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讶异地瞪大了他的双眼，一对竖瞳蓦地缩成一条直线，“你说什么？”
“灵狐族……被灭了。”小狐狸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一双金色眸子溢出悲恸，“没了，只剩我了！”
他维持着坐立的姿势，目光空洞，毫无生机。
苏柚心里一阵揪着疼，飘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住了小狐狸的脑袋，想要拍拍他，手指却直直穿透过他的身体。
她自闭的坐在顾寒之身边，委屈极了。
“系统，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看见我啊？”
在幻境里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危险，而且按照她自己幻境里的情况，顾寒之极有可能被赤鬼化成的蟒蛇老头杀死！
一旦他在幻境中死亡，他的本体也会死！
系统，“等到他想起和宿主的经历，认可宿主的存在，就能看到啦，现在的大佬估计还没想起来耶，又不是每个人都和宿主一样，脑子里有一台电脑。”
“那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
“不知道，有些人直到在幻境里死去也记不起来，永远被最痛苦的记忆折磨，有的心志坚定的人很快就能想起来……”
苏柚若有所思地看向顾寒之。
心志坚定？
他现在肯定还沉浸在被灭族的悲恸之中，等到他缓过来，一定就能想起自己了！！
她现在盯着蟒蛇老头的一举一动，想要瞧出个端倪来，但或许是她刚才在幻境外重伤了赤鬼，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什么蟒蛇老头换人的迹象。
老者因为过于惊讶而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上，他愤恨地问，“是谁干的，你可有看清？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顾寒之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火光。
老者问了几次得不到回应后也不问了，讪讪地坐在一旁拨弄着火焰，水烧开后他拿了个剔透的白色玉碗盛了一碗水递给他，“小狐狸崽，想报仇吗？”
小狐狸什么话也没说，只扭过头静静地望着他。
老者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解释道：“你别多想，老头子我才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曾经遇险承了你们灵狐族一个人情，现在灵狐族就剩你了，这情自然就还到你头上来而已。”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坚决，加重语气道：“还完人情老头子就走！”
小狐狸用那双金色眸子盯着他半晌，才回答：“好。”
老者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怎么听起来你不怎么愿意啊？我告诉你，多少人排着队要我教呢，现在是便宜你了！”
小狐狸移开视线，抬爪就要往外走，“那就不教。”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生怕他真的离开，连忙一闪身拦住了门，“干什么干什么，老头子我说两句都不行了？”
他见狐狸眼神空洞，心里也是叹了口气，刚逢族内变故，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这狐狸崽子没崩溃已经算是心性坚定了。
一人一狐静静对视着，终于，老者干咳一声，语气软了下来，“好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算老头子我说错话了，既然你要承我武功，便唤我一声冥老吧。”
“为什么不是师父？”小狐狸认真的问。
老者眸中闪过一丝悲伤，轻轻的叹了口气，“曾经答应了一个人，这辈子只收她一个徒儿，没想到她……”
小狐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说了声“抱歉”，可能他的徒儿也死了吧……
谁知道那老头接着说了下半句，“没想到她转头跟了个野男人跑了！几百年都不回来见我一次，每年就托那男人给我扔点鸡零狗碎打发我老头子！！”
“她以为我不知道啊？那是她怕见到我！毕竟当初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还闹得挺不愉快的，哼！”
“没良心的臭丫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此处省略吐槽两万字。
小狐狸：“……”
冥老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端起水碗咕咚咕咚一口闷，终于拯救了一下因为过于激动吐槽自己大徒弟而冒烟的嗓子。
好不容易等他吐槽完，冥老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寒之，“你还不会化形？骨龄多少？”
小狐狸，“九岁。”
“唔……九岁虽然有点过早，但早化形早复仇，老头子我便先教你化形吧。”
苏柚在旁边芜湖一声，还是个小奶狐！虽然场景不太对，但是她好想看看顾寒之小时候的样子啊！
系统在识海里趁机卖货，“宿主，新出的智能手机了解一下？常超待机，无限电量，除了没有网络以外没有任何缺点！现在搞活动，原价1000积分，现在只要998！”
苏柚，“……？？你这原价和现价有什么区别吗？”
系统幽幽地说，“宿主，你变了。以前你可是为了一个积分和恶灵打架的咧。”
苏柚，“今时不同往日，当时我连引气入体都不会，现在已经是出窍期大佬了，能一样吗？”
“我当时杀个野怪只给1金币，现在越级挑战boSS，这是我应得的！”
系统无言以对，“那宿主到底要不要手机吧？”
苏柚面无表情，“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系统肉痛，“……九五折，不能再少了，我有罚款没交呢。”
“什么罚款？”
系统一听她提起这个便挺直了腰板：“当时宿主被天雷坑的时候，本系统可是紧急屏蔽了宿主的痛觉，因此被主系统罚款500分！”
他痛心疾首道，“500分是我的命！！”
苏柚财大气粗道，“统妃护驾有功，这五百朕出了，直接在朕的卡上扣！”
系统先是一愣，随即噫呜呜噫地在识海里转了个圈，“谢主隆恩！！”
苏柚接着说，“咱俩这么熟了，手机打个五折不过分吧？”
沉浸在感动里的系统疯狂点头，“不过分不过分，呜呜呜，本系统现在就给宿主兑换道具！”
……就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等到系统背包里多出个手机以后，苏柚问，“关键我现在是灵体，怎么拍照啊？手机我都摸不到的哎。”
系统骄傲叉腰，“吾皇莫要担心，系统出品，管你是灵体还是魂体，都能使用系统道具！”
苏柚眼睛一亮，“你是说，哪怕我在顾寒之的幻境里，依然可以用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