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全班，都是坏人，都相信那个男生的话？
这么多疑点，综合起来，就是女生有问题。
邹宏扬沉默。
他之前也隐隐约约发现一些。
但他都以为，是因为女生年龄小，定力小，因为爱慕的情感，走了歧途。
言説看向邹宏扬，“你二十八岁，在多数人眼中，还是年轻人。”
“她二十三岁，在多数人眼中，也不是无知的小姑娘了。”
邹宏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
他是老师。
老师本来就是要保护自己学生的。
即使现在他知道女生是别有用心了，可心中还是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邹宏扬这么轴，言説也没有着急生气，而是将符纸往前递了一些，“你这不是在保护她，你这是在包庇杀人凶手。”
“既然都知道那个女生是什么样子的人了，你觉得那个男生是因为什么死的？”
“不管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资格管，这是符纸，给你父母的。”
后面的话，即使言説没说，邹宏扬也明白了。
给他父母的。
他父母为什么会需要符纸？
都是因为他！
原本还有些坚定的邹宏扬突然沉默下来。
随后摇头，“我错了，我会和警察说清楚。”
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打了电话报警。
但报警地点是女生的家。
女生在家里听见警笛声的时候，还以为是邹宏扬自首，现在带人来看尸体。
所以她丝毫没有惊慌，也没想过跑。
恐怕等到被抓之后，还在猜测，邹宏扬要怎么自首救她吧。
——
看着邹宏扬离开的背影，姜之垚对于这件事情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感觉，有的老师坏的要死，有些又……好的让人生气？”
这邹宏扬你要说他对吧，又不可能。
但要说错……
似乎也没道理。
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职责考虑。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对那个女生心动过，所以考虑的事情，带了些私人感情在里面。
但人，不就是有感情的吗？
而且，没有人的心长在中间，都是偏的。
“那个女生怎么回事，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专门吸人血的那种？”
言説摇头，“没有那么复杂。”
“她就是喜欢有钱人，之前那个男生，确实是她的男友，并且很有钱。”
“但男生的父母不喜欢她，于是她就把目光转向了富一代的邹宏扬，年轻有为，人品贵重。”
“所以就放弃了那个男生，专心攻略邹宏扬……”
只是她没想到，这中间会出事。
一场原本因为爱财而出轨的行为，害的邹宏扬被停职不说，还害死了一条人命。
贪心有些时候，确实能够要人命。
后面又算了几个，不是很严重，但却有可能改变自己后半生命格地事情，言説都给了他们符纸。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人才走了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个。
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见眼睛。
但能够看见的眼睛周围，也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大师，你好。”
是个女人。
说话的声音，也沙哑极了。
和之前那位干涩的不一样，她的声音，像是声带受损，恢复不了的那种。
言説点头，“你好。”
“请问你要算什么吗？”
天色黑暗，周围没有什么人。
除了在钟灵钟毓那边买符纸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人在前院了。
所以站在言説面前的女人，将口罩取了。
脸上密密麻麻，遍布伤痕。
不是意外，是人为。
那些伤口，全部都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割出来的。
伤口不深，按理说，治疗得当，不会留疤才是。
可这情况，明显就是有了伤口没管，溃烂之后，才导致的疤痕。
“我想算，我的孩子和我的母亲，还活着吗。”
她本来早就应该死了。
可为了孩子和母亲，她一直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就是想要保护他们。
可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如果他们已经不在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都是空话，她没有保护住任何人。
那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姜之垚从言説的身后飞了过去，围着女人转了一圈，又回到言説的身后。
“她的身上，竟然也有我的鬼友的碎片。”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女人身上的碎片，竟然是干净的。
也就是，没有被控制的。
言説没说话，先给女人算了，又看向她，“你有你母亲和孩子的相片吗？”
女人点头，“但我只有……三年前的。”
那相片，还是她被带走，和他们分开之前的相片。
相片被女人相信的从脖子上的项链上取出来。
被小心的保管着，里面是三个人的相片，在中间的孩子，大概三岁左右。
他们笑的都很开心。
而相片中的女人，明艳动人，美艳的不可方物。
言説又给孩子和她母亲算了一下，发现两人现在都还活着，并且就在兖州市。
言説小声和姜之垚说了几句话，才看向女人，“他们还活着。”
“但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白做了。”
女人叫夏诗，三十二岁。
小的时候，家里很有钱，父亲是有名的房地产老板。
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校的学长交往，两人很快在一起，她父母也很满意。
但就是这个学长，偷了她父亲办公桌上的文件，送给了她父亲的对家。
父亲生意失败，面临巨额赔偿，后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当场丧命。
父亲死后，学长和夏诗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收了钱，那份文件他不知道那么重要。
是啊，在他心中，能被给出五百万让去偷的文件，竟然不重要。
夏诗和学长分手，一人承担债务，带着母亲生活。
打工还债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裴休的男人。
两人相知相识，很快相恋。
在一起后，裴休对夏诗很好，他们很快有了一个儿子。
在孩子三岁的时候，裴休突然和夏诗说，当初那个背叛她的学长死了，警方怀疑是她杀的，需要介入调查。
为了不影响孩子和母亲的生活，夏诗答应，让裴休带着他们生活，而自己被带走问话。