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集：剩下的时间
“不行，特意来看你也太夸张了，这只是感冒而已。”
拿着水果来拜访我们的凛和我躺在床上，用比我想象的要好几倍的声音这么说。
“总的来说，妮娜老师和小优都保护过度了。
看，看，她拉起凛的手，放在额头上。
“是真的，看你发烧的程度不高。”
凛回头看着我，用难以形容的表情报告说。
“你也想摸老师吗？”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调皮地笑着对浅蓝色摇了摇头。
即使不做这种事，我这个火龙也能准确掌握她的体温。
温度计还没发明出来，跟别人说也没意义，但如果拿自己前世的标准来比的话……大概是7度吧。
怎么看都是小烧。
妮娜还说只是感冒而已，所以这个假设一定没有错。
因为她太有活力了，我想妮娜说的也是某种错误。
但后来我意识到。
刚认识时的淡蓝色和现在的她的区别。
青春可爱的少女之美从未褪色。
可是，眼前的美人，已经成长为一个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女人。
我以为只是生了孩子，变强了。
或许是因为心智长大了……又或许是因为养育孩子的艰辛。
但不是。
她很老。就像人类一样。
我敢肯定他不再是不朽的。凭直觉，我知道了。
“别那么担心，没事的。”
淡蓝用轻松的语气对吃惊的我说道。
“你不会那么快死的。”
你注意到了吗？
“老师是个从不说谎的人。”
淡蓝对着盯着她的脸无法回答的我轻笑。
「不知怎么的，我有这种感觉。当我生下优香的时候，就是这样……我觉得我体内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 “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前世的知识。
这是水精灵 Undine 的故事。
据说其中有不少化身为美女，与人类的悲情爱情故事也不少。据说没有灵魂的精灵Undine通过与人类结合获得灵魂。
类似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精灵身上。我一直隐约觉得，这些仙女与其说是众生不如说更像是精灵。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后悔。我敢肯定，即使我提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会生下优香。”
轻轻把手放在肚子上，浅蓝说道。
“因为我太幸福了”
浅蓝色的表情温柔地笑着，看起来是迄今为止最美的。
――你真是个爱笑的孩子。
“而且……一个才活了一百多岁的年轻人跟前辈说这话未免有些冒昧，但长寿未必是好事。”
浅蓝冲着激动得要命的我咧嘴一笑。
“我在这个村子里度过的 10 年比我在那之前的 100 年要丰富得多……非常充实。”
我不这么认为。
精灵的生活比树木要悠闲。
不用天天耕地，不用天天追逐猎物，就住在森林里。
这可能是一个乌托邦，但它太无聊了。
来到日洛村的精灵们都说，人类的生活是精彩而忙碌的。他们大多跟不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几年后又回到了森林，就像紫崎一样。
“不过，过去五年特别富有。”
浅蓝带着苦笑，却带着无畏的笑意。
我想，也许这孩子比村子里的任何人都坚强。
＊＊＊
「……喂，老师」
我很早就结束了访问，然后回家了。
琳在我身旁飞来飞去，小声问道。
“老师……你怎么看？”
“你是说淡蓝色吗？”
可坤，凛点点头。
“是的...”
我深吸一口气，想了想……然后回答。
“就一点点，我吃醋了。”
“嫉妒？”
这一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词。凛眨了眨眼睛。
“可以和你爱的人一起度过，过同样的生活，留下一些东西，那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两者我都做不到。
“同时...”
凛嘴里嘀咕着，想到了什么。
“……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
“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
凛摇了摇头，体温却骤然升高。人鱼的体型比人类略低，所以很容易看出体温的升高。
“我发烧了。你不是得了淡蓝色的感冒吗？”
当我把手放在凛的额头上时，它仍然很烫。它还没有生病，但最好小心点。
“没事，所以……就……”
凛盯着我的脸，好像在说什么。对于一个说出绒球之类的话的女孩子来说，这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了。
“我只是……以为谣就是这么说的。”
“谣？”
从凛口中说出怀旧的名字，我的心怦怦直跳。
谣。凛的曾祖母，也是我接触时间最长的人鱼女。
“一些非常美好的事情和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结合在一起。”
想想看，你说了类似的话。一定是在她死之前。
凛是怎么回答的？
“喂，老师。我想等我能用人的腿走路的时候再去旅行。”
“在旅途中？”
我还没来得及抽出记忆，凛就突然这么说了。
“我能够做我想做的事”
“那不就是研究变龙的魔法吗？”
听到我下意识的询问，凛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啊。它是。
那时，谣告诉琳要随心所欲。
林恩回答说她已经这样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寂寞，但我想我应该让她为所欲为。
「……我明白了。不过你要回家对吧？」
“是啊，当然是。”
凛高兴地点了点头，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我认识谣已经将近 500 年了，但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
就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而言，Rin 可能更长。
恰恰相反……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140多年了。
三十年一路走来，即使考虑到我正在旅行这一事实，也已经有一百一十年的友谊了。
除了尼娜，他是我接触时间最长的人。
再也听不到她明朗无忧无虑的声音，也许比我想象的更寂寞。
“下次，我会定期联系你。”
看到我的表情，凛仿佛能感受到我的心情似的，慌忙说道。
“我不知道。凛，你很健忘。”
“嗯……没事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发出呻吟声，从挂在腰间的包里取出一本书。
“我会记在从老师那里得到的本子上，以免忘记。”
那肯定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这是我在纸上制作的第一本书，封面是红色的。
做的时候觉得很完美，现在看，做的很松散，纸也很厚。
“你还拥有它吗？”
现在想起来，我想我五六年前就瞥见过一次。
“嗯。我会好好记下来的。”
她在第一页上潦草地记下笔记，然后高兴地合上书，放回包里。与其说我有很多钱，不如说我用得不多。如果我必须每天写点什么，它很快就会写满。
“不要忘记你写的东西”
“呃……是的。没关系……也许吧。”
我笑着回答得不够自信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