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贺湛然对着自己一脸温和的模样，柳漓直直看了过去。
两人之间气氛一瞬间很安静，就好像好像周围其他的人和事都静止了。
对视了两秒，看到柳漓清澈的眼眸，贺湛然轻咳一声率先便把目光稍稍移开了。
柳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盯着杯子里飘动的柠檬。
她也赶紧双手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哥，手感受着杯子水温，觉得合适便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很好喝啊”
柳漓一脸惊喜得看向贺湛然，她是各种“水”的重度爱好者。
“你喜欢就好。”
贺湛然轻轻颔首，眼里却有着一丝丝宠溺，甚至没有掩饰分毫。
要命！
柳漓想捂住自己突然剧烈跳起来的小心脏。
这种眼神让柳漓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宠的孩子，唯独偏爱她一人。
随着心跳的剧烈，她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怕离得太近，让贺湛然听见自己的心跳，柳漓忙坐直了身子，稍微挪开了下身子，掩饰性的又喝了一小口。
贺湛然沉了沉眼眸，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柳漓用了十秒钟回忆起了所有和贺湛然相处的画面。
他递过来的拉花咖啡。
他站在她身后为她遮挡裙子后面的血迹。
他让人送来的红糖水和卫生棉。
他端过来的调制柠檬水……
柳漓觉得这如果不是她自作多情，那就是贺湛然真的喜欢她？
她不喜欢纠结拖拖拉拉的，索性突然转头，直接来了一句。
“然哥，问你个事儿呗？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贺湛然猝不及防，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
就在这喧闹豪华的私人飞机上，柳漓问出来这个问题。
贺湛然觉得就算是表明心迹，也应该选一个舒适或者浪漫的场景。
但此时此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加速，他眼神紧紧看着柳漓。
柳漓久久不见回声，有些心虚，为自己是自作多情。贺湛然多大了，比她大了七八岁呢，人家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在小学。而且贺湛然的家世也是一流的，人家什么女孩子没见过。
柳漓想缓解尴尬，但嘴比脑子快解释了一句。
“我开玩笑呢，不好意思，然哥。”
说完就觉得自己更尴尬了，她懊恼地转头看窗户，哪有问别人喜欢自己来开玩笑。
“不是玩笑。”
“琉璃，我喜欢你。”
嗯？沈柳漓噌一下转头，对上一双充满柔情和爱意眸子。
“这这这……”
“我...然哥……你，哎呀。”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柳漓一瞬间好像是丧失了语言机制。
贺湛然被她的傻样逗笑了，他清了清嗓子，徐徐说道。
“你不必惊讶，也不必害怕。”
“我喜欢你。”
“是那种遇见了便不想错过的喜欢。”
“我以前从不信命，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但当我遇见了你，我便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如果你也喜欢我，或者不讨厌的情况下，可以试着当我的女朋友吗？”
贺湛然期待的目光望着她，带着深情。
砰的一声，柳漓心里像炸开了无数朵绚烂的烟花，让她的脑子一下子死机了，但生理上的反应还在，整个小脸满是红晕。
等到好久柳漓才反应过来，她应该说些什么。
“你……然哥，谢谢你如此珍重的表白，说实话，你也是我的理想型。”
这句话一出，贺湛然有些忐忑，这话听起来好像拒绝的前言。
说实话，贺湛然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忐忑紧张的情绪了，就连高考成绩出来也不会紧张，因为他算是个学霸。
工作上是自己热爱的领域，遇到案子只会更加冷静对待，全心全意投入，没有什么让他能产生紧张忐忑的情绪。
可就在现在，此时此刻，他不是毛头小子了，却冲动地向喜欢的女孩表白，他的确有些紧张害怕……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
哪怕这句话有些不太好意思，柳漓还是坦诚的说出来了。
“但，然哥，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太草率了吗？”
贺湛然原本听了前一句，还有些暗暗激动，原来她也喜欢我。
但听了后一句，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索性直接问道。
“琉璃，有哪些顾虑你可以说给我听吗，就算拒绝我也要给一个理由。”
柳漓一咬牙，看了贺湛然一眼。
“那我就直说啦，我们年龄，家世，选择的职业相差太大了，然哥，你值得更好的女生，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贺湛然听到了年龄就挑起了眉毛，果然，她嫌弃自己年龄大，可也得细细地把其他给柳漓分析出来。
“家世的话，不用担心，我们家没有阶级观念，比如我小叔的妻子就是来自教师家庭。”
“职业的话，我是一名人民警察，保卫国家和人民，而琉璃你说过你想成为一名作家或者编剧，写出好的作品，带给人民欢乐和启示。我认为，这两个职业都是殊同同归，一切为了人民群众。”
“至于年龄差，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琉璃，我比你大8岁，虽然意味着未来我们老了，我比你先离开，但我会努力锻炼身体，一辈子守护着你。”
“还有，你不必依附于我，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靠山，当成你内心最大的依靠，如果你遇到生活或者工作上的问题，我长你几岁，总能够帮你分析解决。”
“如果你想转换工作方向，我会好好赚钱养家，让你无后顾之忧。”
“总之，你所有的顾虑都是我考虑过认为不能成为阻碍的问题，我有信心能够解决，所以，琉璃相信我，给我个机会好吗？”
这一番话，柳漓听得仔仔细细，甚至有些感动到落泪，然哥，他真的好好，她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珍爱。
哪怕柳漓之前心里打定主意，就算谈恋爱结婚和至少相处一年以上的人在一起。
但此时此刻，她无法拒绝如此真挚深情的表白，或者说是剖析。
她桃花眼里带些泪光，最后含笑回答，“然哥，我没谈过恋爱，请你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