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和陆昭昭都看傻眼了。
这是她俩这一辈子第一次看人掉牙齿吧？
阿姨无奈，“看吧，就是糖吃多了，少东家又得说您了！”
祖爷爷还是不服，眼神往陆昭昭眼前的桃酥上飘。
这次都是入口即化的糕点，可不是刚刚好适合他们嘛。
爷爷又偷吃一口，“别拿长安压我！我才不怕他！”
人未至声先到，“谁不怕我？”
接着看他从月牙门走来，如玉内敛，端方雅正。
爷爷想藏，下一秒宋长安就环过他把糕点从衣兜里拿出来了。
不知道哪时候包了一块纸帕。
他给俩老头子把帽子理好，蹲下身，“你俩谁不怕我？”
都不说话了。
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把糕点收了。”
“长安啦，一块就一块！”
“不行。吃了几个了？”
“哎呀哎呀。”
“收走。”
陆昭昭赶紧捡一块儿全塞给宋茜，“拿屋里去。”
宋茜吃得嘴上带沫，赶紧揽了往屋里跑。
“你俩是真的不听话，忘了除夕晚上隔食第二天三餐没吃的事儿了？”
异口同声，“忘了除夕晚上隔食第二天三餐没吃的事儿了？”
宋长安被气笑了，趴在老头子腿上笑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他……好乖啊。
如果他这样趴在自己腿上笑……
等等！
陆昭昭，你在想什么危险的事？
好不容易把两个老头子哄回去，两人又面面相对了。
陆昭昭有些尬。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是来跟你说，你母亲的官司明天开庭，你要不要去旁听。”
原来是这事，陆昭昭瞬间正常了。
“去。我妈有去吗？我不希望她去能行吗？”
“已经申请好了，不用去。委托律师会办妥。”
“谢谢。”
“这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种类型的案件不常见吧？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都没告。”
“违法就要承担法律责任。”
“嗯。”
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懵了会儿，陆昭昭才又抬头，“那个，要不找个摄影师吧，你的事要忙……”
“我很忙吗？”
陆昭昭竟然无言以对，“我也不了解啊。”
他点头，“我一般进料的时候才会忙，会全世界跑。大概是四月份到九月份，其它时间都是做做料子。”
“六个月啊。”
“嗯。”
她语气里的失落情绪有些明显。
他垂眼看她，不自觉靠近了些。
“你要是没事可以跟我一起去的。”
什么意思？
陆昭昭快遭不住这个氛围了，太令人面红耳赤了。
遂慌慌摇头，“不行，我得赚钱。”
“我可以……咳，挺好的，多赚点钱。”
见陆昭昭只顾点头，宋长安抿唇，“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拍？”
陆昭昭很认真地看他一眼，“你不在的这六个月我真的不找吗？”
这话有那么点……
“其实不用找，传统糕点总是要走出国门的，可以开一个这个系列，到时候跟我去，我办事你拍摄，没事可以互相帮助一下，你觉得可以吗？”
他在很认真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全世界跑……”
“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陆昭昭又是无奈又是羞恼地瞅他，“不是这个啊，我英语都丢了好几年了！”
他眼里笑意明显，听了恍然大悟，“没事，有我啊。”
啊啊啊啊啊，镇定啊陆昭昭！
“行。第二个视频已经敲定了。对了，做了个点心没有糖，你要吃吗？”
他很果断，“要。”
陆昭昭小跑去厨房，从蒸笼里把点心拿出来。
递给他时又缩回，“你是不是只要甜的都过敏？”
“对啊。”
“水果呢？”
他想了想，“无糖还行。”
“症状呢？”
“皮肤发痒，起疹子啊，流鼻涕或者恶心呕吐腹泻啊等等。”
陆昭昭瞪大了眼，“这么多？”
他很喜欢看她生动的表情，“严重才会一次性全中。”
陆昭昭递给他，“吃。桂花糕。没加糖，感觉桂花本身的甜感对你来说应该刚刚好，虽然我们吃着没味儿。
宋长安看着手上这一块小糕点，心中悸动。
他记得除夕说过一次，她当时醉醺醺的，没想到却记得。
他对甜过敏是天生的，看过医生后才知道是肠胃消化问题。
有些对此过敏的人吃一些还没事，但他的分外严重，只要他味蕾尝出了甜，百分百会有症状。
二十五年了，他已经不知道甜是什么味道了。
“那你不摄入甜会不会低血糖啊？”
“不会。摄入反倒会低血糖。”
陆昭昭点头，看他小心翼翼尝了口。
没有甜，只有股桂花的清香，入口即化。
他还要咬一口，陆昭昭赶忙握住了他手腕。
“你等等，看有没有症状。”
她比他都紧张。
他心里痒痒的，乖乖应了。
腕上的手指骨相很美，纤长却不软，能看出干过重活用过力，不像良槿的手，弹古筝古琴的，细软无骨。
两人就这么默了好一会儿，陆昭昭才松手，“吃吧。”
“对甜过敏，那你闻着会不会过敏？”
还有这种说法？
他失笑，“我是肠胃对甜过敏，不是嗅觉。”
陆昭昭大囧。
好明显的思维错误竟让她给犯了。
但索性宋长安吃后没有起症状，看来还是没问题的。
第二天陆昭昭起了个大早。
天还蒙蒙亮。
可没想到宋茜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
在打电话。
“我知道了，这也需要时间啊……”
见到陆昭昭出现在门口又回去，她赶紧挂断了顾言唳的电话。
“昭昭……”
“不穿外套你是想感冒吗？大早上的雾气这么大。”她拿了针织毛衣给她披上。
宋茜握紧了手机，笑得很有些勉强，“昭昭，我发现我应该隔食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收了手机，拽紧了毛衣一角，“可恶！”
昨天陆昭昭跟宋长安在外面窃窃私语，她一个人抱着好几份糕点在屋里一边刷剧一边狂炫。
这样吃饭就属于盘子里装了多少就能吃多少。
“那你帮我干活吧，今天需要去买花苗，买菜种，去旁听，全程走路，消食，怎么样？”
“冲冲冲！”
两人花了好几个小时从靖安古城走到市中心，宋茜已经两腿打战了。
这些年上班要么骑车要么搭车要么被送，她已经快忘记走路的酸爽了。
“你要经常锻炼对肢体的控制能力。”
“别骂了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