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黛开门出来，拿过墨施递过来的衣服，不禁问了句：“昨晚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是我小叔家的佣人阿姨。”
霍黛舒了口气，放心了。
转而一想墨聿寒应该不是那种男人，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至于找她麻烦。
“黛黛你换好衣服下来吃早餐，我在楼下等你，我都饿了。”
“好。”
不自觉捏紧衣服，霍黛轻轻咬着嘴唇，不敢再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
换好衣服下楼来，只有墨施在。
霍黛下意识环顾一圈，小心谨慎观察，却并未发现墨聿寒的身影，只有墨施坐在餐桌旁喝牛奶。
“在找我小叔？我小叔一大早就走了，你快来吃早餐。”
墨施一眼看穿，挑着眉头。
霍黛默默无言坐在墨施对面，脸色不自然的潮红，小口喝着牛奶，“我昨晚……喝了很多吗？”
“不记得了，我仔细想想。”
霍黛心跳又加快了几分，眨了眨眼，岔开话题：“我昨晚没回去，我奶奶应该担心了，施施，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手机好像昨天给你了，是不是在沙发上。”
霍黛起身去客厅找手机，赫然看见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识别到人脸自动解锁，她便看到微信未读消息。
还是墨聿寒发来的语音。
好几条。
时间点正是昨晚，她喝醉那会。
点开一条听，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给我糖吃，我要吃糖，哥哥，求、求求你、拜托、拜托——”
——“你、你说什么、什么我都答应。”
一股热流窜上脑门，霍黛瞪大瞳孔惊呆了，这是她的声音？
那么娇软，好像在撒娇的语气。
为什么从墨聿寒的手机发过来给她？
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手机犹如烫手的山芋，霍黛手忙脚乱关上屏幕，心有余悸回到餐厅坐着，墨施跟她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吃完早餐，由张森送她们俩回家。
回到家里，霍黛才知道昨晚有人给奶奶打过电话说她在墨施那住一晚上，奶奶才没有担心。
霍黛回到房间关上门，手机又响了，是墨聿寒发来的消息。
【旗袍我让佣人拿去洗了，洗好再给你送过去。】
她那身旗袍还是剧组的衣服，早上处于震惊中都把这事忘记了。
霍黛回复：【谢谢小叔叔。】
接着犹豫几秒，问：【小叔叔，我昨晚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消息发出去等待他回复的时间里，霍黛紧张到咬手指。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墨聿寒回复消息。
霍黛更用力咬着手指头，心慌意乱。
这两条语音赫然入目，无时无刻在提醒她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
随即墨聿寒的语音电话打过来，霍黛不能装不在不接，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喂……”她声音低了几分，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里悄然蔓延。
“到家了？”
手机听筒传来墨聿寒低沉磁性的声线。
“恩。”她轻轻应了声。
“语音听见了？”
“……”
“你昨晚闹着要吃糖，不过我给你吃的不是糖，是解酒药，有vc成分，你把药当成糖果，我还被你咬了一口。”
霍黛：“……”
他随即轻笑一声，却是意味不明说了句：“胆子不小，敢咬我。”
脸颊火辣辣的，那股热蔓延至耳根。
还好墨聿寒看不见她此时的模样。
她极力调整情绪，装作很平静语气说：“对不起……”
“呵……”
那边呵了一声，“然后呢？”
“……”
然后呢？
是觉得她的道歉不够真诚么？
霍黛抿了抿唇，再次开口：“小叔叔，昨晚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您的酒我会赔给您的。”
“你觉得我缺钱？”
“那、那小叔叔，我要怎么道歉您才能消气……”
“晚上陪我吃顿饭，我缺个女伴，可以？”
霍黛下意识答应：“好的。”
“那行，晚上七点钟我让人接你。”
“好的，小叔叔。”
挂断电话，墨聿寒的手指骨节抵着唇角，一时间没有言语，眉头压着，瞳色愈发深邃没有波澜，手指仿佛还有昨晚的软腻，是她‘咬’过的痕迹，挥之不去，烙印在手指上似的。
昨晚到现在，墨聿寒没有合过眼。
张森敲门进来，汇报完工作，有些担忧的目光，说：“墨总，晚上的聚会其实可以推掉，您不去也没事，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即便一夜没合眼，他并不觉得困倦，反而愈发精神。
他摆了摆手，把玩珠串：“晚上的聚会推不掉，去也无妨。”
老板都这样说了，张森没再多说。
“还有事？”
张森抬起头，语气小心谨慎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我收到消息，好像霍黛小姐在办移民手续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要去她姑姑那边，一般审核时间就在一个月左右，拿江州审核速度来说，是比较快的。”
意思是要是霍黛的审核通过，那她将会很快离开。
墨聿寒眉头紧蹙，沉了脸。
张森叹息一声，心里其实挺同情霍黛的，江州对她来说是个充满绝望和伤心的地方，她想离开这里，也可以理解。
墨聿寒虽然没开口说什么，攥紧珠串的手青筋分明则充分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
晚上七点钟，墨聿寒的车准时出现在霍家门口，没多久，霍黛从家里出来，小心提着裙摆，一看特地打扮过一番，漂亮像是误落俗世的小仙女。
到了车子跟前，墨聿寒下了车，一身手工定做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棱角分明，气质独特，站在那就是万众瞩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再见到他那一刻，霍黛心动的厉害，每次见到他，心动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这也是她着急离开的原因之一。
她不敢重蹈覆辙，没有勇气了。
墨聿寒打开车门让她上车，经过他身旁，她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上了车，乖巧万分在车里坐着。
等墨聿寒上来，他吩咐张森：“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