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实验。
因为现在是白天，现场众人基本都没有喝酒，“秘制醒酒汤”很难马上就试验出功效。
但要试验“秘制红糖姜茶”的话，却是很快就能找到实验人群。
关娜和丁雪娇出去了一小会儿，很快就从县区代理商、VIp顾客、公司员工里各选中一位正在来大姨妈的实验人选。
其中公司的试验员工，正是见了张杨后羞红着脸，之前那个堵住他的前台小妹。
那个区县代理商，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样貌普通，脸色煞白。
而那个VIp顾客，则是同样的三十多岁。但是她戴了副墨镜，穿着打扮非得时尚前沿，举手投足间又颇显干练老道……
原本相关事宜交待完毕。
张杨是可以先行离开的。
但关娜和丁雪娇却是再三挽留，非要让他一起来亲眼见证，回头便于大家一起商量价格。
而看看时间，距离吴璐和邱玉盈的飞机落地还有一段时间，张杨索性也便留下来，看看“素人们”第一次喝下红糖姜茶的反应。
第一个率先主动喝下的，是那个代理商大姐。
从她煞白的脸色，焦灼的神态来看，此时正是她周期里最最难煞的至暗时刻。
她其实压根不太期待，这个所谓的“新品”能给她带来多大的惊喜。
但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个时候哪怕只能缓解一点点疼痛，谁递给她一杯普通的红糖姜茶，她也会当作救命稻草般一口喝下。
可是……
当这杯有一些辛辣，但又有一些回甜的红糖姜茶进入肠胃，她刚刚还如刀绞一般疼痛的小腹，忽然间就像被注入了神丹妙药，一下子变得暖洋洋起来。
“神奇！”
“简直是太神奇了！”
“天呐，这红糖姜茶刚刚才喝完，我马上就感觉一点也不痛了！”
有这厉害？
前台小妹闻言，也是将信将疑的将手中的那杯红糖姜茶喝下……
略一回味，然后她也很快手舞足蹈的赞叹道：
“真的！”
“是真的！”
“这红糖姜茶真的太神奇了，我才一喝下去，立马就感觉心也不慌了，气也更顺了，就连走起路来都更有劲了……”
呵呵。
这两个托的表演，也太拙劣了一些吧？
剩下的那一个VIp妇人，心中却是嗤之以鼻。
她得承认，她们家的秘制豆浆，长期饮用之后，的确能给女人带来全方面的好处提升。
这也是她受人之托，专程前来这家秘制豆浆的销售公司，实地探访体验的原因。
但前面两人试验后所做出的反应，却未免太过浮夸了一些。
要知道，哪怕是去打见效极快的止痛针，从打下针到缓解疼痛，至少也得等个两三分钟的时间。
但她们却声称，这口服的红糖姜茶一旦喝下，疼痛就立马消失，并且还能又跑又跳……
这广告也太假了一些吧？
这公司请两个托来配合演戏，怕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
身处圈子里的VIp妇人，瞬间对这家销售公司，甚至是现场坐着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她很想拂袖离去，远离这一群骗子。
但见众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她，等待她试验出来的结果。
“行吧，是你们要逼我现场拆穿你们的。”
这些年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VIp妇人，自然不惧怕于眼前这一帮乌合之众。
她心中冷笑一声，当即拿起了桌前的纸杯。
这红糖姜茶刚一入口，的确辣得有些呛喉咙……
但略一回味，却是甜甜的，口感还凑合……
除此之外，抛开红糖、老姜这两大元素不谈，纯粹就是这水，感觉就很不简单……
VIp妇人正用味蕾细品着红糖姜茶，不知不觉间，她就喝下了大半杯。
再等她回过神来，却是惊奇的发现——她隐隐作痛的小腹，早已完好如初；她原本心烦意乱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空灵平静。
甚至就像之前那个前台小妹说的那样，她现在容光焕发，甚至可以又跑又跳，又打又闹！
“那，那个……”
怔怔呆愣了半天，这VIp妇人这才有些惭愧的说道：
“对不起……”
怎么了？
众人都不知道她丰富的内心戏，还以为红糖姜茶在她这里出现了不一样的试验结果。
谁知她却是微微鞠了一躬，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刚刚听前面两位女士诉说感受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们是托，所以对这新品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亲身试验之后，这红糖姜茶的功效，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原来如此。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现场这么多人里面，不管张杨、关娜、丁雪娇，还是代理商大姐和前台小妹，她们都是红糖姜茶推向市场的利益获得者。
唯有这位VIp妇人，才是正儿八经掏钱购买的消费者。
她源自内心的认同感，显然比前面两个试验人选的人是更重。
丁雪娇的办事效率也算不错，在这短短试验时间之内，她已经制作出了一个问卷调查表，现场打印出来让三人填写。
这调查表里面，当然最最核心的一个点就是，她们针对这款红糖姜茶能接受的最高价格区间……
前台小妹和代理大姐，填完表后率先出去。
而VIp妇人在填完表之后，却是对主要负责接待她的丁雪娇问了一句：
“那个，麻烦我想问一下，我等会儿可以带一杯红糖姜茶走吗？”
说着她不忘客气的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还有一个朋友正巧来了大姨妈，我想让她也体验一下。”
“可能不太方便……”
丁雪娇歉意道：
“我们这批次的样品有限，要优先满足现场问卷调查……”
“理解，我理解的。”
“但我那个朋友现在非常需要这样的红糖姜茶……”
“或者你们准备卖多少钱一杯，我现在就给她买两杯回去也行！”
“这个嘛……”
丁雪娇和关娜面面相觑，正有点拿不定主意。
谁知一直没说话的张杨，此时却是笑呵呵的道：
“谈钱多俗啊？”
“喏，我和大姐你一见如故。这样，我们免费送两杯给你朋友吧……”
“嗯？”
那个VIp妇人轻抬了一下墨镜，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张杨：
“免费送？”
“你是认真的？”
“对啊……”
张杨说着还收了收桌上的辣卤鸭头和辣卤兔头道：
“这里还有一点我们家的土特产，一起送给大姐和你的朋友。”
“嗯？”
VIp妇人看着品相极好的鸭头和兔头，不易察觉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警觉的问道：
“你认识我？”
“算是吧，我是你们的粉丝……”
“行，那就谢谢了。”
“回头，我给你一张签名t恤。”
VIp妇人说着也不客气，接过了鸭头、兔头和两杯红糖姜茶。然后正了正脸上的墨镜，又戴上遮阳帽，竟然就直接这样离开了。
关娜和丁雪娇都是瞠目结舌，一脸的不解。
张杨这是怎么了？
他的口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刁钻。
对这个三十多将近四十岁，身材、长相至多算得上中等的妇人，献起殷勤来了？
无事献殷勤……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