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打扰，陆染在跟着余老师安心学习了两天。
苏老师提到会被学校或者系里叫去问话，也没有发生。
当然。
这边之所以能这么安静，除了两个地方相距较远，没人清楚陆染的位置外。
便是这边的老师学生已经将全部的精力放进了实验和翻阅资料书籍中。
没人有闲心会去听浪费时间精力的八卦谣言。
做完报告，陆染照样遮住脸去了电话处，拨了个电话出去。
“彦书，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住在城北的一家弄堂里，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我去时对方刚和一个男的分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样子是刚从百货大楼回来。
打扮摩登，要不是那带着口音的话，还真不能看出对方是个只读过小学二年级的女人。”
“嗯，将燕娇娇刚从李红那儿得了两千块钱巨款的消息透到她的耳朵里，明天上午十点宿舍楼下我要请同学们看一场戏。”
“行。媳妇儿，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乖乖的，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陆染伸出头在四周看了看，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小远啊，我让你给我办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二嫂，你可真神了。我那同学刚给我打了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不过你打听的两个地址一个在县城一个在农村，可把我同学累坏了。”
“事办好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帮我寄给他，就说是我给他的酬劳。
现在你给我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一百块？
二嫂可真有钱。
他给老同学五十，自己还能得个五十的跑腿费。
嘿嘿！
想到这些美事，宋远嘴角咧出了牙花子，又止住笑意对着电话老老实实说道。
“喔，你说的那个燕娇娇是个普通社员的女儿和那小厂长没关系，恢复高考那年所有人都说她落榜了，就她一个人不信，到处跑到处碰壁，疯疯癫癫了半年，又求着家人继续报考。
她爸妈是个宠女儿的，由着她考到现在，可她似乎没有读大学的命，回回落榜。
她家现在已经在给她相看人家了。”
陆染捏紧了电话，绕着电话线，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是我给你的那个地址，燕娇娇没考上大学，这几年一直待在农村。”
“二嫂，你交代的事我怎么可能敷衍你。我同学去打听时还听到一个关于燕家的稀奇事，说是燕老大家也就是那个燕娇娇的堂姐丢了好几年了。”
搞了半天，这燕娇娇是被家里人给坑了呀？
陆染咬了咬唇角，眯着眼思索了几秒，又继续听宋远的讲述。
“至于你后面给的那个地址，那是印刷厂厂长家的，女儿叫陈娇娇，据说恢复高考那年一飞冲天上了京城大学。
二嫂，对方还是中文系，你们系里有个叫陈娇娇的人吗？”
“你说呢？”
宋远心口一跳，似想到什么捂着嘴不说话了。
陈娇娇？燕娇娇？
一字之差，两人的命运差点彻底颠倒。
“陈家有人在教育局工作吗？”
“有，陈娇娇的姑父是县教育局的副局长，姑姑是县高中的教导主任。
陈娇娇的妈妈和副县长家还有点关系…”
陆染听得正起劲，对面不说话了。
她咳嗽了两声，继续问道。
“还有吗？”
“没了，刚刚那些都是花了钱就能打听到的，剩下的我同学说那边有点黑，他怕继续查下去出事。”
缓了一下，陆染将脑中刚刚新生成的完美计划告诉了宋远就挂了电话回到宿舍静候佳音。
“行，我知道了，等会儿你挂了电话让你同学这样…这样…知道了吗？”
“二嫂，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早上，女生宿舍楼下的角落处。
燕娇娇看着眼前这个胃口越来越大的水蛭，恨不得弄死对方。
“这个月我不是已经把钱寄给你了吗？你还来干嘛！”
燕红红看着眼前这条被她捏在手心的肥鱼，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想到昨天听到的消息，心口噗噗跳个不停。
“娇娇，我这次来是准备跟你做个了断的。你给我两千块钱，我彻底离开，你以后安安稳稳当你的大学生。
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燕红红这个乡巴佬，贱人怎么敢提的。
两千块钱？
这几年在她这儿薅的也有一千多了吧！现在又要两千，真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不怎么样？这个月把钱给你后，我是一分钱也没留下了。”
燕红红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觉得马上要毕业了，所以有点肆无忌惮不怕事了。
她不相信对方没钱。
“我不相信，你的那个好朋友李红不是很有钱吗？你去找她借吧！这次你把钱给我后我给你写个证明。”
瞥见燕娇娇明显心动的眼神，燕红红轻笑一声，继续画饼。
“我那个堂妹已经要嫁人了，今天我拿了钱就离开北城。以后再不会有人来要挟你了。
你将彻底自由，过上属于名牌大学生的美好生活。”
燕娇娇听到这个消息，心下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终于不再继续准备考试了。
这几年因为对方不断报考，她家里可费了不少事。
燕娇娇抿了抿唇，咬着牙说道，“那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半个小时后。
燕娇娇一脸屈辱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黑着脸气势汹汹的李红。
“身上的泥都没洗干净，你这泥腿子就敢要工人家庭几年的存款，肚子撑得下吗？
我没钱，燕娇娇也没钱。
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否则别怪我找人跟你好好玩玩。”
燕红红也是个要脸的，听了李红这番话害怕的同时脑子也崩了几秒。
也正是这几秒她做出了让燕娇娇肝胆俱裂，心魂失守的事。
她们想要杀人灭口？
不行。
她家里还有那么多新衣服新鞋子没有穿呢？
燕红红捏着发汗的手，眼珠咕噜噜转着。
忽然她恨恨瞪了两人一眼，埋着头朝一个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