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与和硕亲王府？
怎么看都搭不上关系。
可是，今日这一出又做不得假。沈云湘只觉得头大，这个中原委还需问过齐王才知。
只是，沈云湘看了眼花圃里的锄头，齐王得到了出府的由头，还会回来？
沈府里，一个长相平常的小丫头，从后门出来，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
“见过廖大人。”
“如何？”
“那四姑娘的院子里没什么异样，也没有生人，就是姑娘指了和顺出门去买菊花，说是要去赴国公府的中秋宴。”
廖阜点点头，又问道：“那件事呢？”
小丫头摇了摇头。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看着。”
“是。”
沈云湘料得不差，齐王殿下确实没有回来。
“姑娘，您看，这是您让小的去寻的菊花，这是凤凰振翅，这是雪珠红梅，”和顺腆着笑脸，引着沈云湘看着她面前一株株的菊花，“您来看这个，这个是鬓掸拂尘。”
沈云湘似笑非笑，“你倒是有些能耐。”
和顺尴尬地笑了笑，“姑娘说哪里话，小的为姑娘办事，自然是紧着最好的给姑娘选了。”
“都收着吧，”沈云湘点点头，示意水碧拿钱递给和顺，“把账结了。”
“多谢姑娘。”
等沈云湘走了，和顺吆喝送花来的人，“把花给姑娘摆好嘞，这些天可得好好养着。”
“好嘞。”
沈云湘听着，心下发笑，只由着水碧扶着进了小青州。
“姑娘。”一等沈云湘歇下，明月便赶紧过来说话。
沈云湘挥了挥手，示意水碧和九红退下。
等这俩人走后，沈云湘这才开口，“你接着说。”
“今日出了门的丫头婆子一共是二十人，姑娘你说得这个时间出去的，一共就四人，一个是辛姨娘那儿的，另一个是老太太身边的黄嬷嬷，还有一个是五姑娘身边的。”
沈云湘看向明月，肯定地问：“还有一个是小青州的？”
明月点点头，“是绿珠。”
“是她？”
“要叫绿珠过来说话么？”
“无妨，”沈云湘摇摇头，“这事别惊动她，也别惊动任何人。”
“是。”
绿珠么？
沈云湘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来，绿珠是个甚么模样，平日里绿珠主要是打扫外院，也不怎么在她眼前晃，一时间提到这人，沈云湘愣是没想起来。
“你让水碧和九红过来说话。”
“是。”
等水碧同明月九红一道出现在书房，沈云湘又开始写字了，“九红，你把这封信寄去书院，明月，这封信你去交给宁姐姐。”
明月同九红点点头，一口应下，拿了信一道出去了。
等只剩下水碧一人，沈云湘叫了她近身说话，“院子里，叫绿珠的有个丫头，你可有印象？”
“奴婢知道，”水碧点点头，“绿珠今年十七岁，老家是福准的，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卖得活契，已经来了三年了。”
沈云湘意外地挑了挑眉。
水碧不好意思笑了，“姑娘之前同奴婢说，让奴婢好好留意院子里的人，奴婢都记着。”
沈云湘欣慰地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多谢姑娘。”
“我叫你来便是要说绿珠的事，这几日我见绿珠倒是手脚麻利，你觉着，她可能用？”
水碧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了，“姑娘是要抬举她？”
“你觉着如何？”
“绿珠平时不怎么说话，可是活干得也快，姑娘若是要用她，也是好的。”
沈玉湘点点头，“好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姑娘奴婢去叫绿珠进来？”
“过几日吧，季二姑娘不是生辰要到了么？季家的请帖点了名让我一道去，我可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说到这个，水碧皱了皱眉问道：“季二姑娘不是一直同五姑娘交好么？再说了，过几日的生辰又不是整数，为甚还请了姑娘？”
“这请帖都送到了面前，不去怕是父亲那边不好交代，不过，我已知会宁姐姐，到时一同去赴宴。”
“季姑娘也请了宁姑娘？”
“自然是要请的。”
水碧疑惑地看了看沈云湘，她记着，宁姑娘同季二姑娘没甚交情不是？
“你呀。”沈云湘无奈笑了，“那季家公子不是要说亲了么？”
水碧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给季公子说亲，奴婢就说，好端端地，季二姑娘....”
季家给二公子说亲的心思不假，可季筱雯想来为难她的心思怕是也不少。
不过这些沈云湘没有同水碧说，只唤了水碧，“去母亲那儿吧。”
“是。”
沈云湘到时，陈氏正好喂完沈宏佑吃饭，见沈云湘来了，宏佑挣扎着朝沈云湘身上扑，陈氏半开玩笑地把儿子递过去。
“一见到姐姐就什么都不要了，往后姐姐要是出阁，看你怎么哭。”
沈云湘笑得讨喜，一把接过沈宏佑，“那姐姐就不嫁人，一直陪着柱哥儿，好不好？”
沈宏佑“咯咯”一笑，胖爪子一把抓住了沈云湘的头发就要往嘴里松。
“哎哟喂，柱哥儿这可不兴吃。”双喜边说，边从沈宏佑的嘴里拔出头发，又将撮牙棒递过去给宏佑捏着，得了顺手的，沈宏佑也不再抓着沈云湘的头发不放。
被抓的头皮一紧，沈云湘也不恼，依旧笑着抱着沈宏佑，不经意地扫了眼一旁的青芝。
自上次陈氏差点没救回来后，青芝一直寻着机会就同陈氏和沈云湘忏悔。时间久了，陈氏也心软了，因而等青芝受了罚之后，陈氏也同意让青芝继续留在身边，可沈云湘不愿。
她要青竹付出代价，第一步就是撤掉青竹的依靠。
厨房的许嬷嬷已经被换下来，青竹嫁的彭三眼下虽对青竹有所不满，可因着青芝还是陈氏的一等丫鬟，到底还是忌讳的。
她要的，就是青竹失去最后的依靠。
更何况，青芝还没有护好母亲。
看着沈云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青芝苦笑，是她小瞧了四姑娘的气性。
之前太太有孕，四姑娘一口一个“青芝姐”，为了太太吃得好，四姑娘没少派人给厨房里的母亲送银子，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她也渐渐地生出来懈怠了，谁想竟然出了这事。
“母亲，过几日季家二姑娘的生辰，女儿想同你商量商量。”
陈氏点点头，让其他人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