。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些话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谣言是很可怕的，你们的一两句话就可以把一个好人说成坏人，把一个坏人描述成一个好人。”
“我们听到的只是一个人的语言，并不是整件事的真相。”
“我们要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听所谓的真相。”
“人言可畏，还请诸位能够管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