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离开顾家还不够？这不就是你们最想看到的吗？”
顾睿棠眉毛一挑，轻蔑地看着周楚月。
“那是你和顾怀安的事。我是问你，常年虐待晓晓，逼得她自杀，把晓晓自杀的罪名安在雨薇头上，害得我现在找不到我老婆，这笔账该怎么算？”
“……”
“对了，谢谢你提醒我！原来你当年还那样伤害过我妈？耍下三滥的手段，让我妈承受被背叛的痛苦，现在还有脸来骂她是贱女人，骂我是野种？谁给你的胆子？”
“怎么？难不成你真的要掐死我？哈哈哈哈哈！”
周楚月已经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顾家家大业大，最看重名声，她不信顾睿棠真的能拿她怎么样！
“你确定要离婚？”
“不离婚等着被你们扫地出门吗？”
“很好！律师马上来，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你放心，我们顾家不会少你一分，你有权利分走顾怀安一半的财产！”
周楚月心里的不安感，在听到可以分走顾怀安一半的财产之后消散，眼睛都在发亮。
顾怀安一直对经营顾氏兴趣缺缺，他在顾氏的股份几乎都转给了顾睿棠。
但他名下的房产和存款多到数都数不过来，就算是一半也是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
早知道离婚可以这么顺利分走顾怀安一半的财产，这些年她何必在顾家步步为营，委屈求全？
“你是说真的？你能替老爷子和顾怀安做决定？”
顾延年揉揉疲惫的太阳穴，他也想这场延续了十几年的闹剧赶紧结束:“你放心！顾家不会欠你分毫！”
顾怀安一向不把钱财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离开顾家去当摄影师。
他对周楚月是有亏欠的，如果钱财可以弥补一些，他愿意分给她。
签协议的过程很顺利，签好协议，和律师一起来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当场就给他们办理了离婚登记，一切手续办完就离开了。
顾晓晓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客厅。
“晓晓，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吓爷爷了。”
顾延年让顾晓晓坐到自己身边，给她盖了一条薄毯。
顾晓晓看着老泪纵横的顾延年似乎苍老了几岁，心头一颤: “爷爷，对不起……”
这些天，周楚月把顾晓晓禁锢在别苑里，不让她出门。
每天反反复复喝醉，喝醉了就打她骂她，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顾晓晓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顾晓晓决定吞下安眠药时问过周楚月，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把她当成女儿？
周楚月说从来没有，也是这四个字让她对周楚月彻底死心，对人生也彻底绝望。
她短暂的一生，先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孤儿院，被周楚月收养后当了十几年的出气筒。
她累了，她只想好好休息……
周楚月给了她三个选择，而她选择了答案里没有的第四条路，她再也不想任她摆布。
“晓晓，乖女儿，我和你爸离婚了，妈带你离开顾家。”
周楚月怎么舍得放过自己的玩物？何况这个玩物还能卖一笔钱！
“晓晓，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明明知道她有暴力倾向，还把你留在她身边，这些年你受苦了。”
顾怀安只想着自己解脱，却把无辜的她，留在了恶魔的掌心，他在顾晓晓面前无地自容。
顾延年握着顾晓晓的手，小心地卷起她的衣袖，触目惊心的淤青，看得顾延年再一次流下眼泪。
“晓晓，你姓顾，你跟了爷爷的姓，就是我们顾家的人！爷爷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爷爷……”
她的世界很灰暗，但也有人一直爱她不是吗？
既然没死成，那这一次她要好好活下去，只为自己活！
“妈，对不起，我想留在顾家！”
顾晓晓鼓足勇气和周楚月对视，眼神里的坚定让周楚月发狂！
她怎么敢反抗自己？想留在顾家是吧？
“顾晓晓，你还记得妈妈给了你三个选择吗？妈妈很开心你选择了第一条！顾睿棠，你说晓晓是因为被我虐待才喝下安眠药的，你确定吗？”
“……”
顾睿棠无言，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她能这样大放厥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都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她吞下安眠药不过是在演戏博取你们的同情！这样既可以把自杀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远离我！又可以借我的手让汪雨薇离开，晓晓，你这招真是高明！妈妈甘拜下风！”
她不信顾睿棠听了这些，还会让顾晓晓留在顾家！
等她被赶出顾家，看她怎么折磨她！
顾晓晓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对周楚月彻底寒了心。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谢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很后悔这些年把你当成了妈妈，你根本配不上妈妈这个词！”
周楚月被这句话刺伤了，众目睽睽之下要去打顾晓晓，顾怀安拦住了她，她发了狂般对顾怀安拳打脚踢。
门外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四个医护人员急匆匆跑进别墅，他们都没开口问，就锁定了周楚月是病人，合力把她钳制。
“你们是谁？放开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顾睿棠你要对我做什么？”
周楚月惊恐地看着顾睿棠，顾睿棠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酒精中毒，躁郁症，抑郁症，暴力倾向。我咨询过医生，你需要住院治疗！”
“我没病！你没权利这样做！”
“这些话留着对精神病院的医生说吧！晓晓，给你妈妈的住院单上签字！”
顾晓晓握着笔的手在颤抖，迟疑片刻后，在住院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睿棠不会欠她分毫，但也不会让周楚月欠自己什么！
“对了，你刚刚得到的财产，等你不在了，都会由晓晓来继承！住院费你也不用担心，往后的几十年，我都会为你支付医疗费和住院费！”
周楚月眼里的惊恐好似要把自己淹没，她凄厉的叫声响彻在夜色里。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晓晓！你快救救妈妈！妈妈没有病！晓晓，妈妈错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