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淡了，感情也淡了，到他这一辈，已经没什么来往了。
当年他尚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几千岁的老鲛人王眼中自然还是个孩子。
他拿着一箱夜明珠，天天在他面前晃，跟他炫耀，那些都是他的藏品，像是逗小孩一般，一脸欠揍的表情。
封笑韫打了个哈欠，一脸冷漠，心不在焉地听着。
直到那次，老鲛人王过完了寿辰，宾客散后开始清点礼物，见到了一颗泛着暖粉色光的夜明珠，与平常见的夜明珠不同。
老鲛人王从没见过暖粉色的夜明珠，激动得半夜把他叫醒抓来看他新得的夜明珠。
封笑韫笑着打了个哈欠，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披了件斗篷，海风瑟瑟地吹，吹得他生无可恋。
“老祖宗，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老鲛人王沉浸在得宝物的喜悦中，未曾看到封笑韫被冻的瑟瑟发抖，也不曾注意他眼底细碎婉转的光。
“我给你庆祝一下。”
刚好老鲛人王将夜明珠供了起来，舍不得碰一下。
于是……
封笑韫长剑出鞘，老鲛人王只觉得耳边细碎的剑风呼啸而过。
一息之间，他的剑快得老鲛人王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回了剑鞘。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却见他的夜明珠已然没了光泽。
假的？
“这是谁送的！”太过分了！
竟然送假的！
他就说怎么从来没见过暖粉色的夜明珠！
但是知道老鲛人王喜欢夜明珠，他的寿辰自然很多人送了夜明珠，若是要查也难查。
封笑韫见此，站直了身子，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然后老鲛人王抱着他哭了一晚上。
过了几日，宫殿的夜明珠全都换上了暖粉色光的假夜明珠。
老鲛人王喜欢。
“等会儿去那里看看，不知道那夜明珠还在不在了。”封笑韫道。
宋惊棠则是注意到了另一点。
“封师兄十几岁的时候，剑法就已经这般厉害了嘛？”老鲛人王活了千年，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哪有，师父当年教我的剑法，练的都是速度。”封笑韫看了看手中的剑。
现在嘛，这世上没多少人能捕捉到他的剑影了。
他的剑意，是风，是迅疾的风，诡秘莫测的风。
沈观澜当年也是十几岁初悟剑意，他的剑意是山川河海，白鹤云飞，是世间万物，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他的剑意有多么震撼。
速度，确实能将封笑韫的剑意发挥到极致，但是却不适用于沈观澜的剑意。
沈观澜的剑意更加恢宏，而且看起来万物生机，并没有什么威胁，实则内含玄机。
宋清雪，那位所谓的宋家天才，其实她的剑意也并非没用。
轻柔的风可以变成利刃，她的花瓣也一样。
当年那一战，她的剑意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只可惜，没有沈观澜如此玄妙无比的剑法，剑意发挥不了全部威力。
她只是悟出了剑意，并不会用，也就是她在剑修一途上，到此为止了。
“我哥的剑法确实厉害，还是得多亏老爷子当年看的透彻，知道家族教不了我哥，将他送去拜入了忱云真君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